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海城八卦的中心人物就是这位野路子的爷。
富商名流圈还摸不透他的来路,但几千万说捐就捐,肯定来头不小。不然,总不能捐完就去要饭吧?
而且,顾家最近内斗厉害,这个时候这位小少爷回国,一看就不简单。
名媛贵妇圈则大都是冲着那张脸。
当晚,不少千金小姐动了联姻的心思。
但这些顾旸都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只想问一句:到底踏马的是谁把他酒店的信息给卖出去的?!!
这两天,乱七八糟找上门的“不好意思我敲错了,不过可以留个电话吗”简直络绎不绝,他已经接连换了四个酒店才堪堪完成了“引流”工作。
而这些,谢岐琛都听说了,于是非常不厚道的嘲笑他:“那也是被你自己给作死的。”
顾旸又端了一杯香槟解渴:“我怎么作了?帮老爷子积德行善还不好?”
谢岐琛哼笑一声,不以为意:“你那是积德行善吗?是想划清界限吧?”
顾旸牙齿磨着香槟杯口,闻言烦躁的啧了一声:“划不划清界限,也还得再等三个月。”
说起这个,谢岐琛来了兴趣:“你还真同意跟老爷子打赌了?”
“我要不同意,他老人家就要‘心脏病发作’了。”顾旸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撇着嘴嫌弃,“太卑鄙了。”
谢岐琛:“……这也许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旸眯着眼睛咂摸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转过头逼视他琛哥:“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呢?”
“没骂人,夸你呢。”谢岐琛拍拍他的肩。
顾旸非常有骨气的把那只手拍开:“你还真当我出国待久了,听不懂啊。”
谢岐琛心说,我可不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话不能说,不然小少爷又要炸毛了。
“那你怎么打算的?三个月之后,是赢是输?”谢岐琛赶紧转移话题。
“赢不赢都没人管得了我,只是给老爷子个面子而已。”顾旸不以为意。
“三个月把那家快关门的子公司利润提十个点,就能拿到顾氏的股份。羊仔,顾家那帮人可不会袖手旁观。”
谢岐琛好意提醒,没想到眼前丰神俊朗、少年气十足的大帅比翻着白眼的觑过来,满满的嫌弃——
“哥,能说人话吗?没事跩什么文言文,有文化了不起啊。”
“……”
谢岐琛花了十秒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忆自己刚刚什么时候说文言文了,最后只能找到疑似“嫌犯”的四字成语——袖手旁观。
他忽然觉得顾家那帮人可能想多了,就凭这位少爷的文化水平,去了那家快要关门大吉的文化公司,用不着别人下绊子,自己都能把公司作倒闭了。
该担心的应该是那家公司快要失业的文化人们。
谢岐琛动了动嘴唇,最终放弃,“……当我什么都没说。”
顾旸眼皮没精打采的耷着,闻言轻声哼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们要是动什么手脚,我还得说声谢谢。”
谢岐琛明白了,小少爷根本没把那点被人抢破头的股份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以他的了解,他这弟弟动动手指就日进斗金,完全不愁钱花。
而且以他的性子,不想进顾氏也是情理之中。
哎,只是可惜了那家公司的职员们,摊上这么一个全世界最不想公司赚钱的老板。
“那——要帮你找个住处吗?我公司最近在海城拓展房地产业务,可以帮你参考参考。”谢岐琛问。
“不用,住哪儿还不都一样。”顾旸表情淡淡,眼皮掀起,一双挑花眼没什么情绪的随意瞟了一下,晃着酒杯的指尖忽然顿住。
谢岐琛见他怔愣了一下,顺着视线看过去,咦了一声。
“桑榆?她怎么也在这?”
门口,刚找对地方的女孩局促的踏进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顾旸闻言,拧了一下眉,奇怪的问道:“你认识?”
“哦,她是漫尘的朋友,不太熟,见过几次。”谢岐琛说。
“漫尘姐的朋友?她看着年纪很小啊。”顾旸酒杯重新晃起来,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舔着唇角问道。
“你什么意思?录音了啊!”护妻谢狂魔火速上线。
“诶——别别别!错了,我错了。我的意思是那女孩看着跟没成年似的,绝对没有说漫尘姐老的意思!”想起那位名声在外的大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也觉得当怂得怂。
女人,是你惹不起的生物。
谢岐琛笑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满脸“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就你这情商,哥真担心你会找不到媳妇儿。”
“那不可能。”顾旸自信的晃了晃指尖,“追我的能从这儿排队到楼下停车场。”
你怎么不再说远一点呢?
“那跟你找不好得到媳妇儿有什么关系?”谢岐琛一脸看大傻子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颇有种好自为之的意味,“行了,我给追你的人留点空间,先下去接个朋友。”
顾旸摆了摆手,示意没眼光的人快滚。
等人走了,眼睛却不自觉的又看向门口。
“怎么才到?”陆余快步走到门口,看着面前的女孩问。
桑榆大拇指勾着帆布包的袋子不安的往上提了提,余光扫到大厅里面繁花似锦、觥筹交错的场景,觉得之前的自我安慰完全打脸。
见鬼的文人清高,这杂志社的晚宴简直堪称选美现场。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小礼服是基本款,不时有香槟杯相碰的声音传进耳朵。
大概是大厅的灯光有点晃眼,桑榆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白色帆布鞋上,眨了一下眼睛,“刚刚有点迷路,跑到另一个区了。”
这酒店大的出奇,她差点坐着直达电梯,打道回府了。
陆余笑着看她,“不是让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话说一半,视线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后知后觉的问:“我不是给你寄了一件礼服吗,怎么没穿?”
桑榆捏着包带的指尖紧了紧,这才抬头看他,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又觉得没必要,“恩……小区的门卫换人了,所以……”
她的后半段没说完。
但陆余已经明白过来。
所以她因为新上岗的陌生门卫,根本就没去拿快递。
“……你啊——”陆余对她的社恐认识又上了一层楼。
“我知道,简直没救了。”桑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接完下一句,自我认知非常清晰。
陆余笑着摇摇头,刚要开口,旁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
“陆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社长想邀您讨论一下剧本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踩着细高跟,一身薄纱长裙的女人笑着走过来。
陆余回头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后退一步,赶紧冲他摆手,“我没事,学长你快去忙,不用管我。”
那脸上写满了“巴不得”。
陆余没办法,只能嘱咐她,“那你先自己吃点东西,我很快回来。”
“不用不用,工作重要,必须得聊清楚了才行。不用管我,我吃饱了会自己回去的。”桑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副生怕他很快回来的样子。
陆余差点被她气笑了,最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女人走了。
桑榆呼出一口气,还没缓过劲儿来,一旁犹犹豫豫的走过来一个侍应生。
“那个……小姐,需要带您去存一下包吗?”
从她进门开始,这位专门领人存包的小姐姐就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晃悠半天了。
大概是现在终于确认她也是受邀的宾客,这才“礼貌”的上前询问。
桑榆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还真没有谁背着包。
还是个帆布包。
一对比,更像发传单的了。
脑子里忽然晃进某张调笑的脸,桑榆闭眼晃了下头,然后挤出一点笑,冲着小姐姐点头:“哦,好啊。”
等于桑榆存完包回来,看着手上的取包小吊牌,忽然有点想笑。
除了手机,她包里的东西加上包本身可能还没有这枚银质的小吊牌贵,真不知道她是去存个什么玩意儿。
而且,等到她在甜品区吃完一整个小蛋糕的时候,又觉察出另外一点不对劲。
周围路过她身边的宾客都会似有若无的朝她打量几眼,那眼神活生生像是在看某个偷吃东西的“贼”。
桑榆心下有点发毛,她一头雾水的又端起一块蛋糕时,旁边正好伸过来一只手。
见想吃的被人捷足先登,来人神色不虞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桑榆咬着勺子无辜的对视回去,然后在对方奇怪的眼神中,将手中的蛋糕递过去:“你这么想吃吗?那你吃吧。”
“……”
对方大概是被她的行为给噎了一下,半响,伸出指尖对着她上下划拉了一下,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不用做事吗?”
我、需要做什么?
桑榆这才正视起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别人误会了。
其实,想发现并不难,桑榆很快找出了“共同点”。
她身上穿着跟在场侍应生同款的正装,白衬衫黑长裤。
只是她还更特别一点。
人家侍应生起码还都标配着黑皮鞋,她则踩着一双泛白的帆布鞋,有点不伦不类。
原来一直以来奇怪地感觉在这儿,怪不得周围的侍应生都对她投来“敬佩”或者“你疯了吗”的眼神。
大概是觉得她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吃”,作风太诡异。
明白过来的第一秒是丢脸,第二秒是尴尬。
桑榆咬着勺子哦了一声,然后挖了一勺蛋糕喂进嘴里,声音平稳:“我下班了,这个是工作餐。”
“……”
羊仔:找不到媳妇儿?不存在的!
后来:啪啪啪,脸好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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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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