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kit姐在收下了季晨免费送来的“投名状”之后，对自己的方案稍微调整了一下，就落实了下去。

但看着手机上新加的好友页面，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一切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kit姐看向坐在录音棚休息区沙发上的程野。

本以为他会介意季晨点破她利用了他的事情，谁知程野兴致竟然还不错。

kit试探了一句：“看你状态，好像心情不差？”

说话间，两人起身并肩走向出口。

程野有些疑惑地看了眼kit姐，又恍然：“你是觉得我要因为范一鸣生气？”

“我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忽然笑了下，咋舌道，“我可怜他还来不及。”

kit姐眉头一皱：“可怜？”

程野忽然正色：“我靠，我现在可是有七年老粉的人。”

“这说明什么？”他两手一拍，问kit姐。

kit姐莫名有些无语：“说明什么？”

就见程野食指凭空摇了摇：“说明，我这碗饭吃得名正言顺，有人格魅力啊。”

kit姐终于收回了目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自己多虑了。

她没有打断程野的沉醉，只是配合着拍了拍他的肩，随即走向停车场等司机赶来。

另一边，程野则是继续捧着手机打字。

@菜鸡野：

[我也就听我朋友说的，我朋友有点小人脉[大笑]]

对面也不知是怀疑，还是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信。

@程野退圈了吗：

[七年……]

[……那时候不正好是他出道就爆出嫂子的时候？]

[这个钱用去看脑科不香吗？一定要追程野？]

程野思索了一下，又一个恍然。

啊……那是他为表姐排队买网红蛋糕然后被拍成嫂子的时候。

但退圈姐的话实在太难接了，程野还是努力脑补了一下黑粉的回答模式，才重新回复。

@菜鸡野：

[就是啊，所以这才是真爱粉吧……]

发出这话之后，程野觉得自己有点夸过了。

就见对面似乎也停顿了一下，又过了几分钟才给出回复。

@程野退圈了吗：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有没有可信度]

[但如果真的比黑粉黏度还大，只能尊重祝福求他们锁死了……]

[这样的病情放在别的圈子，也是个老鼠屎]

程野细品这三行回复许久，随即又是一阵暗爽。

“程野！上车！”

kit姐的声音远远传来，程野起身同时加快了回复速度。

@菜鸡野：

[哎不说了，我最近有点忙！]

[有时间我再戳你！]

kit姐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就又喊了一声：“人呢！”

“来了！”程野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跑向出口方向。

……

两天后，程野补配完音的网剧在上海发达广场前举办了线下发布会。

普元的危机公关下场之后，很快就将风向转移到了程野和范一鸣身上。

而也是被饭圈所累，程野难得有的几分好心情都被洗得一干二净。

从化妆间出来，程野兴致缺缺地走向发布会舞台。

“行了，别垮着脸，”kit姐交代道，“现在正是粉丝对打的关键时候，你不能泄了气。”

不说倒还好，一说这个程野就想到自己那位七年的真爱粉。

而一想到这陪伴了自己七年的真爱粉，要在这腥风血雨中为他厮杀，他更是于心不忍。

程野眉头微蹙：“可……”他有些不悦地撇嘴，“哎我真的不喜欢粉丝掐架。”

kit姐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又重新收拾脸色对程野说：“没事，有办法的。”

程野眯眸细品kit姐表情，忽然压低声说：“你是不是也在想我那个真爱粉？”

“怎么样？”程野凑近问，“你们有联系吗？她要来我们团队吗？”

听到“真爱粉”kit姐还恍惚一下，但回过神来之后，她也没对此多说什么，只是将程野推向舞台的方向：“你别管这些了，交给我就行。”

说着，kit姐还给助理小蛮一个眼神，总算是勉强将程野给打发了。

一直到发布会上主持人的声音传来，kit姐才退到了一边，拿出手机。

她确实在想那个季晨，但对于程野的“真爱粉”之称，她却还有些怀疑。

这么想着，她拿起手机点进邮箱，打开了一封匿名邮件，又一次播放了邮件内的附件视频。

视频内，普元传媒的一组组长刘明，正坐在了椭圆会议桌主坐的位置，边上则是分别坐着季晨，和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看见季晨出现在视频中，kit姐的第一反应是意外。

因为普元的一组正是这次对接了璨星传媒的公关小组。

视频里刘明大概进行了开场白，紧接着就点名边上的男生：“王昊，你说一下你的提案。”

名为王昊的男生有些怯生生的，看起来完全不是普元一组的水平。

而正如kit姐对他的第一印象，他给出的方案也和他外貌一样普通。

无非就是，想学程野这边水军的手段，给范一鸣卖惨，再罗列程野吃到的资源，给程野打上一个不学无术的标签，为粉丝掐架加一把柴。

而刘明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季晨：“你呢？你怎么看？”

就见季晨不但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反而嗤笑一声：“这样的方案，路边随便一个小公关公司都能想出来，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敢说的。”

话一出口，在座所有人显然都吓了一跳。

谁知季晨还架起了二郎腿，不屑地看向王昊：“把你察言观色的工夫留一点放在观察风向上吧。”

看着王昊惊得话都说不出口，而季晨见刘明想说话，瞥了他一眼就管自己继续对王昊说：“你猜为什么不是范一鸣团队和我们对接，而是璨星直接跟我们对接？”

听见这个，王昊满脸错愕一览无余。

“现在璨星无非两个问题，一个是粉丝心里的资源倾斜，一个是打架斗殴。”季晨沉声道。

“他们的诉求是什么？”季晨问出口，王昊支吾半天没出声，她无奈摇头，“是规避前者。”

王昊挨骂着挨骂着，竟然被骂出一阵恍然。

季晨继续嗤笑了一下：“现在重点应该放在激化程野和范一鸣的矛盾，将矛头引向饭圈掐架。”

“然后各种路人才会因为厌恶饭圈掐架，不去关注，这样这件事才能过去。”

听到这里，刘明点头之余，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季晨余光见到这神情，忽然看向了刘明，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我说得对不对？”

刘明愣了一下，竟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

视频戛然而止，kit姐看着这封名为[疑人不用]的匿名邮件，陷入沉思。

这个名为季晨的女生，每一句话都流露着老练，又对舆论和风向又敏锐的感知力，还能在普元传媒一组有自己的话语权。

可为什么她至今还是一个藏在公关小组内的组员？

而那她那天言辞恳切，确实看着有合作意向，甚至自称是程野七年老粉。

那她为什么又要给普元提供针对她自己暗中给出方案的提案？

现在热搜两家吵得这么厉害，她作为程野粉丝真的能这么公私分明吗？

kit姐不禁叹了口气，将手机收回了包里。

正当她闭上眼缓神的时候，就听台前炸开一阵哄闹。

kit姐听着声响疾步走去，就见台下观众里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生尤其激动地指着程野破口大骂。

“程野忘恩负义！程野背信弃义！程野背刺队友！”

话音刚落，黑卫衣女生边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也站了起来。

她挥动着手就将一盒生鸡蛋打开，一个一个丢上了舞台。

“程野！你他.妈不要脸！”

“恶人先告状！失德艺人滚出娱乐圈！”

哄闹一触即发，直接像是往油锅里倒了一杯水一样炸裂。

kit姐赶到的时候，第三个鸡蛋正在舞台上摔得细碎，台下更是乱得不可开交。

“安保呢！”主办从kit姐身边擦肩而过，大步走上去，“安保！！”

他看着也是吓得不轻：“先带艺人下来！保护艺人安全！”

主办环顾一圈现场，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开发布会了。

于是他垂眸稍忖，对艺人统筹说：“去跟各个艺人团队对接，说声抱歉，回头再定时间。”

余光瞥见kit姐也在，主办当即转过身来就要道歉：“真的抱歉，kit姐。我们有想过最近程野身上有争议，也尽可能筛选入场观众了……没想过会……”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又一句抱歉，最后还是在程野的到来结束的。

助理小蛮和保镖将程野从台上带下来，程野看着是要说什么，但kit姐没给他丝毫的机会。

她利落地给了小蛮一个眼神，让他们将程野护送往停车场的方向。

而她则是在跟主办大概交接了两句之后，才慢一步跟上了程野他们的步伐。

继续走了一段，kit姐又忽然放慢了脚步。

犹豫许久，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然后给季晨的微信送去了第一条消息：[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某糕：某个平行世界里，季晨骂完人不小心舔了一口嘴唇，然后被自己毒死了（笑）

季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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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