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驩疏之怒

两人颇为疲惫,衣衫之间也可见打斗后的血迹污痕,一进来就问掌柜要一间房。刚给完钥匙,门又被撞开,呼呼涌进来一群黑衣侠客,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来追这两人的。

“蒙木,我看你还是老实点,你束手就擒城主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为首的黑衣侠客皱着眉头。

六人都放下了碗筷,一旁独自饮酒的老头听着动静也从帽檐下抬起头来,。

“束手就擒,就让你们把这姑娘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做梦!”

男人抽出背后的巨剑,巨剑光洁而华丽,令人目眩。他不再多说,上前直接战斗,为首侠客挥挥手其余侠客上前与男人打斗起来。

见为首者直接绕过去抓那个女孩,伊勉是个热心肠坐不住了也抽出阔刀来应敌。

“先过我这一关!”

“好哇,来这躲原来是还有帮手。”

“这丫头真爱管闲事。”祁淮打了打哈欠,两柄短刃飞出来的同时发现唐璠玙的玉扇也打了开来。

“不是说这个蒙木强抢民女吗,怎么我们还要帮他。”苍怜影一脸不爽,眼前十几个人实力并不弱。

她正懒得动弹,发现一把刀朝她飞来,这下不得不参战了。

尽管她看得清楚这是被祁淮的短刃撞飞的,她可不信这是巧合。

段囚飞和云遥对视一眼,墨黑的唐刀玄玉也早就拿在了手上,他下手很轻,多是用的刀背砍在手臂大腿的位置。

也可能是因为师父和师妹都是出情派,而自己为追随母亲选择的入情派虽是攻击更强,但却也少易得到师父教导,往常经常流转于其他师叔师姑处修行。玄牝宗内部两派的对立可以说是三宗内最明显的了,其他三宗虽然内部宗派理念与个人修行有所不同,但到底还是同宗同源、同术同法。

而玄牝宗的出情派与入情派的差异大的几乎快是两个门派了,两者在“存天理灭人欲”与“纵人欲证天道”的悖论中几乎要形成两个极端。

玄牝心法统分为三魂九重。

同样是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出情派讲究三光炼神证道,最终达到精神的灵枢三境;入情派则讲究三魂炼形证道,将**具象化达到谷神三尸。至于九重,一个分为是玄牝九门,对应《黄庭经》九种心灵本源形态,讲求贯通灵枢、观照精神;另一个分为则是玄牝九相,对应《云笈七签》九种心魔的具现化形态,讲求吞噬心魔、灭杀**。

其实玄牝心法的入情派和空窍血法的修行能够相得益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入情派的创立者当时就是心血双修。

不过段囚飞相比较练习宗门心法,更爱钻研刀法,每次训练都把自己划得浑身是伤,好歹能用空窍血法疗愈,不然纵是再强大的精神力也坚持不下去。

唐刀的刀身较窄,比不上其他刀的势大力沉,但却矫健快疾。唐刀玄玉怎么说也是一件至宝,以玄铁打造而成。

几个劈、扎、斩、撩下来,面前的人已隐隐有退缩之意,实在是刀法之跳跃轻灵,其奇诈诡秘配合段囚飞的行云步法,人莫能测,而伤口却在全身刀刀划开,却又刀刀不致命,颇有凌迟之感。

黑衣对手几经腾挪只得暂避其锋,手中的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心中暗骂,见段囚飞身后女子没有动弹,便凝聚全力飞身希望围魏救赵。

不想段囚飞根本不管,他挥刀朝向另一个对手,心下一惊,却看女子身子一只骨笛向自己额头点来,“这招叫「止观」。”

玄牝三魂九门之止观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暂停了,意识如被冰包围住,想动弹身体,却好似无法控制般,顺势而下的惯性使身体移动着却似瘫软。段囚飞顺手一个手刀砍在脖子上,来人立马晕了下去。云遥当然是留有余力的,玄牝九门止观门的奥义是永恒专注,即可用于对方也可用于己方。

另一边战斗要属伊勉最引人注目了,毕竟是全场最大的武器,她小小的身子拖着阔刀旋转,好一个力劲势猛,对手刀身刚一接触便震得虎口发麻,刀也嗡嗡发出悲鸣。

一个疾绞连环,伊勉向前跨步,虽提着这把重物,脚步却轻而不浮,沉而不重。势法相较段囚飞的刀法走的是一个浑厚雄健,大劈大砍的路数,刀如流星让人不敢直面应对。这是柳氏霸刀的霸刀刀法,讲究刀镇山河,力破万法。

陶唐的世家贵族比玄嚣的少,宗门道派又比高辛的少,唯一多的就是文人豪商,江南柳氏能在南方的陶唐出名也是少见。要论师父,伊勉就有数不清的师父,而刀法就师承柳沉岳。和名字一样,柳沉岳以柳氏霸刀的沉岳体势出名,相比天下层出不穷的剑宗,刀法出名的更是少之又少。传统的霸刀有九式,不过对上这些人还用不上。

不想这边被击飞的长剑朝段囚飞飞去,而那赤飞刃又来了个小小的角度击偏长剑。

段囚飞皱皱眉,还是向祁淮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场战斗虽来得突然,众人在仓促应敌之间也都各自观察着彼此的情况,都收着劲,甚至除了基本招式外,宗门术法都没怎么用。

说到底这个小团体之间彼此还不太熟悉,几番试探下,各自也都有了数。

走近战强攻的要属伊勉、段囚飞,两人一个大开大合势如破竹,一个矫捷敏健倏忽纵横,苍怜影也能算上近战路数,不过她的血色染兵并不定型,有时是弯刀,有时是长剑,甚至见她抽出一条骨鞭将敌人缠住,而且染兵也不常用,似乎她更擅长血法攻击。

半攻击半控制则是祁淮和唐璠玙,祁淮的比翼双刃就像匕首系了丝线似的,运用的炉火纯青,堪称双手的延续,飞刃极为灵活穿梭敌人之间而丝毫不受限;

唐璠玙主要在用忍冬剑,剑法中正平直,说不上奇特,倒是众人对他的连翘玉扇印象更深。

至于云遥,很明显攻击性不强,但一只骨笛在手却无人能近她身。

至于那持巨剑的陌生男子则让众人惊异了一下,“「离火剑诀」式一·窃脂鬼火。”剑诀一出,男子如包围在火中一般,整把闪烁着金光的剑也升腾出橙红色的火焰出来,每次剑的挥舞总隐隐听见一声鸟鸣,凡是与它沾染的兵器都带上了蒸腾的火焰持续灼烧着,剑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颇具重量的剑竟与祁淮的比翼有了不差的速度。

几番冲锋之下,闯出了一番空挡,男子再次怒喝。

“式二·驩(huan)疏之怒!”

为首的黑衣侠客见状暗道不好,摆脱开伊勉和祁淮的夹击,一个箭步冲上去。

只见男子的巨剑升腾出一个虚影,似马非马,马首的独角甲壳交错,乃上古战兽驩疏,它仰头怒喝,随着一步步走向前变得越来越具有实型,践踏之处尽是燃烧的地火,只见它双蹄抬起,正要重重击于前方的敌人。

黑衣侠客手持的龟甲盾运转起蓝绿流光,一看就知蓄好了力,然而这驩疏之蹄轻而易举地击碎,盾壳瞬间飞散竟不能抵挡片刻。

“手下留情!”

紧急片刻传来了那个女子喊声,驩疏前进的态势不变,却是偏斜了方向呼啸朝门边飞驰而去,逐渐消散。

场面为之一静,黑衣侠客咳了咳,从灰尘中露出面来。

“孔先生,红日初升,其道大光,还请您转告父亲,今我之路全在我本人,今天地大矣,前途辽矣,还请父亲不要为我担心,多谢您了。”

女子摘下面具,是一张很秀气的脸虽然满脸灰尘血痕,此时的眼神却充满坚定。

男子扶着重剑喘气,召唤驩疏虚影需要消耗精血,并且持续燃烧精血可令虚影实体化,可以说是一道必杀技了。他皮肤浮现的火纹开始消失,露出精壮的肌肉。

“小姐,唉,果然城主没有猜错,”孔先生虽是满身狼狈,却也是站地稳稳当当,“老年人常思既往,维思既往也,故生留恋之心;少年人常思将来,维思将来也,故生希望之心。”

孔先生捋了捋胡须:“也好,既然这小子有这实力,那在下也可稍微放心了。”他挥挥手,“这是城主让在下交与小姐的。”

一个黑衣人瞪了瞪还按着他的祁淮,抖一下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剑来递给女子。

剑通体红色纹理,形制不大,较之唐璠玙的忍冬剑还小点,却处处透着精致与灵气,看起来应该是精打细磨上等铸剑,让人觉得这并似乎不是金属制而是木制的般。

“泽熙!”女子很是惊喜,“多谢孔先生!”

“在下告退。”孔先生告辞

说罢把赔偿的银钱放在酒柜,看着躲起来的掌柜道谢后,一群人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男子收回刀松一口气,他已是强弩之末,却见一个斗笠裂风而来,划破了他的脸。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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