虞清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他和时越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是他来到时家的第一天,黄昏渐渐降临,金黄的阳光穿透客厅的落地窗,将窗外海棠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时青峰就在这个时候推着他进门了。
“时越,你下来,认识一下,这是虞清宵······”
虞清宵一抬头就看见阶梯上的少年,窗外的阳光一半照在了他脸上,少年的眸色很深,嘴唇很薄,俯视虞清宵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兔子。
他看着虞清宵,冷冷一笑,充满了嘲讽意味:“滚出去。”
他这话是回答的时青峰,眼神却是看着虞清宵的。
冰冷而又无情。
······
虞清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管多少次梦见那个场景,时越那个冰冷的眼神,虞清宵还是感觉到不寒而栗。
那次的见面也给了时越深刻的印象。
“时越,时越?”虞清宵往身边一看,依旧没有人影,被子已经凉了不知道多久了,时越现在还没回来,还是说根本没有回来过?
虞清宵觉得难过,自己已经不配让他留念了吗?
听到动静,屋外的管家沈伯敲了敲门:“虞先生,你已经醒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准备去公司了。”
虞清宵这才意识到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好的,我马上来,嘶——”虞清宵刚坐起来,但动作太大牵扯到做完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屋外的沈伯十分贴心,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熟悉了,顾及虞清宵的面子没有推开房门,而是站着门外静静地等候:“先生,需要我帮您拿药膏吗?”
虞清宵强忍着疼痛:“好的,麻烦你了。”
直到早餐结束,时越也没有出现,像是注意到了他的顾虑,一旁的管家及时插话道:“时少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啊······这样啊。”虞清宵收回失落的目光,静静地等待司机送自己回到公司。
“先生,实在抱歉,昨晚因为家里孩子出了事,所以不得不离开。”
上了车,虞清宵就听见司机像他道歉,昨天也是紧急状况他不得不离开,所以才会有人时越让别人送他这一幕。
这个司机小刘是时越五年前招进来的,为人老实,兢兢业业,对虞清宵也是毕恭毕敬。
虞清宵对着他摇摇头,微笑道:“没关系的,家里孩子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刘一直觉得这个虞先生为人好,虽然他的身份不利但对所有人都是十分亲和,他嘿嘿一笑:“没事,家里孩子也是突然感冒,送去医院就好多了。”
虞清宵对着他笑了笑:“没事就好。”
透过后视镜发现虞清宵的笑有些勉强,再看着虞清宵有些通红的脸,小刘关心道:“虞先生,你没事吧?你的脸有点红,需要我开窗吗?”
经过小刘这么一提醒,虞清宵也觉得闷得慌,“好的,麻烦你了。”
因为今早的不便,虞清宵这次是罕见地迟到了,等到他浑浑噩噩地来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刚好过了一分钟。
“虞先生!您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虞清宵前脚刚进入公司,后脚就被拦住了。
“怎么了?”
虞清宵柔声问,问完他才发现今天的公司气氛有些低气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见了虞清宵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拦着虞清宵的是公司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地当上了组长,虽然虞清宵是在帮时越做事,对于虞清宵,公司的其他人也十分尊敬依赖他,虽然虞清宵长相十分突出,但是他的工作实力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时总他······”
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去,虞清宵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瞬间明白了什么。
“没事,我去看看。”说着,虞清宵推着轮椅缓缓驶向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虞清宵第一眼就看见高高在上的时越,时越今天穿着黑西装,领带松垮垮地挂着,一身的狠厉都被包裹其中,他薄唇紧抿着,显得十分不耐烦。
顺着时越的视线,虞清宵这才看清楚,房间内站了大大小小的人,而时越的对面,也就是房间的正中间正端端正正地跪着一个人,仅是凭穿着虞清宵就认出了这是昨晚猥/亵自己的人!
时越的狠所有人都是清楚的,但虞清宵没想到,时越竟会光明正大地将人带到公司来惩治。
此时的男人被时越的几个保镖死死按在地上,脸上更是鼻青脸肿,嘴角还带着血渍,嘴里含糊不清,还是不停的求饶。
虞清宵光是看着就是一阵牙疼。
“行吧,谁能告诉我,昨晚他是怎么赶到我家门口的?”时越坐在高处冷冷地环视着四周,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虞清宵这才明白,时越这一下是把昨晚他聚会的人一起叫来了。
“都哑巴了吗?”见无人应答,时越提高了音量。
良久,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回答:“时……总,是您……”
听到这个回答,时越冷笑一声,仿佛觉得这个回答极度可笑:“你是在怀疑我?”
“没……没有。”
时越收回目光,重复了一遍问题:“我的意思是,昨晚是谁告诉我他没喝酒的?连我的人也敢沾染?”
虞清宵就在此时进来了,那人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
“对!就是他!就是他昨晚勾引的我!”
虞清宵简直震惊了,他进门,怎么还有个血口喷人的情况?
他冷冷地警告道:“你别血口喷人。”
“对!就是你!长成一副妖艳贱货的模样!就是你勾引我的!”
虞清宵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忽然觉得昨晚那一拳给轻了。
见虞清宵这副模样,时越有些意外,他倒是有些时日没见过虞清宵生气的模样了,他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准备欣赏自家小美人发怒的模样。
但很快虞清宵并没有时越想象中发怒的模样,他冷着脸,沉声地警告:“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看清楚场合在说话,你应该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可惜那人并不吃这套:“我呸,装什么清高,你他妈一个瘸子有你妈脸了,老子至少两条腿是好的……”
在场的人都惊了,这人是酒还没醒吗?在他面前的可是时总的人啊!他这么骂真的不怕时总让他再也抬不起头吗?
“行了行了。”
眼见那人越骂越脏,他也只不过是在场挑着虞清宵看着是个软柿子才撒气的,时越摆摆手让属下将虞清宵推了进来。
“过来。”时越单手揽着虞清宵的腰,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靠,“看清楚了吗?是他吗?”
虞清宵犹豫一下,点点头,望向时越的目光清澈而又无辜。
时越自己的人他最清楚,而且昨晚已经得到了“惩罚”,此时俨然是不会相信那人的一面之词的。
见时越仍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那人又转移了战线。
“时总!求你,我昨晚只是喝多了!求求你!”那人不停地求饶,见时越不理会他,他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虞清宵。
“美人,求你,求你让时总放过我!”
虞清宵别开了眼,这个人实在是罪有应得。
时越没想继续让虞清宵继续看到血腥场面,摆摆手:“丢出去你们知道怎么办。”
时越顿了一下,看了眼那人完好的双腿,冷笑道:“顺便弄废他那两条腿。”
听到这个话,那人瞬间明白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千惹万惹都不该惹这位美人,他挣扎着不停地求饶:“时少,时少,求您······我错了,求您不要······”
时越置若罔闻,直到那人被保镖带了下去。
虞清宵愣住了,时越的狠还是藏不住,对自己狠,对身边的人更狠,哪怕这人是时越“明面”上的好友,他也不会手软。
眼见时越玩真的了,底下的人回过神来,劝阻道。
“时总,不至于,你家美人不也没收到伤害吗?”
“是啊,时总,好歹朋友一场……”
“对啊对啊。”
……
“怎么?你们也想陪他?”时越冷冷道,此刻他的气还没有消,冰冷的目光环视着众人,语气十分冰冷。
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时总”确实不是白叫的,底下的人瞬间不敢答话了。
“如果我今天不狠一点,那岂不是有一天就会有人爬到我时越的头上来了?我时越的人也有人敢动心思?”时越冷冷道。
没人敢说话。
见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时越也不强留,他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都先走吧。”
所有人争先恐后地离开了。
“吓着了?”时越这句话是对虞清宵说的,他的声音很温柔。
虞清宵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时越的眼睛,此时的时越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勾起虞清宵的头发轻轻地揉捏着,显得是那么温柔贴心,一切的狠厉都不复存在了。
虞清宵摇摇头。
“那就行,下次记得解释清楚点。”时越拈起虞清宵的发丝细细亲吻着。
虞清宵以前是留着长发,因为自己不喜欢被剪掉了,现在一看头发又重新长长了。
他冷了冷眸子,只会得找个时间让虞清宵重新剪掉了。
“嗯。”虞清宵答应着,心想昨晚你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见虞清宵面色古怪,没有反应,时越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有。”
虞清宵悄悄避开时越的目光,不愿意再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时越现在难得心情好,没有过问:“今晚跟我一起回家,跟我去个聚会。”时越的语气淡淡的。
虞清宵愣住,因为自己酒精过敏,时越平常是不会带他去参加任何聚会的,怎么今天……
时越轻捻着虞清宵的头发,语气十分不在乎:“他们不是都觉得你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今晚就让他们看看。”
我一种在想,受常年做轮椅,肱二头肌会不会很发达,一拳把人抡树上那种····
另外封面就是咱们清宵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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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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