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屿在没事找事。kanshushen
陈长宁已经感受到了。
他昨天对她说, 他心里过不去小时候被她揍的坎儿,原来不是戏言,这货真的卯足了劲儿, 要折腾陈长宁去报以前的仇。
幼稚。
陈长宁不怕他,她一看见他,就想起来他小时候那么豪横最后还被她揍得狗血淋头的模样,现在家里都落败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陶姜听了段屿的话, 好奇心更大了, 还想再问些什么,被陈长宁捂着嘴挤到一边儿去, 小声警告她:“你跟他很熟吗, 就说这么多话?我跟他就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而已, 想知道我等会儿自己跟你说!”
说完,不松开对陶姜的桎梏, 转头瞪着段屿:“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堵在走廊里别的同学都过不去, 回你自己位置上去。”
——“真够凶的。”段屿和陶姜都在心里这么吐槽着。
段屿对她的恶言不置可否,倒是顺从地抱了书转身走了,没再多做纠缠。
第三节课周媛就占了任课老师五分钟时间, 看起来像是刚开过会回来的, 手上还拿着厚厚的黑色封皮笔记本。
她惯例用教鞭敲了敲桌子,示意同学们安静, 然后转身用折断一截的白色粉笔写了“夏季运动会”这几个大字,另附上时间和各个项目。
陈长宁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开运动会的时间,距离高考正好还有半个月, 距离高一期末还有一个月半。
周媛毕竟当了多年的班主任,能次次都教全校最好的班级,能力可见一斑。她隔着那副四方黑框眼镜,眼神略带些尖厉地环视了一下全班,声音威严厚重:
“这次运动会只有高一可以参加,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老师我争强好胜在整个一中都是出了名的,所以这次,我不仅要你们在学习上做一中高一年级的领头羊,在这种关乎集体荣誉的活动上也要争当第一。”
她顿了顿,看着这帮大多数只会死读书的学生,唯恐不能震慑激励他们,又强调一遍:“一班必须永远第一,都听懂了吗?!这段时间的体育课统统正常进行,任何人不得旷课,特殊情况只能病假,不能事假。”
班上立刻此起彼伏地响起附和呼应声,周媛的脸上这才浮现几分满意的笑意。
她又拍了拍讲桌,班里瞬间安静下来:“体委来记下黑板上的项目和时间,下课后来我办公室领报名表,名额是固定的,择优来选。机会不多,大家都积极踊跃地参加,知道吗?”
陈长宁侧后方两排的体委立刻站起来,还带着稚气的麦色皮肤男孩儿,爽朗地应了声“好”,高高兴兴地坐下了。
那节课老师上的不大尽兴。没几个孩子愿意听她枯燥无味的文化课了,多数都在底下寻到机会就窃窃私语,讨论的都是即将到来的运动会。
甫一下课,体育委员就冲出了教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摞纸,兴高采烈地站在讲台上招呼:“谁要报名运动会项目,来找我填表,大家积极参与,积极参与!”
一中平时的学习生活是极严密紧张的,现在好不容易能趁机会好好疯闹一番,就是不报名参加,当个看客也是高兴的。
陈长宁就懒得报,有那个空当,她还不如摸出她昨天在书店新借的散文小说看看呢。
倒是陶姜不声不响地报了个女子八百米,回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凑到陈长宁身边,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看到段屿的报名表了,他报了篮球,我的妈,篮球啊,咱们全班就他和韩亮他们两个报了篮球……”
陈长宁对段屿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来:“报就报了呗,弱鸡,等着看他在比赛上出丑吧,呸!”
陶姜盯着她,一脸不明所以:“你对人家段屿怎么那么大仇气?又高又帅的,你看咱班班花范莹莹,昨天段屿来她就盯着人家,盯到今天,和她那几个小姐妹围过去好几趟了。”
陈长宁闻言转过头去,果然见段屿的座位旁边围了好几个女孩子,脸上都笑出来褶子了,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亏得是段屿坐最后一排,要不还交通堵塞呢。
陈长宁和范莹莹不对付,那小姑娘心思不正,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儿小钱,看见谁都想欺负两把,以前因为见陶姜性子软过来挑衅,还被她骂回去过。
她一看见这苍蝇叮屎的景象,心里愈加讨厌起来:“能吸引范莹莹的能是什么好鸟儿?亏你还是学委呢陶姜,臭味相投、蛇鼠一窝这俩词儿学没学过?”
陶姜瞬间噤声。她性子软惯了,又一向很信服陈长宁,眼见陈长宁骂段屿骂的如此难听,多大的好奇心都压下去了。其实倒也不难猜,不定就是以前的旧怨呗,时间长了小宁肯定就告诉她了。
于是这事儿翻篇儿。
这边,段屿被班里几个刚认识的女生弄的心烦,脸上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不耐,可惜人家愣是跟没看到似的,还在旁边啰嗦个没完。
他一抬眼,就看见陈长宁右手撑着下巴,搁在桌子上,侧脸不知跟她那学委同桌说什么悄悄话。
他好像犯贱似的,明明俩人还有旧账没算完呢,他却不知道对她哪儿来的兴趣,总是晃着晃着,眼珠子就挪过去了。
范莹莹眼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段屿的视线往哪儿飘?她一向自诩清高漂亮,优越感十足,现在却在段屿这个新来的这儿屡屡碰壁,而且人家还明显的对那个样样不如她的陈长宁感兴趣,气的她一口银牙咬碎。
——凭什么呀?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落她陈长宁身上?高三那个经常和她一起的不知名学长,她曾经远远见过他们走在一起,生的那叫一个好看;现在班里来了个不相上下的,竟然又有些被她陈长宁勾去了的苗头儿。
“不要脸。”范莹莹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从电视上学来的话。
她不痛快,那就要找陈长宁的不痛快。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陈长宁拉着陶姜去热水房接了一杯热水,回来往里泡了几颗橘子糖,放凉了再喝,酸酸甜甜地像汽水。
可还没等她盖上茶杯盖子,她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狠狠地撞了她一下,猝不及防地身子前倾碰到茶杯,未封盖的热水杯“咣——”地一声倒在桌子上……
“啊——”
陈长宁被流下来的滚烫热水猛的烫到,下意识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已经迟了。
周围所有人,包括陶姜,都傻了,愣愣地看过来。陶姜最先反应过来,拽了抽屉里的纸巾就帮陈长宁擦拭,周围其他人也都纷纷帮忙,挪个书以防被水浸湿什么的。
段屿被声音吸引过视线,放下了手里的笔,看向这边的时候,就瞧见陈长宁被烫的“嘶嘶”直叫,轻轻地皱了皱眉。
只有肇事者得意洋洋地假惺惺:“对不起啊陈长宁,我不是故意的。”语气欠揍至极,让人想相信她不是故意的都难。
“范莹莹!”陈长宁从座位上走到走廊,显然是生气了,眉眼带了怒意地瞪着对方:“你又发什么神经?!”
她知道俩人之前有仇,但这么长时间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今天怎么又莫名其妙过来找事儿?陈长宁烦都快烦死了。
范莹莹脸上丁点儿愧疚都没有:“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也道歉了,你有必要吗……”说着,还装上委屈了。
陈长宁看着,气得脑仁儿疼:这踏马什么极品?
她又逼近范莹莹一步:“狗屁不是故意的!你说这话你觉得我信不信?你自己信不信?!道歉有个屁用,你看看你假惺惺那个嘴脸!”陈长宁质问她的时候格外凶狠,让后排围观的段屿一下子就想到护食的小狮子,就像她当初保护裴醒的时候那样。
他垂了垂眼帘,眼里不知道划过了一丝什么东西。
陶姜和周围的同学看见发生冲突了,看热闹的也有,趁乱打小报告的也有,不过更多的还是老好人劝架的。
“小宁……小宁……,咱不跟她一般见识,本来就是她的错。啊,你别气,咱们去洗洗,看看你刚才烫的严不严重……”陶姜站起来拢陈长宁的袖口,挡着她,生怕她跟范莹莹打起来。
陈长宁想想也是,何必跟个傻x计较?她最后翻了范莹莹个白眼,低低咒骂:“烦死了,作精。”
这时候陶姜正打算拉着陈长宁去用凉水冲一下被烫伤的胳膊,还没侧过身子,谁知道范莹莹听见陈长宁最后那句,又突然发狂:谁都没反应过来,她忽然伸手,狠狠地推了陈长宁的肩膀一把:“你骂谁作精呢……”
陈长宁一个踉跄,惯性后仰过去,她瞪圆了眼,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估计这次后脑勺和背后骨头必有一个地方要挂彩了。
但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只后倒了一点儿,后背就触到温热,被从后面扶住了。
有些硬朗,不像女孩子的身子。
她侧过脸去,抬头,正好看见少年冷硬的下颌骨。
段屿扶正陈长宁的身体,然后把她拽到他身后一点儿的位置。
陈长宁以为他是来落井下石的,但显然不是。男孩儿面无表情地,朝动手的范莹莹冷声开口:“……范……莹莹?”他皱着眉稍稍迟疑,是因为记不太清楚了。
女孩儿被叫了名字,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被有好感的男生看见不太好,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段屿抬手,指了指前门,示意范莹莹看,声音沁着厌恶的凉意:
“有功夫在这儿找事儿,你不如回头看看,周老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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