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婚

张姐调的粉底液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有点氧化了,为了更贴和肤色,男人正低头重新调。

眼前的男人很认真地低着头,黑色碎发垂落在眼前,只要撩起头发,她就能看到那双漂亮只有她的眼睛。

睫毛纤细卷翘,鼻梁立体高挺,朦胧的光影嵌入男人深邃的五官,为他清冷圣洁的脸渡上了一层温柔的薄光。

余添添压制住自己有些想越跳越快的心跳,努力和他保持距离。

能说的狠话她已经说了。

可他怎么赶也赶不走,还和以前一样,她在哪他就去哪。

“所以,为什么是你来给我化妆?”

林能刚刚不是说见月找张姐沟通新灵感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景则谨慎地用粉底刷蘸取了少量的粉底液。

粉底刷落在女人细腻白皙的腿上,丝滑地留下薄薄的印记。

他眸色稍暗,幸好他以前在画画方面还算擅长,对颜色比较敏感,很快就调出了和余添添肤色接近的粉底液。

“刚刚来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林能他们。可能是衣服掉在了地上,裙子被不小心碰到了泥水,面积不小,因为时间有限没法清洗,再加上见月突然有了更好的灵感。”

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消化的人,平日里寡言冷淡。

但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是跟余添添相处,余添添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耐心地句句回应。

“刚刚那位是我母亲。”顿了顿,他很平静地添上一句,“亲生的。”

虽然知道余添添能猜到,但是他还是要亲口告诉她。

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告诉她,余添添目光微闪,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我猜到了,你们长得很像。”

余添添不知道,对他而言,其实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哪怕只是说说话,他都甘之如饴,绝不可能会觉得烦。

就像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是现在俞礼眼里完美无缺,高高在上,无人敢招惹的大少爷。

是那个安静孤僻,非常懂事和努力总是很天真的少年嵩嵩。

那段属于嵩嵩少爷的记忆,随着叶梢梢的离开,被景家列入为不光彩的事迹,刻意地藏在过去。

在大少爷景则尚且是景嵩的时候。

嵩嵩。

顶着两座山,活在景叶两家期望中小孩。

优越且与众不同的样貌,在那时将自己套在父母期望的壳子里的景嵩来说,是个催命符。

粉底刷落在腿上很痒,酥酥麻麻的触感像电流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很敏感。

他已经很小心很轻地避免碰到她了,可余添添还是忍不住想缩回腿,却在一不小心间蹭到了男人微凉的手指。

“别动。”

景则呼吸微乱,克制地抿唇,神情紧绷,宽大微湿的掌心抓住了余添添的小腿。

因为他坐在沙发另一边,所以他很自然地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自己的腿上。

大概是怕她再次缩腿,他手虚虚下移,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余添添看到他的掌心被蹭上了层薄薄的粉底液,潮湿灼热的温度从被紧紧抓住的地方传来。

很闷,很痒。

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用哪张清冷无情的脸,一本正经地在她腿上上粉底液的时候,一种的感觉占满了心口。

为了减少胡思乱想,余添添掩耳盗铃地抬起头,脑子里和心里都乱糟糟的,“然后呢?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是你来给我化妆。”

“因为,我想见你。”

虽然没有江钦朝那样开朗外向,但对于她,他一向坦诚。

余添添身体一僵,一时失神,踩在男人腿上的脚微微用力。

不知是不是踩疼了,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男人隐忍的呼吸声。

景则攥紧手中的粉底刷,掌心握着女人纤细的脚踝,她很瘦,但皮肤很细腻很软。

他深深地看着女人仰着下巴,露出纤细的肩颈线,和漂亮锁骨上凹陷出的阴影。

两人挤在狭小的沙发上,她双腿弓起,柔软轻盈的裙角顺着她的姿势,沿着大腿滑落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

难以启齿的心思在心底绽放,他动作突兀地偏头,松开她的脚踝,虚虚拽住不断下滑的裙角。

见他停了很久没开口,余添添动了动他腿上被他抓的有些发麻的脚,双手撑着后方,仰着的脸微微垂眸,对他投来一个带着茫然和信任的目光。

这让他喉咙微干,眸色变了又变,良久,他闭上眼睛,深深呼气。

不止他对她绝对虔诚。

对他,她也太过信任。

这种信任,让一向聪明敏锐的她,在他面前变成了柔软的白纸。

因为太过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她对于他那些隐秘见不得光的想法一无所知。

太过迟钝了。

他暗暗地想着。

就像她看不到,他失控时青筋明显的手,和刚刚略微失态的样子。

很快,景则找回点理智,动作飞快地将剩下的粉底液上好。

“林能说我画画的技术不错,那个导演就同意了。”

遮瑕已经上过了,粉底液也上好了。

景则站起身,脱离了某种危险的姿势,整个人都隐秘地放松了下来,细微抖动的右手放松地垂落在一边。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要不然就暴露了。

景则温柔扯唇,“伤痕妆我不太会化,我先走了……”

“我相信你。”

女人温柔又不失力量的声音,叫住了他想要躲藏的脚步。

重逢以来,一直在推开他的人,现在却反常地拉住了他。

像是被天降的喜事砸到,余添添看到男人一向清冷淡然的双眼,突然被喜悦点燃了光亮,欣喜又克制地望着她。

他不在意她说的相信他,是相信他的技术还是什么。

他只知道,她说她相信他。

只要是她所求所愿,为此,他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于是,他难掩欣喜双目亮晶晶,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名为余添添的祭坛里。

真傻啊。

迟钝的是他才对。

余添添怅然地注视他双目温柔地调制着手中的颜料,作为极具造物主偏爱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无可挑剔的。

肤色冷白如玉,五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握起笔来五指修长有力,是一双和他的脸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的手。

余添添看着他认真虔诚地在她身上落笔,鲜红如血的痕迹,在她身上像朵朵吸食她血肉绽放出的艳丽梅花。

他的画技一如既往地高超,如果忽略他因为紧张而微抖的双手,一切就都是完美的。

没有刚刚站着给人的高高在上,此刻他处在比她还低的位置。

低着头,对她露出柔软脆弱的后颈,漆黑的发丝散发着冷淡的香味。

他画的认真,如果忽略他不正常太过刻意放轻的呼吸,余添添或许会觉得他真的很淡然。

该说真不愧是十全十美的大少爷,虽然没化过伤痕妆,但是他画的很逼真很好看。

雪白的肤色,晕染自然的伤痕,像是真的一样。

说大少爷画技不错其实是很谦虚的说辞了,余添添记得他高中时画画没少拿奖。

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余添添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但谁知就在她放松警惕的下一秒,她听到了他问她: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

余添添知道,景则从不是无缘无故提一个不认识的人的人。

那他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视线紧紧锁在他身上,不敢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余添添心脏狂跳,掌心都因紧张沁出了冷汗,试探问他:“你说什么?”

“余小二,你不是一个人。”景则抿唇,情绪稍稍紧张郑重了起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

——和我结婚,我告诉你一切。”

通宵蹲了Youyou很久,李缈整个人困得不行。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社畜,她早就习惯了那个把人当生产队驴使的糟糕上司。

从便利店买了两个三明治,两人草草解决了早饭。

李缈这边刚带着小新人回到工作岗位,那边上级领导就接到风声,把他们俩叫到了办公室。

当领导的通病,就是在说正事之前,总爱说些没用的废话。

李缈大概能猜到这个没什么能力的领导,是因为什么事把他们叫来。

终于,在她快要把桌子上的仙人掌瞅出个花前,吃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水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未经社会磨炼,一直认真听讲的小新人,在看到领导的视线后,偷偷地戳了戳身旁明显不在状态的李缈。

领导当然不瞎,意味不明地咳了两声:“咳咳!”

见两人抬眼看向他,男人这才步入正题。

“这次辛苦了,但Youyou那个新闻不能发。”

果然,又全被她猜到了。

李缈略感没趣的撇嘴。

按照往常她大概是会扯唇露出讥讽的笑容,但是现在她有些累了。

垃圾领导还在找一大堆狗屁理由,试图掩盖自己的目的,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他扯皮,李缈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子。

她看到领导因为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正呆呆地望着他,像个傻狗。

哈。

在心里给领导贴了傻狗标签后,李缈突然看这个领导顺眼了些,拎着领子将小新人从沙发上提溜起来,并将储存卡丢在领导面前。

“走了。”

刚出门,小新人就一脸崇敬地看着李缈:“啊,前辈好厉害!”

因为脾气不好不善交际,李缈没少吃亏。上学的时候她就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是步入社会后充满虚情假意的成人世界。

被小新人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李缈有些失神。

“对啊,李哥可是我们新阳娱记的一哥。”

一道懒洋洋带着刺的声线,插入两人的话题。

李缈从工作以来就一直留着超短发,行事雷厉风行果断狠绝,抢起头条来比谁都拼命,很快就超过很多资历深的老人,更是头部记者中唯一的女性。

所以刚刚开始会有很多男人开玩笑叫她李哥。

但后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李缈最讨厌别人叫她哥,这个称呼就渐渐地被人丢弃。

小新人结巴地和正靠近的男人打招呼:“三,三苦前辈。”

李缈冷笑纠正道:“叫什么前辈,叫三姐。”

见男人毫无情绪地看着她,李缈难得地露出了微笑:“我是在夸你,你要知道,一个男人的最高荣誉称呼是姐。”

谁规定的男人才能拼命去争去抢,女人就不能搞事业只能乖乖地等待被施舍。

谁规定的男性化是一个女人的最高赞扬,明明男人才是一切糟糕的根源。

男性自大愚蠢,自私自利,在李缈看来把女性男性化才是对一个女性最大的侮辱轻蔑。

从小到大,李缈敬佩的人只有一个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外婆,一个是

——余添添。

没一个男人。

宝宝们,2025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每天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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