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暴风雨中的雷鸣声。
漆黑的雨夜,血色的大地,战场上硝烟弥漫,并不断响起隆隆炮火的轰鸣声。
一股隐约的血腥气从远处飘来,循着气味而行,阿拉里感觉自己来到一片空地之上,但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头破额裂,肢残体破,脑浆四溅,血水横流,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烈了,引得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非洲,阿比西利亚。西兰帝国与日不落帝国,为了争夺全球的殖民霸权,在此爆发了一场持续数年的大战。
期间两国在此各投入近百万的兵力,单单只是倾泻在阿比西利亚的弹药量,便高达200万吨,几乎把阿比西利亚夷为平地,整个国家看不见一处山头。
同样的自从阿比西利亚卷入战争后,整个国家也几乎看不见平民了,不是逃往国外,便是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嗯,至于死了多少人,可能有几百万或上千万吧。
“嗡……”
战机的飞行声。
战场上铺天盖地的战机飞驰着,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一样。不一会儿两军交战,西兰帝国的战机便迅速的与敌军的战机狗斗在一起,在两军接触的瞬间,便有无数战机从天空中击毁坠落。
“轰隆隆……”
炮火的轰鸣声。
战场上成千上万门火炮向敌军的战壕开火,弹药像不要钱的一样往敌人脑袋上轰去,开火的瞬间爆炸的火光将整个黑夜照成白昼。
“啊……”
士兵的惨叫声。
战场上无数如柴火一般的士兵燃烧着,像成群结队的蚁群一样,被看不见的手向前推着,飞快的卷进阿比西利亚残酷的绞肉机中被撕得粉碎。
“不,救命……”
“我想回家……”
“妈妈……”
伴随着士兵们的惨叫声,战场的天空阴霾密布,下起狂风骤雨,苍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触目皆是残肢断臂,还有那翻滚在角落里的颗颗的头颅。
战死的士兵们睁着他们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的一角,空中的秃鹫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啄食着士兵们的尸体。肠子,眼珠,内脏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伴随着秃鹫的啃食,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步枪、冲锋枪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视角下移,只见阿拉里此刻站在战场的废墟里,麻木的向前走着,眼中满是恐惧与呆滞。
画面一转,战场突然消失,阿拉里的眼前又出现新的景色来。
只见那是一片空地上,一队宪兵正在枪毙几个皮肤黝黑的阿比西利亚人,长官们说他们是敌军派来的间谍,要统统枪毙掉。
在那几位阿比西利亚人的刑场上,还有不少同样皮肤黝黑的阿比西利亚的平民凑热闹,围着刑场簇成一个半圆。
阿拉里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阿拉里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最后只留下几颗被打爆的间谍的头颅,恶狠狠的溜着眼珠子看着他。
接着又是画面一转,刑场也突然消失了,阿拉里眼前出现了一栋小木屋。
那是军妓所,不少瘦弱的阿比西利亚女郎,被阿比西利亚仆从军抓来这里,供西兰帝国士兵们享乐。其中还有不少从帝国本土,及其他殖民地骗来的女人。
“救命!”
突然一道娇弱的求救声,惊醒了阿拉里。
只见一位14,5岁,金发碧眼的西兰女孩,突然从军妓所里逃了出来,她跑出大门,绝望的哀求着。
往近处一看,女孩娇小的身上伤痕累累,碧绿的宛如绿宝石般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阿拉里,在似乎短暂又漫长的注视中,诅咒着什么。
最后女孩绝望的挣扎着,被她身后的几位士兵,狠狠的拖回军妓所。
“啊,救命!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女孩又被拖进地狱,阿拉里突然跪在地上,不断的哭泣道。
但还不等让阿拉里忏悔,阿拉里眼前的景色又大变模样。
那是一片血色的空地,空地上站满了阿比西利亚,一个村落的3000多位皮肤黝黑的村民。
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包括襁褓里的婴儿,几岁大的男孩女孩,以及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在这3000多位村民的对面,是一百多个西兰帝国士兵,和三百多个阿比西利亚仆从军。
此刻他们正架着机枪,对准手无寸铁的3000多位村民。
“啊!住手,统统给我住手啊!”
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站在士兵中间的阿拉里大喊道。
随着非洲战场的不断恶化,阿比西利亚大量耕地被荒废,随即该国暴发了粮食危机。
但西兰帝国与日不落帝国,可不会管非洲牲口的死活,依然要求阿比西利亚政府,不断为帝**提供新鲜的肉食,蔬菜,水果,和女人。
“我们的士兵可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国家在打仗啊!”
帝**的军官,如此对阿比西利亚的人民们说到。
如此高强度压迫下,原本有非洲粮仓之称的阿比西利亚爆发饥荒,据统计每养活一个帝**士兵,就要饿死二三十个阿比西利亚农民。
正所谓: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在饿死与被帝**杀死之间,阿比西利亚人民选择了反抗。
比如说此刻阿拉里眼前的这个村庄。
在血的压迫下,原本富裕的有6,7千人居住的村庄,在战火中死得只剩3000多人,但村民们依旧忍受着压迫。
直到不久前,仆从军为了收税,开枪打死了十几个村民和他们敬爱的村长,村民们的愤怒终于被点燃了。
用石头,用弓箭,3000村民杀死了10几个前来收税的仆从军,同时也迎来了帝**的围剿。
“今天我们就要让你们这群贱民知道,反抗我们帝**队的下场!”
“哒哒哒……”
十几挺重机枪的扫射声。
“啊!……”
村民们的惨叫声。
此刻跪在地上,不断痛哭的阿拉里,眼睛被泪水覆盖,什么也看不清了,他只记得等他站起来后,看见村里的小溪变成了红红的血色。
“啊!啊……”
夹在士兵之中的阿拉里,痛苦的嘶吼道,好像疯掉了一般。
同时阿拉里周围的士兵们,也逐渐变成血色污泥不断的把阿拉里包裹,把阿拉里拖进十万地狱。
与此同时,黑夜里风暴更大了。
压在血泥组成的地狱中,阿拉里眼前不断闪现过他在非洲那两年所经历的事情。
地狱,地狱,目光所及之处,满是地狱!
“神明啊,如何才能拯救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啊!”
在血泥中,阿拉里昏睡了过去,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自己——那个被帝国主义军队异化,成为麻木的战争机器,靠着敌人和战友的血,成为战斗英雄离开非洲战场的自己。
“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离开地狱吗?逃不掉的!没人能逃脱这个地狱!哈哈,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阿拉里自言自语着。
的确,在阿拉里所接触到的资料中,世界各国已经开始局部热战和军备竞赛了,整个世界已经被绑在一个巨大的炸弹上,而且过不了多久,这颗炸弹就会爆炸。
世界大战之中,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风暴要来了……”
呢喃着这句话,阿拉里逐渐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刚才的一切是做了一场噩梦。
此刻他怀里的奥黛丽还正美美的睡着觉,窗外正下着大雨,吹着飓风。
雨滴像子弹一般哒哒哒的击打在窗户的玻璃上,让阿拉里有些心烦,不得不随手布置了一个魔法结界,隔开了雨声继续抱着奥黛丽小姐熟睡过去。
“我要怎样才能在风暴中守护你们?奥黛丽,温蒂,玫欧,爸爸,妈妈……”
回忆起家人们的笑颜,阿拉里勉强才又睡了个好觉。
这次在梦中,阿拉里看见小温蒂,张开天使的翅膀抱着小玫欧睡觉。
奇怪,我怎么会梦见这个呢?不过真好,孩子们抱在一起睡真可爱。
想着,阿拉里又梦见自己与奥黛丽一起,抱着温蒂和玫欧两个小家伙睡觉……
家人们在一起真好。
与此同时,梦中清凉的风也吹拂着阿拉里,治愈着阿拉里的灵魂,洗去阿拉里身上的血污。
此刻在那阳光明媚,一片翠绿的巨树下,阿拉里抱着家人们睡着了。
在清凉的风中,阿拉里摆脱了长久以来折磨他的困境,离开了无数血肉组成的十万地狱,进入了温暖的梦乡中。
与此同时,阿拉里的耳畔,还不时传来温蒂高昂空灵的歌声:
“若你困于无风之地,我将为你奏响高天之歌!”
…………
第二天,中午。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阿拉里渐渐睁开了眼睛醒来。
随即阿拉里伸了个懒腰起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现在精神饱满,看了看窗外,发现昨晚的大雨还下着。
同时此刻奥黛丽正在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书。
“昨晚睡的还好吗?亲爱的。”
“嗯,好久没睡的这么香了!竟然已经中午了吗?”
“嗯,亲爱的,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叫上小温蒂他们。不久前他们还来找你,我说你还在睡觉。”
“嗯,好的。等我洗漱一下,就走吧!”
说完,阿拉里便起身来到沙发前,与奥黛丽亲热的拥抱了一下,便去浴室洗漱了。
不久后,阿拉里、奥黛丽二人,便来到二楼酒馆,与温蒂、玫欧相遇,一起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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