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

温令羽脱口而出，惹得周蔓看了过来，她疑惑地问：“我没说什么啊。”

周蔓还在侃侃而谈他们要吃的那家的特色菜，还没说完，就被温令羽的一句话打断了，还来得莫名其妙的。

小鬼被温令羽瞪了一眼，确实是自己没提早说，低下头不说了。

在开车的时候也不好再问了，只能等到饭吃完后，急也是急不来的。

不过确实是读过高中的，吃饭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就解决好了，周蔓吃饱喝足还有课程要上。

温令羽直截了当地问周蔓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人，特意提了他们见面的地点。

他们见面的时候对方全程带了口罩和帽子，把他的脸遮挡得死死的，正因为如此，周蔓对他的影响非常深刻，温令羽一问就记起来了。

“他来找我是为了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温芷欣，他说他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周蔓能听见温芷欣的声音，正因为这个原因，对方才会找上了门。

他和周蔓碰面的时候，温芷欣已经离开了。

那么对方是怎么知道周蔓能听见温芷欣说话，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除了温芷欣外，你能听见其他的吗？”温令羽往这个方向去猜想。

周蔓摇了摇头，温芷欣走后，她的耳边再也没有时不时响起的声音了，至于温令羽说的其他声音，更加是没有过。

温令羽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分，既然如此对方是从哪里发现的。

周蔓似乎是明白了温令羽的意思，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上来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温芷欣已经走了很久了，他突然找上来。”

互不相关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会在一起，少了一条把他们串在一起的线。

周蔓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温令羽也不会和她说太多，对方的危险性太高，轻易把周蔓拉进来太危险。

不知情或许会安全。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温令羽和小鬼只好双双打道回府，等对方从幕后走出来，才能有一点方向。

对方隐藏得太深。

结果，没过几天，小鬼又托酒保传话，说它好像想起来幕后之人的脸，着急要见他。

温令羽不敢耽搁，连课都没上完就急冲冲地走了。

在荒凉的大厅里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小鬼的鬼影，他明明叫小鬼站在大厅显眼点的地方等他，现在别说是显眼了，把这里翻过来都找不到。

酒保指了指走廊深处的房间，现在是专门用来上课的。

“温老刚刚把他抓进去了，你最好过前门，小鬼已经因为不好好听课被拎到讲台了。”酒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鬼在课堂上的事迹没逃过他的眼睛。

温令羽只能从前门进去，好好和讲课的鬼魂提把小鬼叫出来的事。

讲课鬼魂点点头，动作示意温令羽可以出来把鬼带走了。

小鬼也压根不用温令羽叫，看到老师同意了，跑得非常快，还不忘关上门。

温令羽带小鬼去画室，之前为了画画像，特意建出来画室，还有画师会在这里值班，方便下次遇到紧急情况没有画师在。

小鬼和画师面对面坐下来，画师就等小鬼描述幕后人的样貌，就可以尝试画下来，但是小鬼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抖，时不时去看温令羽的脸色。

画师安抚他的情绪，“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他们几个里面画得最好的。”

本意是想给小鬼一点信心，只要他描述得仔细，就能画得很像。结果小鬼听完，抖得更严重了。

温令羽也觉得奇怪，他走到小鬼身边，“你不是说记起来了吗？一着急给忘了。”

这个理由简直是绝佳的。

小鬼刚想顺着温令羽的话说下来，温老用力推开门，说的话不好听：“或许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全都是你为了留下来瞎掰。”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小鬼的怒气被激起来，反驳。

温老冷笑一声，他去问了好多鬼魂，都没有这个小鬼说的情况，瞎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因为说了就能体现他的不可替代性。

鬼小馆对他会更重视。

眼见温老丝毫不接茬，小鬼又将希望放在温令羽身上，“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那你就画出来。”温令羽不是傻的，说什么就信什么。

小鬼一手将画板推翻，他后悔至极，早知道就不用这个借口，“我承认我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我只是不想被关在教室里上课才骗人的，但是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周蔓可以为我证明。”

温老说道：“但周蔓能证明他会害人吗？你可是说他就是会把人拉入地狱的。”

无论小鬼如何辩解，温老就是咬死没鬼见过，这件事就是假的。

甚至还上升到小鬼的个人方面，“它现在满嘴谎话，不管不行了。”

然后不顾温令羽的意见，径直定下小鬼的日后安排，还让温令羽不要再管这件事和这个鬼。

温令羽是旷了课过来，什么结果都没得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默认同意。

温老注意到温令羽的情绪，送他出鬼小馆。

“可能对方只是能看见一个鬼，和周蔓的情况一样，你就别去管了。”温老不想让温令羽的压力这么大，“现在一切都没变化。”

温令羽被说动了，准备应下来，可是脑海中却出现和小鬼初遇时的状况，小鬼表现出来的恐惧不是假的，一时间他说不出来放手不管了的话。

“我知道了。”

饱含满肚子的疑惑，温令羽翻来覆去睡不着，潜意识里他还是相信小鬼的，可又拿不出证据。

看来以后出门要多带一双眼睛，自带人证，避免再一次碰到说不出话的事情发生。

温令羽到鬼小馆的时候，里面的玩闹刚结束，酒保有条有序地安排人打扫杂乱，下一场狂欢就要接着继续。

“温老他们都回去了，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酒保发现温令羽站在那里。

由于馆内鬼魂变少，加上温令羽和温老把来鬼小馆当成上班，他们上下班时间准时得很，导致了大伙现在也开始过有昼夜的生活。

温令羽让酒保自己去忙，自己就是瞎溜达才来这里的。

小鬼还是和辉辉住在一起，但是辉辉是严格按照课程时间，这个时间早早就睡了。

学生的房间竟然被上了锁。

温令羽看着门口的锁呆楞了好几秒，叫酒保过来把门开了，门是向外打开的，光线照射进昏暗的屋内，小鬼抱紧自己坐在门边的样子撞进了温令羽和酒保的视线内。

温令羽和酒保对视一眼，把小鬼悄悄带了出来。

“是谁要把你锁在里面？”温令羽疑惑，辉辉到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能锁住的无非就是醒着的小鬼。

小鬼还在因为温令羽不信任他生气，把脸转到另一边不看他也不说话。

温令羽大半夜赶来就想来问问：“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敢保证！”小鬼提到这事也不怄气。

酒保清楚接下来的话题不是他能听的，干脆就给他们空间，他下面还有活要干。

小鬼还在气头上，特别是温老不仅时时刻刻看着他，大半夜怕他跑还关他。

鬼小馆就是个另类的监狱。

小鬼也不想和温令羽再说什么了，一心就是想走，“传言中的鬼小馆尊重鬼魂的意愿，但你们却关着我，我要走。”

“要真如你说的那样，他现在肯定在四处找你。”鬼小馆还是个安身之所。

小鬼受够了，对这里的厌恶大过了恐惧。

“我就是想走！”

温令羽没有再劝，有了他保驾护航，没有鬼魂会上来阻拦，更何况温老现在不在，小鬼很轻易就到了门口。

几乎是一看到外面，小鬼就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温令羽和他隔了很远，小鬼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说是在和温令羽道别，实在是太牵强，他是在震惊自己真跑掉了，跑了这么远。

温令羽挥手再见，这个样子的温令羽，小鬼的气也消尽了。

把小鬼送走了。

本以为温老知道后会来兴师问罪，但听现场传来的播报，温老只是回了句“知道了”，其余什么反应都没有。

搞得温令羽想认错的，却迟迟找不到理由开口。

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被揭了过去。

要不是酒保偶尔提起这么个鬼，都快忘了鬼小馆还有这么闹腾的时候。

小鬼在的那几天，一到上课点，就是各种理由从教室出来，然后就躲在某个地方，非要别人把他抓出来，才肯安安分分回到教室。

周而复始，都有新的乐子。

还开辟出鬼小馆里面不少全新的地方。

“之前他在的时候，馆里可热闹了。”酒保十分怀念那段日子。

最近来鬼小馆的新鬼魂又多了起来，大家忙不过来，温令羽被临时拉来帮忙的，他催促道：“快安排吧。看这架势，鬼小馆又一次热闹起来了。”

酒保也赞同：“以前鬼小馆来人是一个一个的，现在开始搞批发了。”

改名是想贴合内容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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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难以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