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那双眼里有着极致的温柔，引得人慢慢沦陷。
心跳滞了一拍，又被汹涌的潮水包围。一下一下，敲打着女孩的心。
——可惜了，她还是个榆木脑袋。在这件事上，她也是迟钝得可以。
“好，好久不见！”
孙念立马起身，却又笨手笨脚的，被椅子勾了一下，又动作僵硬地按住课桌。脸色涨红，手忙脚乱。
“何！……”
一开口，才尴尬地发现，她好像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只知道她曾经叫他徐盛。
似是一盆冷水从头降下，她重新审视少年精致的面容。
很陌生。
他们有了距离，这个认知一出，孙念显然难以接受，面上从一开始的欣喜到平静，再到悲哀，恐惧——她的心在为一个人牵动。
“何所在。”他轻笑着，柔和的霞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描绘出少年精致立体的面庞。
“何处的何，所以的所，我在这里的在。”
“何，所，在？”
“嗯，我在。”
……
孙念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她还是不懂，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她觉得，何所在对她来说，很重要。
——距离感又怎样？我还是认识他。
——迟来的抱歉，我没有向你告别。
——我们会再次相遇。
当时光再次流转，当枝条抽出嫩芽，等一切都落定成烟。
我们之间的距离会缩短——
当我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
车水马龙的街道，路边的小吃摊。
“那个，徐……何所在啊。”李沂喝了一瓶罐装的啤酒，脸通红，她酒量好，就是容易上脸，“其实吧，我和念念都打算装不认识你的，怕就给你无形中惹上什么麻烦。”
“没有了。”何所在淡淡道，“都挺好了。没有一开始就找你们，是因为我也在担心。”
“担心什么？”孙念手里拿着烤串，“是怕有什么……很糟糕的事吗？”
何所在默了几秒，点点头。
“嗯。”
这话一出，孙念和李沂都有些紧张，偷偷摸摸地四处张望，“那，那现在是……”
何所在看着她们的样子，笑了笑，“没事儿了。”
“噢噢。”她俩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我们虽然不知道你是……额……怎么回事，但是啊，我们还是会默默支持你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嗯。”
这就是何所在一定要回来的原因。
“谢谢你们。”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陷害。
“我很高兴。”
我们还是我们。
……
自从何所在来到学校后，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在同学们心中，他待人随和，温柔大方，不摆架子还有涵养。很受欢迎。
以一开始的“情书案件”为例，遭到老师们的联合镇压后，才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又被拉进了学生会。而学校表白墙上，每天都会有人汇报他的实时状况。
而李沂和孙念……
她们每次都会被表白墙上的信息所震撼。
【震惊！何氏集团太子爷竟然会喝两块钱的芒果味酸奶！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楼上，插一条，想要同款酸奶的姐妹（兄弟）点我。】
【震惊！何氏集团太子爷在食堂笑得如沐春风，究其原因竟然是红烧排骨！】
【随一条，可是红烧排骨真的超好吃。】
【震惊！何氏集团太子爷竟和两个女生走得很近，举止亲密，眼里的温柔似乎要将人溺毙，啊啊啊啊啊！姐妹们，awsl ！】
【震惊！何氏集团太子爷疑似物理考试满分！满分啊！臭贝贝们！这还是人类吗？！】
【我去！两个女生？很好，女人们，你们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校园人脉网呢？三分钟之内，我要她们的全部信息。】
【楼上贝贝我有图，你看吗？】
【不是哥们儿，物理满分？不要告诉我是那张疑似出卷老师恶意炫技的卷子。。】
【我的天，可是那个芒果酸奶真的超级好喝！】
【不对啊，那个芒果酸奶好像是买给一个女生的。。呃……说不定是我看错了？（i人社恐，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话说月考的时候真的很期待何少的表现呢，如果那个物理卷子满分是真的，那他的总分一定是一个很反人类的数字。】
【楼下，叫？什么实力？还敢期待何少的表现。（无语笑了）】
【啊啊啊啊啊！何所在！！何少！！！我宣你！！！！我的脑汗我的心，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说着——我宣你！！！！！】
【其实我真的觉得……难道一直讨论一个人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无语笑）我们好好学习也能逆袭的啊，当然了，如果何少突然往我脸上甩800万的话，当我没说，我可以滚。】
【楼上的臭贝贝，资料查到了。一个七班的，一个四班的。】
【楼下的姐…哥……?，冷静一点。】
【我去，你们是真不知道啊？是四班那个“大”文科学生啊，实力恐怖如斯。】
【要不然说能玩儿一块儿呢？笑死了，看看别人的圈子，再看看我的。（扶额苦笑）】
【不是你们什么眼神儿啊？何少身边也是有男生的好吗？就只盯着女生看了。（无语笑了）】
【楼上，这叫天选新闻系传人。】
【……】
这样的帖子数不胜数，李沂翻了好一会儿都没翻到底。
李沂:……
孙念:。
双双抬头，何少本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红烧排骨，一抬头，发现两人正在看着他。
何所在沉默地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
李沂:。
孙念:……
李沂:“怎么办？我感觉他很像那啥地主家的傻儿子。”
孙念:“还好吧？不是很像，只有一点点像而已——毕竟他太帅了。”
李沂沉默了。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道:“何所在，要不我们孤立你吧？”
何所在面带微笑。
“我不同意。”
……
其实除了偶尔跟着上表白墙外，也没什么。
——当然了，绝对不是何所在的豪华大平层收买了她们。
李沂脚一蹬就扑在了质地软和细腻的床单上，又哭又笑:“可恨啊！万恶的有钱人！分我一点会怎样？我要让巴啦啦制裁你们！”
孙念看着她笑，何所在拿着一杯芒果汁走了过来，孙念惊喜地接过，“谢谢。”
“不客气。为了方便，就先在这里随便买了，是有些简陋，但离学校很近。”
“简陋？”李沂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圈，然后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盯着他，“四庄哥。不满意可以给我。【国际友好手势】”
“好了，钥匙给你们了。有需要随时来，都有你们的房间。我还是不经常来这里的。”
李沂接下钥匙，愣了愣。
“爸。”
孙念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放进了包里。
“李沂，你够了，能不能有点出息——但是话又说回来，哥，你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迷人的存在。”
何所在看着这两个活宝，挑眉，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孙念的头，“好，待在这里，我去给你们做饭。”
“好……”
……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李沂可劲儿地刨着饭，活似饿死鬼投胎，“哎呀妈，哥，太香了！”
孙念笑着拍拍她的背，让她慢点，别噎着，没人跟她抢。
“好吃吗？”
孙念一愣，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很好吃，你的手艺很棒。”
何所在漫不经心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还行。”
……
一辆酷炫的超跑大喇喇地停在路边，下来了一个穿着张扬个性的男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墨镜推到了脑后，勾人的桃花眼更添得明媚多情。
男人走来，双手大开，“哦，我的甜心，想我了吗？”
何所在一脸冷漠地推开他，“有事？”
“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你太让我寒心了。”
“有屁快放，我请假出来的。”
男人将一袋零食塞到他手上，“当然是来给我的好弟弟送吃的啊，要好好读书哦，小朋友。”
说着重重地拍了两下何所在的手，“不请我坐坐吗？”
“不了，你滚吧。我还要赶着去上课。”
“唉，这傻孩子，要学会生活，你看你哥我，当年那是逃课翻墙样样都行，小弟一大堆。”男人坏笑着摸了摸下巴，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青葱岁月”。
“顾行缶，石姐姐的联系方式我还没有删。”
“哎，别介。”这个叫顾行缶的男人立马就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这人，我这么远来看你，竟然还想告我状。啧啧，还是你小时候可爱。”
“好了。”何所在叹了口气，“你回公司吧，我要回学校了，有事电话联系。”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哎！别跟你石姐姐告状啊！”
“我乐意。”何所在人已经走远了，头也不回地回道。
“臭小子。”
顾行缶驾车扬长而去。
……
何所在左转右转，拐进了一个昏暗的巷子，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一家家常菜饭馆。
“喂，老大，他又进那个饭馆里了。”矮小的男人手拿盲杖，戴着一副墨镜，“还要再蹲吗？”
“不进去了，我们不是都查了好几遍了吗？那家饭馆没问题，你就在外面等吧。”
“噢噢，是。”
电话挂断。男人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眼饭馆招牌。
“反正每次都要待半小时……”
说着转身，摘下墨镜，大喇喇地走了。
……
何所在低头看着菜单，“老板，还是老样子。”
“哎，好嘞。”
坐在门口的男人看着外面的人走了，对着何所在点了点头，拿上了包。
“老板，结账。”
“噢噢，好。”
何所在打开了那个袋子，随意地翻了翻，果然看到了那根苹果味的棒棒糖。
他眼神阴鸷，淡淡地把那根棒棒糖扔进了垃圾桶里。
“疯狗。”
嘿嘿，大概是这样的，从这一章开始撒糖，拉锯暧昧，甜度加倍。（何所在来到这个学校是，是高二下学期了。他的生日是在上学期要到期末那几天的。就是说在徐盛原有的基础上早五天。然后孙念的生日就是在暑假啦。）
何所在:距离感？不可能的，建议取消距离感。
孙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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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