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痴狂之人·疯癫

他说他想要出去闯一闯,于是乱世倾覆,海晏河清。

——题记

……

(壹)鬼宇闯宫求赦令,乌舛戏谑起波澜

站在门口的侍卫想要收缴鬼宇手里的剑,鬼宇并没有给他们,抬起眼,静静的看着他们,他的眼底蛰藏着的隐秘的危险令人胆寒。

他力大到不可思议,侍卫们几番争执不下。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乌舛的声音,声音淡淡,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别抢剑了,让他进来。”

这才让鬼宇进去了,鬼宇大踏步的前进,直接迈步到中堂,二话不说,就将手里的剑拍到正在努力批奏折的乌舛的桌子上。

“啪”得一声,金属撞击木制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鬼宇赤色的重瞳中仿佛浸满冰雪,声音更是冷若寒冰:“他身上伤还没好,已经跪了快一整天了!”

乌舛也不去回答鬼宇的话,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鬼宇,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突然间抬手握住鬼宇的肩膀,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已经将鬼宇压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鬼宇的头猝不及防地撞到桌子上,声音沉闷。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就要冲进来。

乌舛哪里能让他们坏自己的好事,当即开口:“不许进来。”

他也怕鬼宇一剑捅了他,不动声色地把鬼宇的剑给丢到了一旁。

嘴角掀起暧昧的笑容,声音低哑:“别脾气这么爆嘛……”

鬼宇眉头恨不得拧成疙瘩,直接抬起腿就要踹人,可腿还没抬起来,就被乌舛给压下去了。

心下烦躁,他只得十分不情愿的反身将乌舛压到身下,语气中颇有些警告的意味:“你最好别胡来。”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致。

他对谁都是笑盈盈的,唯独见到乌舛笑不出来一点。

乌舛并没有理会鬼宇警告的话,抬起手放到鬼宇的胸口,更是忽略鬼宇恨不得当场撕了他的表情,片刻间就滑到了鬼宇的衣服里,玩味地勾着唇角,笑容荡漾着痞气:“我就喜欢看你这样气急败坏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很可爱。”

鬼宇的脸更是阴沉,声音恨不得掉冰渣子:“把你的脏手拿开。”

说着便要起身,可乌舛哪里会给他起身的机会?

没等他有所反应,就已经再次将他压到了身下。

这下乌舛占据了上风,就更加放肆了,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鬼宇的脸,作为一个君王,他这时候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到底什么时候,你这张脸才能为我笑一下。”

鬼宇眼神一冷,再次抬起腿踹他,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到了他的腿上。

乌舛微微蹙眉,似乎确实很疼。

这样的话,乌舛便就有理由趴到了鬼宇的身上。

乌舛高高兴兴地趴在鬼宇身上,偏头将脸埋在鬼宇颈侧,嘴角更是恨不能跟太阳肩并肩:“你身上好香。”

这并不是鬼宇想见到的,他伸手握住乌舛的肩膀,把这不要脸的家伙再次压到身下。

鬼宇低头看他,眉梢也染上了一丝疯狂,他真怕自己一个脾气不好一剑捅死这家伙:“你别废话,直接说应不应就完了。”

乌舛抬起手来,手指的指尖摸索着鬼宇的嘴唇,眼神有些挑逗的意味,语气更是暧昧:“你若是肯许我一刻**,那我便应了他,如何?”

鬼宇侧过头避开他的手,半点也不给他面子:“做梦。”

鬼宇一拳对着乌舛脸上招呼过去,真希望给这家伙打到明天没法见人!

乌舛抬手接下这一拳,眉眼弯弯。

随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两人实力不差上下,鬼宇更是烦躁,手下也不留情。

那房间哪里扛得住他们这么造的,跟拆家似的,都快成废墟了。

就是二哈都没他们这效率的!

一直到整个房间里面乱的不能再乱了之后,他们两个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鬼宇站起身来,拿起剑,看着正坐在一旁盯着他的乌舛,几乎头顶冒青烟:“你到底想要如何?”

乌舛无奈一摊手,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鬼宇:“我说过了呀,可你不肯啊。”

少年宽肩窄腰,眉目如画,真想据为己有。

说完之后又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

鬼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握得骨节都泛白了,微微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一脚踩到乌舛坐的旁边,用剑柄抬起乌舛的下巴,但却并不看他,咧嘴一笑,笑得非常邪恶:“出征前一天晚上,温泉,够胆子就来。”

说完更是半点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乌舛紧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温柔到恨不得能把人溺死。

……

鬼宇携剑至王宫,侍卫阻拦力无穷。乌舛闻之唤入内,鬼宇怒言救友朋。剑拍桌案声声响,赤瞳含霜意难平。乌舛笑对压身戏,鬼宇嗔怒拳脚迎。

……

(贰)温泉之约情丝绕,爱恨交织意难明

鬼宇如约前往温泉,水汽朦胧中,少年单手握剑,步步坚定。

乌舛早就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好久了,看着衣冠整齐的鬼宇,喉结上下滚动,他真是想狠狠占有这个人,让冰冷的少年为了他哭泣、颤抖。

从温泉里缓缓地走上去,站到鬼宇的身旁,将鬼宇上下审视了一通。

这腰、这腿……啧啧,祸国殃民。

鬼宇倒也是应景,丝毫都不避讳乌舛的目光,他展开双臂,神色冰冷:“脱衣服。”

乌舛更是嘴角上扬,微微躬身:“乐意效劳。”

这将会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

乌舛的手刚碰到鬼宇的衣领,他的余光就瞥到了鬼宇手里的剑。

还是本能地害怕鬼宇捅死他。

他知道逼急了鬼宇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他抬起手握住鬼宇手里的剑,清清楚楚地能看到对方握剑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心中微凉,天大的恨意也不过如此了:“做那种事情还要拿剑?莫非……你是需要更多的情趣?”

“自然是为了保命。”鬼宇眼珠上瞟,几乎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回答的和乌舛所说的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做那种事情会死人?”乌舛喉结上下滚动,他喜欢在语言上调戏少年,看着少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用力尝试从鬼宇的手里夺下那把剑,可奈何鬼宇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出奇,他拽了好几把都拽不出来。

“你别碰我的剑,要脱衣服赶紧脱。”鬼宇也没有耐心去跟他在这里进行这些无聊的文字游戏,剑眉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虽然他对任何人都有耐心,可是到了乌舛这里,却是连多给他一个眼神都觉得是浪费。

乌舛也知道并不能过强迫他。

兔子急了还咬人,面前的少年可不是兔子,是猛兽,那种一口能把人咬死的猛兽。

伸手帮着鬼宇脱衣,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像是小孩子拆礼物一样激动。

鬼宇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可能在鬼宇的心里,就是多看他一眼,也是在浪费时间。

等到乌舛给鬼宇脱到只剩一条裤子的时候,鬼宇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赤色的重瞳中没有一点点温度:“但凡你要是有点诚意,那我也不至于带剑了。”

“哦?我亲自帮你脱衣,这还不够诚意吗?”乌舛说着,就脱掉了鬼宇的裤子。

鬼宇摇摇头,抬起乌舛的下巴,依旧不看他,他的眼里从来都容不下乌舛的一点身影:“你最好别在这里装傻。”

可鬼宇话音刚落,就感觉胸前一股巨大的推力,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人就已经掉到了温泉里,温泉水挺深的,完全没有半点借力的地方,下去之后鬼宇半天都站不起来。

温泉的水四溅而出,氤氲之中,两人仿若一人。

鬼宇好像受了什么非常大的打击一般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轻颤,刘海上沾着的水一滴一滴地滴落,顺着他尖尖的下巴滴到他优美的锁骨上,嘴唇更是轻微地颤抖着。

吃饱喝足,乌舛当然是要多高兴有多高兴,直接选择性地忽略了鬼宇这糟糕的态度,抬起手,近乎轻柔地捏着鬼宇至今仍有些薄红的脸,半开玩笑地说:“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还要我哄你?”

手感确实好,微微发烫。

鬼宇缓缓地撩起眼帘,静静看着乌舛,那眼神真的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或许是鬼宇第一次正眼看乌舛。

鬼宇不说话,片刻后就移开了视线。

默默地站起身来,由于他的动作,下面被撕裂的那里又有鲜血流出,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到池水里。

鬼宇却丝毫都不在意,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旁边,弯腰捡起自己的剑,背对着乌舛,声音如坠冰窖:“别忘记你的承诺。”

乌舛哪里能让人这要跑了,几步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鬼宇,轻轻地吻了一下鬼宇的耳垂,语气无尽暧昧:“我就喜欢你身上的这种傲气,做我的人吧。”

鬼宇似乎也懒得去挣脱了,他轻轻地合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着:“做梦。”

脸上沾了水,谁也不知道他哭了多少遍。

听到这话,乌舛地嘴角勾起,挑逗一样在鬼宇的胸前乱摸着:“我现在在做梦,所以,你是我的人了。”

真好,这次少年一点也不反抗。

虽然不愿意,但很快,很快就会让他同意。

鬼宇低头看了一眼乌舛的手,眼圈却红了彻底,虽然眼眶中没有眼泪,但是却让人感觉随时都能哭出来。

他十分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很想笑,但笑不出来,眼神暗沉,嘴唇也颤抖得不像话:“下一步是什么?杀了我吗?”

说完之后,鬼宇竟然要将手里的剑递到乌舛的手里。

乌舛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竟然真的从鬼宇的手里接过了剑,他不说话,抱紧了鬼宇,当着鬼宇的面将剑丢到温泉上面,声音极致温柔:“我不杀你,我爱你。”

“光会反射,暗处的兵器藏也藏不住。”

听到这话,乌舛轻轻地在鬼宇的翘臀上捏了一把,轻声开口:“你说你,干嘛总是要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呢?”

鬼宇眉头紧皱,似乎是有些无话可说。

这就感觉到了乌舛身体的变化,他在暗骂了一句“畜生”。

……

鬼宇忍不住咬着嘴唇,两腿已经开始颤抖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冰冷:“你是畜生吗?”

“没办法,谁叫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诱人了。”

鬼宇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放松,我不想弄疼你。”

鬼宇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他尽力使自己的身体放松,语气竟然软了下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发觉到鬼宇态度的变化之后,乌舛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凑到鬼宇的耳边轻轻地说:“遵命。”

……

这一次鬼宇没有任何挣扎,任凭乌舛把自己抱了起来,甚至还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乌舛的肩膀上,微眯着眼,似乎很享受这种释放后的感觉。

乌舛将鬼宇抱到床上,在对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捏着鬼宇发红发烫的脸,嘴角真是要上天了:“怎么样,还满意吗?”

鬼宇垂眸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背过身去,不打算理他了。

乌舛眼神一暗,也谈不上失望不失望的。

他知道鬼宇对自己有多大的恨意,血海深仇又岂是一日可以消解的?

他真的急不得。

也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坐到鬼宇旁边,认真地帮对方揉捏着酸疼的腰部,这样应该会让对方稍微舒服点的。

哪里想到半晌后,鬼宇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听到这话,乌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瞬间就暗了下来,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害怕让对方更加反感,更是半点不敢再触碰。

“让我走吧,今日之事我此后半字不言,你也……忘了吧。”鬼宇坐起身来,抬眼看乌舛,眼中的冰雪似乎从来都没有消融。

“我没有亲过任何人,也没有上过任何人。”乌舛没头没尾地回答,他低垂着眼,甚至都没有勇气再挽留少年。

都这样了,还要怎样……到底要怎么样……

“嗯,我知道。”鬼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权当自己没看见,下床离开。

突然感觉到了胸口巨大推力,本来身上虚弱就站不稳,这么一推人就向下倒去,头撞在柔软的被褥上,并不疼。

随后就感觉到了嘴唇上柔软的触感。

那如同发泄一般的吻真的太粗暴了些,鬼宇都怀疑乌舛根本不是在吻,而是在咬。

鬼宇气急,也疼极了,一把将乌舛推到了床底下。

“咚”的一声,乌舛狠狠地滚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疼得嘴唇都发白了。

“疯狗。”

……

鬼宇离开后,刚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先前的经历促使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着,简直恨不得把前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的才好。

鬼宇擦了擦嘴,骂了一句:“真恶心。”

……

鬼宇许约温泉畔,乌舛欣然赴会前。脱衣之际剑相对,言语交锋心愈寒。相拥入泉情意乱,鬼宇忍痛泪空弹。乌舛示爱遭嫌恶,剑弃情长亦枉然。

……

(叁)出征归来仇怨在,言语交锋心愈坚

两人下一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后出征胜利归来后的事情了,鬼宇是不可能主动去见乌舛的,他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院子,不料却见到了那个不速之客一样的存在。

鬼宇扭头就走。

乌舛却快步向前拦住了鬼宇,似乎有些激动到语无伦次:“我知道这样做确实不太礼貌,但是我真的有话要说。”

鬼宇皱着眉,抬眼看向乌舛的后方,眼神是片刻也不愿意在乌舛身上停留,语气更是不耐烦:“有话直说。”

乌舛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听的,但他知道,要是不听的话,乌舛会一直纠缠下去的,麻烦死了。

鬼宇肯听乌舛说话那实在是意外之喜了,乌舛眼睛一亮,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焦急开口:“我知道我现在的年龄经不是去追一个人的年纪了,但是……”

乌舛一句话说不完就被鬼宇打断了,鬼宇的手搭在腰边的佩剑上,抬眼看着乌舛,眼里的寒光几乎要把乌舛冻死:“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你确实还有机会。”

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黄泉之下,数百双眼睛在看着我,他们每一天都在指控着立于我眼前的仇人,叫我报仇,若是我与你在一处,你叫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握紧了腰边的佩剑,几乎要把那金属的剑柄捏碎。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乌舛注视着鬼宇,那个对所有人都是笑盈盈的男人唯独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

鬼宇抬眼看着乌舛,眼神平静,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搭在乌舛的肩膀上,语气冰冷:“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就动手。”乌舛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表情。

鬼宇邪恶地笑了一下,收剑归鞘:“等有一天你对我没用了,我自会取你狗命。”

“以后多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

鬼宇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是不可能去找乌舛的,永远不可能。

……

一月征战凯歌还,鬼宇回宫遇乌舛。仇人相见情难断,拔剑相向意阑珊。乌舛求死心无悔,鬼宇留命待机缘。爱恨情仇何时了,前路迷茫心忧煎。

……

(肆)一年再聚情难测,临别倾诉意绵绵

两人下一次见面就到了一年后了,没有任何征兆的,鬼宇再一次出现在了乌舛的面前,正在批奏折的君王指尖颤抖了一下,抬眼看向那人,漆黑的眼眸中满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稍等一下,你先坐我旁边。”

鬼宇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很淡定的坐到了乌舛的旁边,他今日,似乎有点不对劲。

“没墨了,帮我磨一下墨吧。”乌舛的余光瞥着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的鬼宇,随口一说。

令他的心脏迅速跳动的事情是,鬼宇竟然真的向乌舛的那边靠了靠,真的开始帮乌舛磨墨。

少年的神情依旧淡漠,只是却少了那份针锋相对。

空气沉默着,这是他们难得能见面的时间,乌舛不愿意就这么冷漠着:“有点渴了,帮我倒些水吧。”

鬼宇偏头看他,依旧不言,只是很听话的站起身,去帮乌舛倒了水。

鬼宇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乌舛就是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停下了手里的笔,接过水,看着又坐回自己旁边的鬼宇,唇角荡开温和的笑意:“开水?”

“我倒也想让你喝开的。”

乌舛笑而不语,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哑巴了。”

鬼宇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你很想找打吗?”

“嗯……多一些床上运动也是可以的。”乌舛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鬼宇的面颊。

今天的少年格外听话,半点也不反抗。

鬼宇抿唇看他,握住乌舛的手腕没有让他再接着胡来:“你别激怒我,今日我不想和你起冲突。”

乌舛抽回自己的手,靠近鬼宇的脸,真想一辈子都盯着这个少年:“不想跟我起冲突?那意思就是,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了?”

“我从来没有为你生气。”鬼宇抬眼看着乌舛,语气冷漠。

“那好。”乌舛抬起手擒住鬼宇那尖瘦的下巴,吻上了那诱人的嘴唇。

鬼宇对此似乎早就已经免疫了,他也不反抗也不回应,就任由乌舛随意地吻着。

半晌后,乌舛主动分开了两人,他抬起手轻轻地捏着鬼宇红红的脸,笑着说:“今天的你格外惹人怜爱。”

“你的吻技并不怎么样。”鬼宇垂着眼,没有看乌舛。

乌舛从来不会对鬼宇生气的,不管鬼宇到底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不怎么样啊……那可得要你经常和我练习了。”

说罢,乌舛就握住鬼宇的肩膀,终于推倒了那人。

“你别……”鬼宇止住乌舛正打算脱衣服的手,轻推着乌舛的胸口,示意他起来。

乌舛也不脱衣服了,暧昧地把手伸到鬼宇的衣服里,随意地抚摸着那光滑有弹性的肌肤:“说吧,有什么事?”

看到鬼宇并不抗拒自己的接触,乌舛趁鬼宇不注意的时候解开了他的腰封,扯开了鬼宇的衣服:“许久不见,不尽兴怎么可以?”

鬼宇缓缓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样,他搂着乌舛的脖子,像是从容赴死一样:“来吧,今日我便由着你来。”

乌舛要长鬼宇十余岁,照理说,乌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鬼宇动心的,只是,事实总是弄人的,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容易成为可能的事情。

连乌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几乎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少年有非分之想的,许是某次那少年驾马弯弓时的英姿,又许是某次,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一瞬间的温柔刚刚好触动了他......

事后,乌舛心满意足的搂着鬼宇的腰,总算是有一次,他们能和平地交流:“你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乌舛想起了一年前鬼宇说的,或许鬼宇今日这般听话,就是因为他是来杀乌舛的。

死就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鬼宇的目的却让乌舛如坠冰窟:“我要走了。”

“何故启程?”

“无故。”

“何日归来?”乌舛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奢望。

“不归。”鬼宇抬眼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舛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我才刚刚得到你,你就要走。”

他想要趴到鬼宇的怀里大哭一场。

说不定对方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假如我还有命回来,那我此后定常伴君侧。”鬼宇抬起一只手,握紧了乌舛的手,如同发誓一般。

“真的?”哪怕乌舛知道,鬼宇不可能活着回来。

“绝无虚言。”鬼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中竟然有了些许温柔。

乌舛的嘴唇轻微的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鬼宇的颈侧,轻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鬼宇能感觉到身旁人的难受,他垂着眼,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你别这样,我要走了。”

他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身旁的君王就要哭出来。

“鬼宇,不要走,好不好?”君王带着哭腔小声地哀求那人。

“不好。”鬼宇扭过头看向身旁人,那人眼圈通红,几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心脏都要这样停滞。

……

一年时光转瞬逝,鬼宇悄至乌舛前。默默相伴磨墨水,温顺异常意万千。乌舛情动吻爱意,鬼宇临别诉真言。乱世将平身先去,乌舛心碎泪潸然。

……

(伍)断腕送行情难舍,天涯漂泊意未迁

“今天陪我一天好不好?”君王眼含泪水做出了最后的请求。

鬼宇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了,那人立刻就要哭出来。

但他真的要离开了:“抱歉,不行。”

那君王抱紧了鬼宇,眼里不停打转的泪终于掉了出来,那人本来高大的身体此刻却颤抖了起来:“你知道么?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比爱自己还要爱你,可是你……为什么?你的心真的就是石头做的吗?”

“是。”鬼宇看向乌舛的眼神中如水一般温柔,这是他第一次温柔地看这个君王,他反过来抱住了乌舛,声音足够温柔,“我走后,忘了我吧。”

乌舛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鬼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还以为自己能永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对方视自己如仇人也无关紧要。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一直被对方掌控的人,从来没有逃出过对方的手心。

说罢,鬼宇没有多做停留,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很突然地,他感觉到自己腰边的配剑被人拔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鲜血四溅,乌舛竟生生把自己的右手连同手臂一同砍了下来。

他听到对方的叹息:“我欠你的,此生都还不了了。”

鬼宇瞳孔猛地放大,脚步停顿了一下,眼圈有些红了,回过身,他从乌舛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剑,但却没有看乌舛一眼,他瞥到脚下的献血,与血泊中的那条手臂,臂矫健,指修长。

他甚至不敢看乌舛一眼:“再一辈子也还不了。”

抽身离开,踏入天下之局,掀开终结乱世的序幕。

……

鬼宇欲行志如铁,乌舛心碎意决绝。断腕还情血飞溅,鬼宇惊愕情难灭。自此天涯各一方,乱世沉浮心悲切。情丝悠悠终不断,期待重逢意切切。

┭┮﹏┭┮

让我哭哭……

他怎么独独不给自己考虑一下……

呜呜呜……

我多希望他能自私一点,多想想自己……

他用自己的骨血给天下人铺路,义无反顾地奔向必死的结局。

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真的走不出去。

五年了,我真的难以从他的阴影之下走出去。

他能让我无数次破防,不管什么时候,提到他,我的眼里都满也是遗憾。

他留给胤魁的七封信都是我哭着写完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写到他,我就想要抱头痛哭。

想要不停哭,一直哭。

因为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改变不了他的结局。

我知道他的死,会换来万世的太平,也明白,他必须死,更清楚,这就是他的选择。

乱世中,前人都在为后来人铺路。

以最少数人的死亡换来天下最多人的安宁,他要的是万世的太平啊!

我走不出去……真的走不出去,从我提笔写下他开始,就注定了他必然的死亡。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看着故事的结局。

看着棋局中的人挣扎。

他说“人就是这样固执,非要撞南墙,非要在这场天神已经落子的棋局中挣扎,万一真的动摇了天神的决定呢?”

真的好心疼他,一个人,如果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这让他如何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又让他怎么敢对谁交付自己的真心?

他才是这场天下之局的神,以凡人之身承担神明之责,天上的神一语不发,于是地上的人倾全力扶起倒塌的天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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