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萧宁又被父亲打电话紧急叫回家了。
他穿着一身白衬衫,朝气蓬勃地奔回四合院,闻了一下白丁香、紫丁香的氤氲气息,打开竹帘,却看见仆人和父亲一边一个架着晕迷的堂弟在屋里慢慢走着,让他缓缓呻吟着苏醒过来一点点,父亲说:“让你少带女孩子出去看电影,很可怕,很无情吧?”堂弟头垂着,一下子瘫死下去,父亲叹口气,和仆人再把他支撑起来,继续搀着他走。宋大夫过来拿着一瓶嗅盐说:“他实在晕得受不住了,就给他闻一闻这个。”堂弟这时一下瘫软到了地上,父亲赶快去扶,堂弟仰躺在他怀里,抽搐着。宋大夫赶快给他闻了嗅盐,堂弟抽搐着晕死过去了。
萧宁忙过去抱人,谁知晕透的人骨头这么沉,软瘫在他身上就是抱不起来,最后还是四个人把他抬上了床。
萧宁诧异道:“怎么又晕成这样?”
萧宁父亲叹气道:“没有自制力。上个月出去泡澡,被昏迷着抱出来用汽车运回家,结果汽车一颠,人晕得更厉害了,叫了多少人才扶回家。前天好了,又交了个女朋友,女朋友非要看什么美国片子,结果他不吸取教训,带着女孩子去吃鱼子酱,半晕着被女孩子搂在怀里去看电影,看到什么惊险镜头,完全晕到女孩子身上了。这女孩子吓坏了,原来以为他是装晕逗自己玩,现在带着一帮影院工作人员把他搀回来,就晕到了现在,前几天不知道晕死了多少回了呢!”
萧宁叹口气,见母亲过来给堂弟吹电风扇,说:“夏天马上到了,让他也不要一个人出去,他一中暑就晕倒了,几个人都抬不住。晕得眼白都翻上去了。”
萧宁父亲说:“让他好好睡会吧。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父亲房间。父亲问:“你这一向,身体吃得消吃不消?”
萧宁说:“还可以。我不看电影,不泡澡,只洗冷水澡,不交女朋友,也不怕太阳晒。”
萧宁父亲沉吟着说:“但你也不能太逞强,有樟脑丸味道的那件衣服,上舞台时洗干净了再穿。咱们这个家族,有这个晕厥遗传史,按理说你们都不应该再传宗接代了,你也不要忙着交女朋友。”
萧宁脸红道:“我交什么女朋友?我们是戏里演,外面像兄妹,实际是梦。”
萧宁父亲叹息道:“是啊,花非花,梦非梦,你们兄弟也够可怜的了,幸好你坚强乐观,比你堂弟强。”
萧宁心里想,将来也许我就在战场上捐生了呢。好男儿应克服自己与生俱来的毛病,与命运搏斗,与其像堂弟那样成天死去活来地生活着,不如振作起来。他走出去,闻着丁香花的气息,从地上捡起两支掉落的,悄悄推开堂弟的房门,见他正在低微地呻吟着,过去轻轻把花放到他枕边。宋大夫这时正给堂弟打完针,堂弟哼哼了两声,彻底昏过去了。萧宁替宋大夫拿着药包,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萧宁问:“宋大夫,我弟弟什么时候能醒?”
“十天半个月吧。明天我还得给他来打营养剂,昨天你母亲口对口给他喂了点稀粥,他晕得太厉害,度不进去。他瘫在床上,大小便都是仆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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