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和南钰找了间普通的客栈,南钰强烈要求只要一间房,为了节省银子,沈潇怕败了他的名节,再三推辞,
南钰暧昧地乜了她一眼,嗔道:“为夫早就是夫人的人了,夫人还怕什么。”
沈潇无奈,想着反正也有卧榻可以歇息,便要了一间房。
夜间沈潇点了盏烛灯,手持书卷认真研读,
南钰撑着脑袋倚在床边看着她认真的脸庞,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笑意。
已至亥时,南钰观沈潇还没有就寝的意思,
“夫人……”
沈潇放下书卷看向他,“你……可是我打扰到你歇息了?那我灭了烛火到屋外吧。”
他语意缱绻,“夫人认真读书,并没有打扰,只是,奴家觉得有些冷……”
“冷?那为何不把衣服穿好?床上的被子你为何不盖?”现在不过是初秋,不至于多冷吧。
南钰顿了顿,又扬起笑意,“奴家虽没有经历过,但以前楼里的公子们说过,若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沈潇一听,起身出门,唤来小二,让他再拿一床被子来。
“多盖一床被子就不冷了。”
“……”南钰的笑意僵在嘴角,盖起其中一床被子就背对着沈潇躺下。
沈潇端起烛火拿起书本朝屋外走去,她来到楼下的院子里,一手端着烛台,借着微弱昏黄的光看着另一手持的书卷,月光散在她单薄的身影上,静谧美好,她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凝望着她的红衣人儿。
约到子时,沈潇才回到房间里,她先是走到将南钰的被角掖了掖,
然后轻步走到卧榻旁,躺在卧榻上,盖上薄毯,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塌旁立着一红色身影,在月色下露出艳丽至极的绝色脸庞,他定定地望着榻上的女子毫无防备的侧脸,柔软的不像话,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爱意。
复又弯腰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放在床上,在她的身边躺下。
次日沈潇睁眼就看到一张离得极近的一张睡颜,皮肤细腻白皙,卷翘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小小的眼影,美得不似真人,
沈潇惊地坐起身,她怎么会睡在床上,蓦得被拉住手腕又躺倒回床上,
眼前人媚眼半睁,夹杂着说不尽的惑意,然后用手搂住她的腰,唇蹭在她颈间,呢喃道:“夫人……”
沈潇被搂住的身子有些僵硬,她用力推开南钰,
他衣衫凌乱,慵懒又迷朦的双眸好以整暇地望着她,眼神似控诉似埋怨。
沈潇立刻洗漱好就出了房门,吃着早膳时有些出神,她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家住何方,家中有何人,他出现的时间诡异,出现的地点也诡异,但是她也要对他负起责。
这几日南钰俨然一副沈潇的夫郎自居,不允许她看别的男人,虽然她也不怎么看别人,帮她宽衣,虽然她大多时候是拒绝的,替她描眉梳发,虽然弄得还没有她自己弄得好……
很快就到了考试那天,不过清晨,考试院那儿便人山人海,凑热闹的,赶考的书生们,送考的亲眷们,若是在此次考试中夺得头筹便是一飞冲天,光门耀祖的大事儿,未来的大官可能就在这些书生们中产生,可不得人人都来瞧瞧。
沈潇没什么紧迫感,她家在锦州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自小衣食无忧,她看淡富贵名利,但是家里人希望她能考个功名,她觉得既做即做好,这几年是下了苦功读书,不论结果如何,不愧于己就好。
这场考试直到傍晚才结束,外面竟下起了濛濛细雨。沈萧走出考试院,旁边一位清秀公子忍不住拉着她讲话,讲着考试的内容和如释重负的心情,
院外立着一撑着油纸伞的红衣美人,朦胧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角,美得如梦似幻,叫人魂牵梦绕,
只是这美人蓦得阴沉下的脸色着实有些吓人,
他走上前去,替沈潇撑起伞,斜睨了一眼那位清秀公子,那一眼阴鸷冷戾,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夫人真是让为夫好等……”
那公子心中一秫,找个理由就走了,但他还是有些纳闷,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就讲了几句话,怎么一副捉奸在床苦大仇深的表情,
“等了很久吗?刚考完我就出来了啊。你很早就来了?”
沈潇告辞完仰头看向南钰。
“为夫就是想早点看到夫人。”他笑甜甜地笑着,满眼都是柔媚之意,全然不见刚刚的阴沉。
“嗯,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
考完之后,南钰缠她缠得她愈发的紧,简直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她身上。
放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不过卯时一大队人们敲锣打鼓的来到这间客栈,敲开她的门就是不断的贺喜声,街坊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死死的,
“恭喜恭喜,探花大人,探花大人。”
为首的迎接的大人笑着伸手说:“请探花大人移步楼下的轿子。”
沈潇有点懵,“请大人容在下梳洗一番。”
关上房门就看见南钰看着她笑语:“夫人真厉害。”
“你先在这等我。”
南钰走到她身后搂住她,脸颊蹭了蹭她的颈窝,语气缠绵:“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你可以看看书。”
“书不好看。”他的语气闷闷的。
“我很快就回来啊,还有,这些书言简意赅,蕴含的道理精深,值得一看。”
“……哦。”
沈潇迅速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下走上马车。
南钰在楼上看着,神色不明。
沈潇来到皇宫里,看着宏大辉煌的宫殿建筑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叹的表情,到了大殿里,面对圣上的提问,也是遵守礼仪,不卑不亢,不傲不卑。
前三甲都能在京城打马游街,还能有朝中的贵族们陪同,当真是风光无限。
直到出了大殿沈潇才知陪同在她身旁的人是何模样,一个很好看的少年,有点眼熟。
那少年凑到她身边,有点羞涩地小声说:“那天对不起啊。”
“?”沈潇又多看了他几眼,才辨认过来是几天前撞到她的紫衣少年。
“没事。”
“你真的好厉害啊……”那个少年一直在絮絮叨叨个不停,打马游街时也是说个不停,沈潇都是点头称是,或者微微一笑,
她知道了他叫贺澜,平南王世子,那天急忙离开是因为他母亲病危,索性后来已无大碍。
南钰站在不远处看着骑马的两人相视一笑,实在是刺眼至极,
周遭还有人在对话,“那就是探花娘子吧,旁边那不是小世子没,真是登对。”
“这登对如何说起?”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嘛,陪同在探花大人旁状元大人旁的又没有婚配的八成是要结为夫妻了。”
“原如此,真是对璧人。”
南钰站在一旁,黑眸深处暗流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制度我随便设定的,就不分会试殿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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