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孩都是些中二少年,压根不会看人眼色,也不知道人情世故,除了玩游戏、关注的也都是游戏,张教练有些无奈的跟陈教练说:“都是些兔崽子,不懂事,你们不用在意,不过,我相信你们CK总有一天一定能拿奖的!”
陈教练摆摆手:“我知道,都一样的家伙,在基地也天天叫嚷着拿奖呢?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过春季赛这一关。”
张教练点了下头:“那你们抓紧时间,春季联赛就剩两个周了。”
陈教练头疼:“春季赛事的队伍今年又增加了。”
王教练也嗯了声:“150个队伍参赛,比去年又多了两支队伍。”他轻轻感叹了声:“电竞行业真的火起来了,想当年咱们打的时候,国服都凑不出30个队伍来。”
陈教练呵呵了声:“可不,长江后浪推前浪,电竞行业发展起来了。在我们这些人退役后。”
张教练看他是真的感慨,就跟他道: “老陈,你应该自豪,你们CK靠着官服,不怕被后浪拍下来的。有你们家太子撑着呢。”
张教练开玩笑的说,电竞行业的龙头老大就是腾云,而周让月还是腾云的三太子,CK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被骂的很惨,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只要脸皮厚,活的就长!
反正他们队里又来了一个厚脸皮的封寒,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后面还能差到哪儿去?
张教练看陈教练皱着的眉头,幸灾乐祸的安慰他:“那句话叫什么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还是很看好你们的。哈哈。来干杯。”
陈教练只切了声:“你就幸灾乐祸吧。”
张教练摆了下手:“我说的实话,你们现在请来了封神,御神杯还不是手到擒来?”
封寒掉过头来看他们:“说的对。”
张教练:“……”
他跟陈教练在他们后边桌上坐着,这帮兔崽子并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心,再加上他们俩还喝的啤酒,怕他们几个馋,就在他们后面,结果着悄悄话还能让他们听见。
封寒呲了下牙,他耳朵尖着呢,听见他们讨论什么三太子,就听了下,听到春季联赛那就必须说句话。
陈教练还在打太极的说:“别说大话,咱们就希望能在春季联赛中拿个好成绩吧。”
封寒呵呵道:“放心吧,教练,能拿的。”
他说过杀到前三就必须杀到。
萧陌也插过嘴来:“封神说要杀进前三呢!”
陈教练震惊了,手里捏着的易拉罐一歪,啤酒沫都撒衣服上了,周让月给他抽了几张纸巾:“教练,你别激动。”
陈教练还是激动了,后面喝酒都喝的痛快了,让张教练灌了好几杯,回到基地后指着天空说:“咱们得赢啊!啊,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呢!所有人!你看这么亮!咱们得摘下来!”
封寒看他指着头顶的月亮问:“教练,你要摘月亮?”
今天晚上好像是农历十五,月亮还真的挺亮,又圆又亮。
陈教练说:“这是御神杯!你看那么亮!那么大!”
得,真喝醉了。
莫一鸣摇摇头,怕教练摔着,他跟周让月扶着他,跟他说:“好的,教练。我们给你摘。”
陈教练得了他们的承诺终于进屋睡觉去了。
时间是10点多点儿,莫一鸣问封寒要不要再打两个小时?
封寒摆了下手:“今晚上不用了,你们去休息吧。”
莫一鸣挑了下眉:“这么大方?”
要不是陈教练规定他们就到12点,他能让他们练通宵。
封寒嘴角勾了下:“明天开始。”
他已经定好排练表了,接下来的两周将是魔鬼训练。
他可不是佛系的周让月,这次输了说还有下一次。春季联赛就是试金石。
周让月洗漱完后到窗台上坐了会儿,还不到12点,他的生物钟能撑到12点儿。
坐了没一会儿,听见了敲门声,周让月去开门,发现是封寒。
封寒眯了下眼,周让月屋里没有开灯。
“怎么没开灯,你要睡觉了?”
周让月在他问出‘这么早就睡’前连忙道:“没有,我看月亮挺亮的就没开。进来吧。”
周让月打开灯,让封寒进来。
封寒也没有客气,径自走到了飘窗前,两人的房间布置都是差不多的,封寒直接坐在了飘窗上,往外看了下:“农历十五,是挺亮的。陈教练都能看成御神杯。呵呵。”
周让月笑了:“陈教练喝醉了。”
封寒只哈了声,眼睛还盯着外面看,圆月确实还挺好看的,浩瀚苍穹就只挂着这一轮明月,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上面,众星捧月这个词名不虚传。
御神杯可不就是这样的存在,所有人争破头就为了这个奖杯。
封寒不知道想哪儿去了,突然跟周让月道:“你起的名字为什么叫让月,把御神杯让出去?”
周让月:“……”
这个罪名是不是大了点儿?
他是技术不太好,但绝对没有不想拿御神杯的意思啊。
周让月咳了声:“我名字就是只是一个名字。”他想了下补充道:“我大哥叫周耀阳,我二哥叫周沉星,”
他父亲应该是没有想到还会有第三个孩子,他是他母亲45岁时有的孩子,高龄产妇……
周让月想到这里及时的掐住了,没有让自己想下去。
封寒也没有再追问,只拍了下窗台:“坐。”
就一个字,听上去就是命令,周让月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封寒今晚上有点儿奇怪,或者说这几天都有点儿别扭。
周让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不知道封寒为什么来找他,但他也不去问,免得封寒再回答不上来尴尬,关于那天打雪仗时发生的变故,他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要提。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周让月把视线看向了窗外。
封寒自己看够了月亮,转过头来质问看月亮的周让月:“看你自己好看吗?”
是指月亮,周让月轻声笑:“我有那么自恋吗?”
封寒嘴角一勾,指着外面说:“跟一个大号糯米团子似的,倒是很像你。”
这话周让月不知道怎么接,他转了话题:“我在国外睡不着的时候,就经常看月亮。”
“是因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吗?”
封寒挑刺专家。
周让月轻笑了声:“中国的亮,月是故乡圆,中国的是白月光。”
封寒眼睛眯了下,语气不善:“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后援队队长?大美女?”
这都哪跟哪儿?
周让月无奈的道:“我是想家好不好,我是表达这个意思!”
封寒哦了声:“那你就回家啊。”
周让月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他如果能想回就回那就不用每个月圆之夜对着月亮看了。
他思念中国的每一寸土地,可这里没有他的家。
封寒往前探了下头,他怎么感觉周让月神色有点儿哀伤呢?还是他眼花呢?封寒晃了下自己有点儿沉的头,开启自己混沌的大脑想。
这少爷衣食无忧又佛系,平日里见人就笑,看上去就是乐天派,所以这会儿他偏头看着月亮的表情有一种忧伤,这很奇异,毕竟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安静、与世无争。
封寒盯着他浅绯色的唇角想,这家伙是被自己咬了,哦,被自己亲了,所以忧伤吗?这算**吗?
那他得负责任吗?
想到要负责任,他拧起来眉头,这种责任要怎么负?
不对,为什么要对他负责呢?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钻他脑子里的?
他今晚上也没有喝多啊!
就最后要跟千杀队告别的时候,每人开了一瓶天涯,那个啤酒顶多算果酒吧?
他不会就这么醉了吧?
封寒想着自己的酒量满头黑线,他酒量好像是很不好。他大哥说他一杯倒!过年的时候就把他一杯放倒了!
封寒用手捏了下自己头,他脑子里跑进来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说管他呢,他是男的不需要你负责,另一个说不行,亲了就得负责。
后面这个小人声音更大,感觉要冲破他的脑海,脱口而出了。
“你……怎么了?”周让月发了一会儿呆,回神后就发现封寒正近距离的盯着他看,脸上表情几乎狰狞了,他这是要吃人?
封寒跟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想吃了你。”
周让月:“……”
因着封寒这会儿离他近,周让月闻到他身上一点儿果酒的味道。
周让月一下子笑了,封寒是醉了,他也是没想到还能有人喝一瓶天涯有能醉。
周让月跟他说:“吃人犯法。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儿起床去吃饭。”
封寒抓他手腕:“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醉话,我没喝醉,我怎么可能醉呢?”
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周让月哄着他:“好,你没醉,我送你回去。”
封寒拉着他手腕站了起来,周让月把他送隔壁房间,
“早点儿休息吧?”
封寒还拉着他:“我要洗澡。还要刷牙。”
周让月看着他自己走进浴室,拿着牙刷,然后坐进了浴缸里。
衣衫整齐。
还问他:“为什么没有泡泡?”
周让月忍着笑,给他牙刷上挤上牙膏:“现在好了,刷吧。”
封寒醉了反而比平时可爱多了,刷出泡沫后他还知道从浴缸里爬出来,刷完牙,洗了脸,就意念洗完了澡,然后老老实实的到床上躺着了,还嘱咐他:“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儿起床,我们要开始魔鬼训练!魔鬼!”
“……好。”
周让月给他关上灯,关上门后才笑出声来,真是周扒皮啊,喝醉了都没有忘记训练。
周让月回到自己房间后,也去睡觉了,外面月光正当空,正是好眠时。
封寒这个晚上睡的很沉,头有点儿昏,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其中有一个梦记得尤其清晰。
因为他抱着月亮啃了一口,月亮看着跟糯米团子似的,但是咬上一口后崩了他的牙,还咬到了舌头,疼的厉害,怒斥道:“周让月,你为什么不让我咬!”
他抱着的月亮跳到窗户上说:“你咬的我可疼了,我当然不让你咬了!还有,我不是周让月,我是御神杯!”
那月亮可神气了,大白糯米团子上还长了一对犄角,分明就是周让月嘛!
还说自己是御神杯,御神杯怎么可能长这样,再说指望周让月拿御神杯,还不知道哪年哪月!
封寒指着他说:“周让月,过来!”
那糯米团子说:“我是御神杯,你有本事来拿啊!”
封寒满头黑线的坐了起来,他咬着自己的舌头了。
这到底是馋什么,能在梦里咬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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