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快看,有仙人在御剑飞行!”
一小孩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指着天上那两抺身影,招呼着伙伴来看。
“真的唉,仙人好厉害啊。”有小孩附和道。
天空明朗,悯舟姐弟俩顺着灵囊的指引来到了清石村。
他们在村口停下,收了剑。前方有一石碑,碑立了没几年,上面“清石村”三个红字鲜艳飘逸。
沐悯舟看着石碑,思绪有些飘飞。
辞元三年七月,九都城接连出凶杀案,七日共死六人,上至七旬老人,下到三岁婴孩,手法惨忍至极。
经查询,六人并非血亲,无血脉之缘,非居邻,无邻里之情,更非故友。一词概括,毫无关系。
作案手法也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六人的左手手背上皆有一黑色怪异图案,像虫又像叶,也因此,秣陵陶氏的调查官才会把他们的死想到一起。
当时,秣陵的都护也不在九都城,沐悯舟与萧念怀恰好到此,陶氏调查官便请他们协助办案。
沐悯舟与萧念怀便查了卷宗,六人中有四人的案发现场早已收拾,也调查不出什么,两人便去了第五个死者的家中。
第五个死者是个屠夫,长得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左臂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疤,是青年时留下的刀伤。他在街上卖了十几年的猪肉,脾气不好,也就很少说话。
“他虽脾气不好,但肉新鲜,价格也比别的屠夫便宜,乡里乡亲地也都习惯来他这买。”屠夫的邻居如此说道。
“那七月十四日他可有何异处?”萧念怀问道。
“没什么异样啊,卯时出摊,戌时收摊,和往常无异。”邻居答道。
当时天色已晚,那屠夫收了摊,回屋做好晚饭,便歇息了。
估计是在快亥时时被人所害。沐悯舟与萧念怀查了查死者的卧室,并无所获。
“卷宗记载得并不详细,但那似虫似叶的图案应是奇叶虫所致,只不过奇叶虫留下的图案是血色,并非黑色。”沐悯舟突然道。
“那就从这奇叶虫下手,奇叶虫生长在悬崖附近,以吸食年老树的灵气为生。”萧念怀接着她的话道。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咱们来时不是途经一座山,那山在九都城郊外,距此处也不远,或许那里有奇叶虫。”
“去看看吧。”沐悯舟道。
"好!”
陡崖上,很远就能看到上面生长着一棵古树。
萧念怀走近,看的出这树少说也有千年了。
“是这了吧。”萧念怀抱着剑,斜倚在树旁问沐悯舟。
“即以古树为生,那此地定有,找找吧。”沐悯舟回道。
古树后背荫处,有一小片茂密的青草地,这些草与周围的草略有不同,矮了点儿。
若仔细看,会发现这草叶片很奇怪,像某种昆虫的翅膀,还带着黑色网状的叶脉。
这古树不知活了多少个朝代,根系发达,枝叶却有些稀疏。周围杂草从生,争它的养分,吸它的养分,长得那叫一个绿意盎然。
萧念怀瞅的眼花,正欲往前走,却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她扭头不解,却看见沐悯舟示意她注意脚下。
萧念怀后退一步,蹲下身来。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随意扒拉了下这草。刚碰到这草,便有一片叶子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细,缠绕住木棍。
萧念怀随手丢了木棍,站起来后抓住古树的枝干,借着腕力翻上了古树,待坐稳后,她从乾坤袋中拿出清韵琵琶,对沐悯舟说,“开始吧。”
沐悯舟取下头发的一支簪子,缓缓注入些许灵力,簪子变成一把小伞,打开,伞迅速旋转着变大升高,直至变为正常大小的油纸伞,飘在空中。
紧接着她十手翻动,快速地施了个诀后,从伞的边缘形成一层淡绿色的屏障,围住了两人和这一方草地。
沐悯舟后退几步,靠着树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奇叶草从。
悠扬的琵琶声缓缓地从萧念怀手下弹出,忽地变得急促起来,玉珠走盘,清脆急快,使人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接着又变得如江南细丝般的小雨,似在人心上系着一根银丝细线,悬着那颤动的心。
此曲名为《忆旧音》是弹给周围草木听的,以回忆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草丛有了动静,大量黑雾从草丛中钻出来,很快就变成一个庞然大物,接着又细化了下,个儿矮了不少,身材变得纤细,长发飘飘,看得出是位女子,她周身有丝丝黑气环绕,那双黑眸环视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缓缓蹲下。
奇叶草自带巨毒,人误食后毒素会聚积在手上形成叶样斑纹,因此采摘手法特殊,而这女子却极其娴熟地采下一簇奇叶草。
她先是用匕首在手上划下一刀,鲜血涌出,被她浇在草丛中,又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挖下来。
完后,她将草藏入袖间,收了匕首,十分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才转身离去。
黑雾渐渐散去,萧念怀也停下弹奏。
“线索很少啊,识毒草,年轻女子,但知晓奇叶草还能这般熟练采摘的平民百姓着实少见。”萧念怀总结。
“的确。”沐悯舟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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