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讳而不言兮,踽踽独行

天教少年偏于泼天野火中,踏出这涉世一步,道此身执剑,当护持百代山河,与人间无数。

——题记

……

引言:

我将我所爱着的少年还给了世界,往后如何,也不愿再多过问。

我去了中原,目睹了一场繁华,也认识了数不清的强者。

风云际会,天下豪杰聚义,我成立了聚义堂。

还当向往的是,

手中那长剑。

斩遍不平事,

山河尽镇。

……

一路往东去,路上也没有怎么休息,更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用了不过八天的时间就到了乌兹国境内。

一切都没有改变,直奔皇宫而去。

心里着急,匆匆别过他们我还要接着往东,回楼兰。

去到主殿前,这个时候乌舛应该刚下朝,人按理说还在主殿。

守门的侍卫还没收下我的剑,身后就有人叫我了:

花哥哥?”

似乎是非常不可思议,连那声音也在颤抖。

也不交剑了,我回过身去,刚刚好就见到了站在那里的言卿,还是那一袭白衣,三年不见,他长高了,也瘦了很多,稍稍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冽。

他的装束没有太大改变,今天太阳不大,他没有戴斗笠,但蒙上了眼睛,倒叫我看不清他这时候的神色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言卿几步跑了过来,人就已经扑到怀里来了。

好歹也长大了,我被他这样大的力气给撞得后退了半步,险些被他扑倒。

他用的力大到不可思议,恨不得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那样。

想来当时不告而别,一别三年,他的心里也是实在挂念。

“花哥哥,你吓死我了,幸好没事,要不然我真的要愧疚一辈子。”

同样是习武,我发现他不一样了,更强大了,如今的他也早已有了开山碎石的力量,再不是懵懂的孩童。

“愧疚什么,我还能玩死自己是怎么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

肩膀也更加宽阔了,更成熟了。

这孩子直白,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听到这话,言卿一把推开我,我被他推得后退好几步,几乎要撞在身后的大门上:“坏蛋花哥哥!”

说着还对我做了个鬼脸,接着说:“不理你了。”

我摇头轻笑。

“王上哪里去了?”我开口询问,言卿都到了,还这么闹,按理说乌舛不应该保持沉默才对。

言卿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忿:“说是有事出去了。”

“怎么了?”我单挑眉问他,言卿露出这样的表情一般都是被坑了,而且坑的很惨。

“让我给他批奏折!”言卿气鼓鼓地接着说,“我本来也就看不见,还让我批,给我身旁的女孩都吓到了!”说着抱着胳膊,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可爱。

今年他也才十八,也还是个孩子呢。

……

没见到乌舛,我也冷静不下来去等他,把纳兰灵月断掉的洞箫交给了言卿,说是让他帮我找人修好。

我一路奔波,若是弄坏了那就不好了。

顺便再顺走了一只鹰,传信会更方便几分。

约莫还有个十四五天的路程,我心里着急更是赶快了,硬是缩短了三天就到了楼兰城。

直奔皇宫而去,夜路不太好走,虽然没有宵禁,但街上也是几乎一个人都没有,灯火不亮,我着急到被青石板绊了好几次也丝毫不在意。

三年过去了,他还好吗?

我无数次幻想过他如今的样貌,只是可恨远隔千里,看也看不见。

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心跳的速度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想要就这样跳出胸膛获得自由。

守门的将士没有拦我,夜色深沉,我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只觉得似乎张开嘴来,要说什么。

欢迎的话大可不必,我只想见到他。

房门紧闭,也是,到了深夜,他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尽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长长舒了口气,抬手要敲门。

手还没碰到门板,在寂静的夜晚,一切安静下来之后,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我收回手来,细听。

“喜欢吗?”那是陌生的男音,我没有听到过。

心脏几乎骤停,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扼住我的咽喉那般,都要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嗯……”

是流红的声音,我不会听错。

哪怕过去了三年,我也不可能听错。

是水声、喘息声,还有甜言蜜语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深夜寂静得不可思议,我能听得清清楚楚。

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掌心出血都无法遏制心里的痛苦,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掉了下来。

流红他……他……他真的……

不可能……不会……

用力咬住嘴唇,忘记了语言。

我不知道回来是为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最初在走,越走越快,随后不可抑制地跑了起来。

怎么会……

他这样……我坚守的三年算什么!

我等了他好久好久……久到连我都忘记有多久。

一直努力,一直往前,哪怕再难也没有后退过半步……我又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啊!

他失约了……失约了!

我千里赶来赴约,却发现只余我一人……

我算什么!

我有些不知去处,无头苍蝇一样跑了一阵,停下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军营。

夜深了,但军营依旧灯火通明,将士们有自己的事情,不会睡太早。

我努力地呼吸着,一通乱跑的身体无法这么恢复。

嘴里满也是甜腥味,腰腹两侧疼痛,我一个习武的人竟然跑岔气了……真是好笑。

见到是我,门前两位兵士抱拳行礼:“将军。”

我机械地点点头,身体颤抖到不听使唤。

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身体一软,无论如何都站不稳,几近失声。

他们似乎也是被吓到了,连忙过来扶我。

“将军你怎么了?”

喘不上气来,我无法言语,只能拼命摇头。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到自己的房间里的,脑袋混沌一片,没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三年啊……整整三年,多少个日夜……

就这样过去了……

算谁的!算什么啊!

他们匆匆出去,我还是平静不下来,眼泪更是不要命地往下掉,嘴里血腥味越来越重,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翻涌了出来,嘴角溢出鲜血……我难以言语。

很快进来一个人,他快步走到我身旁,似乎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将军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管是谁,这时候好想有个依靠,谁都可以,都行,我不挑。

感觉到他将我揽进怀里,沉默不语。

“我想死……”开口了,声音沙哑异常,又有血从嘴边溢出。

他依旧沉默。

我无法言语,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怀里这么靠了多久,久到天有些亮了,他动了动肩膀。

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这样哭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应该啊!

“将军,想喝酒吗?”他开口了,情绪稍稍平静的我勉强辨认出来那是郑洋的声音。

我也不扭捏,点点头。

他示意我坐直,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起来,我任凭他将我拉出房间,却发现外面的将士们早就已经开始喝酒了。

欢闹一片,三五成群。

“将军,郑洋,你们再不出来就没有你们的了。”孙裕开口调侃,猛灌了一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衣服里,豪情万千。

我加入了人群中。

痛饮。

不知今夕何夕。

一直喝到众人散尽,我依旧在喝。

辛辣的酒水刺激咽喉,会让痛苦稍稍转移,能够短暂地舒缓疼到四分五裂的心脏。

心脏真的好痛,就像是有什么人把手伸进我的胸膛,肆意蹂躏,看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出血、变形、面目全非。

来人把我的心挖了吧!

期间郑洋拦过我几次,没有结果。

他也不再拦。

我发现他把我在喝的酒坛换成了清水,更是哭笑不得,砸了一坛,他也就没有再换了。

天光破晓,血色的太阳缓缓从地平面升起,照满大地。

黑夜不会永远无尽,可为什么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暗夜,却迎来了无尽的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踽踽独行。

郑洋回来了,他身后还有另外一人。

那红衣着实耀眼,就是随意一瞥,也足以闯进我的视线。

心里烦躁,抄起酒坛,砸在他的脚边。

流红脚步一顿,后退了半步。

“滚。”我淡淡开口,歇斯底里的一晚,我累了。

郑洋默默退开,这里也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知道,将士们是看我伤心,所以在骗我喝酒消愁。

这下不可收拾了,这才把流红叫来。

流红向前几步,走到我的面前,微微蹙眉,眉宇间尽是担忧的神色:“小花,你怎么了,回来就这样……”

“昨晚过得如何?”我疲于回答他的问题,把酒坛挪到一旁开口。

抬眼看他,他变化也不小,本就正是变化最大的那几年,三年不见,轮廓更是冷硬了几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心疼到一定程度是会骤停的,我的心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该如何跳动。

“昨晚?”流红皱眉,坐到我的身旁,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算着你这几日就要回来,一直都有很早睡下,就怕你来的时候我看不到。”

我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突然感觉有些恶心,他在撒谎!

为什么不承认!

我可以听你的解释,甚至你就是真的爱上别人,我也可以抽身离开。

但为什么要骗我!

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那只手颤抖到不受控制:“我昨晚回来了。”

“我没有锁门,你可以进来的。”流红见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着急,换双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也有些颤抖。

没有锁门?做那种事情不锁门是要干嘛!

我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来,他的眼眶有些红了,泪水在不停打转。

嘴唇颤抖着,险些忘记该如何言语:“你的……房间里,有……别人。”

我一口气都说不完,停顿了好几次,本来以为哭了一整晚,再见他不会怎么样,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滚:“你骗我。”

听到这话,他的双眼微睁,再一次慌乱地握住我的手,能感觉得到他的手也在颤抖,他连忙开口:“没有,我很早就睡下了……不会有什么人的……”

“你们做了多少次?”我真的感觉恶心,抽回自己的手,但这次他用力握紧了,不让我抽回去。

心里更是烦躁……烦躁的尽头却会感觉格外悲凉。

他用力摇头:“没有……我睡下了……”眼泪紧接着落了下来。

我垂眸,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撒谎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小花……你听我解释……”

“我在听!”气急了,我豁然起身,低头俯视他,“你倒是解释啊!”

解释什么!

那就是事实!

认识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但这次我真的好痛苦、好愤怒!

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他紧跟着站起身来,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我昨晚……真的……”

“不,你没有睡觉,一句话重复三遍你不累吗!”我用力吸了口气,心跳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窒息的感觉疯狂上涌,恨不得咆哮出声,“你的房间里有别的男人,你在跟他做,我问你,多少次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是谁!”

“没有……真的没有……”他后退半步,黑亮的眼眸中尽是痛苦的神色。

我真的疲于质问了,转身离开:“那就这样吧,我很快就走,以后不必再见。”

“小花。”他伸手抱住我,非常用力,字句也有些说不清楚,“三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为什么又要走。”

“你也知道三年了。”我伸手把他的手扯开,他力大不过我,就是再用力也无济于事,“你跟了别人,就不用再纠缠,祝你们……幸福。”

“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要再追。

“是吗?那你好好想想。”我几个轻功离开,真的有些累了。

……

我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冰冷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任凭冷风吹干眼中的泪水。

恨不得能将手伸进胸口里把心脏挖出来扔掉!

为什么这么疼!

为什么!

稍稍停顿了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真想把周围的空气都吸到肺里,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牌匾。

“醉仙楼”

很雅致的名字,或许是酒楼吧。

在这里他们又找不到,再喝一会。

我这么想了想,迈开腿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了非常浓郁的脂粉味,几乎要这样被熏晕过去。

我忍不住皱了眉,眉头紧皱,下意识伸手捂住口鼻。

这才发现这压根就不是酒楼!

踏入其中,只见大堂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艳丽的女子们身着华服,身姿婀娜,巧笑嫣然,与宾客们调笑嬉戏。

楼上的雅间里,轻纱飘动,隐约可见男女相拥的场景,充满奢靡诱惑的氛围。

这是青楼!

前脚刚踏进去,都来不及站稳就有几个女子挽着我的手臂把我往里面拉,声音极具诱惑:“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她们身上脂粉味太重,我几乎要给熏晕过去,更是皱眉。

这愣神的片刻,姑娘就伸手抚摸我的嘴唇,那手指细嫩光滑,竟然胜似刚去皮的鸡蛋:“公子生得俏,我们都是喜欢的。”似乎有不知道几个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我颇有些无助。

“公子皱眉也好看。”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救命,跟人打架我是不会手软,但这些都是女孩子,叫人如何下得去手。

“哎呀,都进来,就留下嘛。”有人正正地扑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腰,扯我衣服。

“许久没来像公子这样俊俏的人了,我们实在喜欢。”

七手八脚地把我往内室里扯,我也大抵知道她们是拉客的,发脾气没用,于是从怀里摸出钱来交给他们。

二十克重的金子足够她们过很久。

收到了金子,她们更是把我往楼上引,一边询问:“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待会排派人来服侍公子。”

我真想说我只是想喝酒,结果付了比酒多几百倍的钱,也算是冤大头了。

“不喜脂粉的即可,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好。”姑娘笑着点头,接着说,“需要什么东西吗?到时候叫姑娘一起带上来。”

正合我意!

“叫她拎几壶酒上来即可。”

“好。”姑娘将我引到雅间,笑着说,“公子稍等片刻,姑娘们也要好好准备一下。”

“嗯。”总算是有了个稍微安静些的空间,我微微舒了口气,这里有备的酒水,我等不及了,翻开桌子上的杯子,喝下。

酒水不错,虽然没尝过这味道,但香醇软绵,倒也是这样的地方会有的酒。

我自斟自酌了很久,一直到壶里的酒水喝空了,心下奇怪为什么人还没来。

偏头望去,就见到了一个端着几壶酒的人。

那人着白衣,不似那些姑娘那样艳丽,我看那双手,骨节分明。

那不是女人的手。

抬眼看去,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个男人。

身材修长高挑,肩膀也并不宽,有些瘦得过分了。

皮肤白得不可思议,竟然比姑娘家还要白嫩,看上去吹弹可破。

剑眉、狐眼、薄唇,一副凉薄的样貌。

那嘴唇红得就像是涂了脂粉那样,实在是诱人。

不是妖艳,是诱人,那种你看他一眼就想把他据为己有的样貌。

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说好的姑娘呢,这个男人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在我的身旁站了很久了,能看出来肌肉有些僵化。

注意到我看他,他那狭长的狐眼都瞪圆了,双手有些颤抖,抖得很厉害,上面的酒壶晃了晃,竟然要一齐滚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接酒,开玩笑,这酒不错,摔了可惜。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两腿一弯,双膝跪下,将手里的盘子放在自己面前,俯身磕头:“我……我有罪。”似乎话也有些说不清楚。

我嘴角微微上扬,并不生气:“起来吧,没什么的。”

他让我想起来了戎瑾,初见时戎瑾也是这样慌乱,那种训练出来的顺从。

似乎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抬眼看我,狭长的狐眼撩起一抹好看的红晕,瞳孔放大着。

“地上凉,别跪着了。”我把酒放到桌子上,这下放稳了,可算是心安。

“啊……是……”他默默站起身来,随后又跪在我的一旁,伸手帮我倒酒,那双手也漂亮,勾人的漂亮,线条流畅,骨节分明。

“你会喝酒吗?”

他抬眼看我,那双冷漠的狐眼亮晶晶的:“会……会些。”

“陪我喝一会。”这么说着,我再翻开另一只杯子,帮着他倒酒。

递到他的手边,示意他喝。

他有些受宠若惊,两手也是颤抖的不成样子:“谢……谢谢。”说罢,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长得很吓人吗?”我若无其事地端起他倒好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狐眼微睁,连忙回答:“没有。”他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着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上去像是第一次服侍什么人,还手生地很。

他站起身来,帮着我脱掉外袍,挂到一旁的架子上。

“你叫什么?”想来也要相处一整天,还是了解一下好。

“叶渊。”他这么就又跪到我的身旁,伸手帮我倒酒。

我摇摇头,只觉得他很有趣,像极了初见时的戎瑾,总也是那样谨慎:“你名字好听。”

再喝了一杯他倒的酒,有些看不惯他这样跪着,开口:“找个凳子坐下吧,陪我喝酒。”

他还要再给我倒酒的手微微一颤,默默收回手来,抿唇不语。

我这才发现,一个房间里竟然只有一个凳子。

也明白了他的窘迫:“叶渊。”

他抬头看我,狐眼眼眶的那抹红晕消也消不去,真是一张惹人怜爱的脸。

“坐我腿上吧。”我轻声开口。

他像是误入人间的小兽,慌慌张张,跌跌撞撞。

他的眼眶中有泪珠打转,轻轻抿着嘴唇,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第一次服侍别人……害怕我动他?

我大抵也是懂得的,没有哪个男人甘为人下,我低声开口,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温和:“我不碰你,只是喝酒。”

叶渊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好。”

小心翼翼地起身,很害怕那样坐到我的腿上,两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我真是有些无奈,这地方也只给一个凳子,真是的!

我看着他还有半个屁股悬空着,伸手,揽住他的细腰,把他往内挪了挪。

他穿得实在太薄了,一层薄纱能挡得住什么,就像是没有穿衣服那样,伸手就能摸得到他的肌肤。

他害怕到身体不住颤抖,眼泪掉了下来。

“你坐稳,不要掉下去。”

听到这话,他睁眼看我,诱人的狐眼中还有着点点星光,咬着嘴唇点头。

我伸手倒酒,开口:“我说不碰你就绝对不碰,你不用这么害怕。”

喝了一口,看他依旧有些手足无措,低低笑了一下,说道:“自己倒吧,不是说要陪我喝?”

“是。”他乖巧地点头,动作非常拘谨。

“你会武?”我开口询问,同样是习武,我一眼看得出来他似乎武功不错。

似乎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扭头看我,手一顿,酒水洒了出来,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颇为无助地看着我。

我真是气极反笑:“你看上去不像是习武之人。”我感觉他武功不错,是因为武者的本能,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而且皮肤柔软有弹性,真不像是武者。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我知道我一定猜对了。

“为什么想不通做这种事情?”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开口,“习武者,又是男子,纵横江湖,刀剑为友如何不好,再不济,若是依附于朝堂,谋上一官半职,那后半生也可以很好度过,何苦来这等烟花柳巷之地,埋没自身,作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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