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小姐说得这么严重，是觉得我会做不好呢，还是不放心我？”
“大概……都有？”曼舒轻飘飘地应了一句，又好似奚弄地道，“毕竟是第一次，难免会不如想象中的顺利。我只希望前辈能够多留一个心眼，嗯，别伤着自己。”
乔泽雅慢悠悠地喝了口透着一丝凉意的茶，不以为意地答到：“我知道曼小姐体贴，不过，这不会太在意了一点吗？但凡提醒的地方，被曼小姐说得又像是不懂人情世故了。曼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出道起就一个人生活，有些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她如是笃定，但那头的曼舒认同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曼舒状态不够好，乔泽雅本来想着嫌弃两句就回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在门口多站了一些时候。可能被对方勾起了好胜的心，但话到中途，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嗓子不大舒服。乔泽雅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只是沙哑感并没有如愿缓和。终于，她决定结束两人的交谈，不想在开口以前，曼舒已经有所注意，并且先一步开口：“前辈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乔泽雅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让她知道、以此“同情”自己，冷艳一笑，转移话题：“曼小姐旅途劳顿，应该多多休息才对。你晚上还有通告，不是吗？”
她是这么说的，结果，乔泽雅还是收到了来自对方的“关切”，尽管是一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薄荷糖。
曼舒没有让她等太久，一度给人感觉是随手拿来的：“我平时嗓子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含一颗。不能说马上缓解，好歹嗓子会舒服一点，前辈拿着试试。”
乔泽雅还不想就这么接受对方的好意，曼舒把小铁盒递来后，又轻飘飘地退到了自家门前。曼舒与她简单道别，尽管语气相当温柔，却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嫌弃：“我还有一个小的请求，麻烦前辈下次有事不要挑在午休时间——如果对门有人回来了呢？这样可能会打扰到别人午休的。”
“那曼小姐下次得提前告知才行了，像你这样神出鬼没，才更容易吓着别人吧。”
乔泽雅不客气地回道。看着她走入门后的背影，也跟着背过了身，然后几乎同时的，合上了房门。
只是，当门锁落下，周围回归清净时，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手里这盒糖上。
冰凉的铁盒，裹着一丝丝被体温熨烫过的热度，一时间，竟然让人心浮意乱，乔泽雅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沉默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
从国外回来，曼舒似乎又多了一点闲暇。于是，不仅限于偶尔过来串串门，月底的会议也出现了她的身影。
乔泽雅今天没有拍摄，也就被临时安排进了会议里。但明明是一个能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她自然不愿意错失这样的机会，结果好梦做到中途，硬是被一阵不和|谐的电话铃声吵醒，翻来一看，经纪人已经打电话催了。
等乔泽雅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踩着从远处便能听见的恨天高出现在会议室时，会议已经进行过半。氛围安静得有些微妙，众目睽睽中，乔泽雅无比从容地走到给自己预留的空位上。从拉开到坐下，动作优雅一气呵成，她丝毫没有迟到了的觉悟，并且面带微笑地清声道：“不要管我，大家继续。”
在座的人里只有曼舒弯了弯嘴角，却在对视的一刻里，无声息地收回了视线。
会议内容并不有趣，甚至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不过，这个会本来就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乔泽雅打完酱油，便和经纪人到旁边的休息室找位置坐下，聊了聊近期的工作。她最近的重头都在拍戏上，广告接得比较少，所以谈工作还是其次，主要在等中午的饭局。
前段时间有个大咖级别的导演有意让她担任女一一角，由于两人之前有过合作，乔泽雅对成品质量非常放心。虽然条件诱人，让她一度动心，但不止近期、乔泽雅后面四个月的行程都已经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如果真的要接下来，恐怕只能扎戏。以她的职业操守，乔泽雅无法接受这样的要求，对方再三沟通下，也只能婉拒了这样的邀请。
尽管十分可惜，但以后还是有合作的机会，总不能为这件事过意不去，于是，在经纪人的穿针引线下，安排了大家中午的见面。
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又从休息室里出来，本来还聊着其他工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事，经纪人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话音忽而一转，带着几分故弄玄虚的味道，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呢，别惊讶也别激动，先猜猜是什么。”
“你都没有说，我惊讶什么？激动什么？”乔泽雅抱起手臂，十分犀利地戳破道，“而且话说回来，你每次带给我的好消息，也未必真的是好消息吧？”
“这次不一样了，你先猜。”
一个三十大几的经纪人，此时表现得比她还不稳重。乔泽雅挑挑眉，带着几分应付，回他：“给我放假。”
经纪人失笑否认：“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追求了？”
“不然呢？”她声音懒懒洋洋的，“难道要涨工资？”
经纪人听后，又啧啧了两声：“不是吧，到现在了，你还会在意这个？”
“要不被三金提名，要不受邀当海外电影节评委，应该没有别的了吧？但电影节根本不在这个时间段——所以，我该猜得都猜完了，你可以说了，”乔泽雅本来就不太相信他嘴里的话，现在，对方又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哑谜。乔泽雅听得更没有兴趣了，她按下手边电梯下行的按钮，在等待过程中，直问，“是什么。”
“好吧好吧，那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别这个样子啊，信我，你肯定会高兴的，”经纪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等收起了笑脸，才慢悠悠地又道，“你肯定不知道，顾言容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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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