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晏执,是K大天文学的学生,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出去之后我可以拿我的学生证给你们看看。这位叫明嘉嘉,他是丁知行,还有我身边这位穿红裙子的是许格梧。”
“我……我叫余果,是兴业科技集团的员工,今年28岁。”一个长发看起来有些娇弱的女人站出来,“我之前是男的,进来之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女生。”
“没事,我之前也是男生。”晏执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余果,当时还真有那么一刹那以为对方真是个女生。
“咳咳!”许格梧咳嗽了两声,走到中间,“在幻境之外是男的,请站到晏执那边,是女生,请站到明嘉嘉那边。”
七个人立即分成了两组,人群中有一个比晏执高的人低着头,站到了明嘉嘉身后,她长着一双垂眼角,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看起来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同时脸上肉嘟嘟的,特别可爱和充满幼稚少女感。
明嘉嘉身后站了三个人,一个是丁知行,另外两个是这一局刚被拉进游戏的玩家,而晏执身后站了五个人。许格梧指着丁知行:“你也到晏执那边去。”
“不!我怕,这里太恐怖了。”丁知行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
“现在大家看清楚,在幻境外边是男性的有八个,女性有三个,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我刚刚做过介绍了,那我再来说一遍吧,我叫余果,是兴业科技集团的员工,男的。”他梳着飞天云髻,身上穿着青色襦裙。
“洪斌斌,建筑设计师。”洪斌斌干脆利落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点傲慢的神色,他梳着双马尾造型,身上穿着一条粉色襦裙。
“各位下午好啊!我叫周桐,是东州的基层公务员,哦,我在幻境外面是男性。”他头上戴着一个华丽的金冠,左右两侧垂着孔雀绿珠子,穿着一条黑色襦裙。
“我叫王玫煤,是星象传媒员工。”他梳着中分长发造型,眉间有一朵红色梅花,说话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用手撩了一下垂在两侧的长发。
“简单说一下,我叫刘乾,自由职业者。”他站在人群的最外边,看上去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眼神里有很强的防备性和警惕性,在介绍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打量其他人,看看他们对自己的反应。他身上穿的是一条青色碎花襦裙,碎花是白色的,项上带着一个璎珞圈。
轮到女生这边介绍了:
“我我叫左雀,是模特。”圆脸高个女生介绍道,她就是刚刚那个垂眼角的女生,抬起头看着其他人时,眼里含泪,似乎要哭似的,特别有种林黛玉的既视感,她身上穿着一条红白相间的襦裙,颈上带着一个长命锁,看起来是金子做的。
“胡玥,警|察。”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女生说,她跟明嘉嘉差不多高,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身上一条月光色的襦裙,裙子表面还镶嵌有很多闪闪发光的金丝银丝。裙摆大约到膝盖高度,一看就是经过裁剪的。
“你们之中有人经过幻境吗?”许格梧直接问。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胡玥出声:“这是我第一进入,看你们四个人这么镇定,是不是之前都进过类似的?”
“是。”许格梧看她问话干净利落,挺欣赏她的,于是直接回答。
胡玥:“方便说说你们之前是怎么离开的吗?”
“我们……”
“晏执。”许格梧打断晏执的话,他接过对方的话,“不好意思,这种幻境每一次的离开方法都不一样,过去的经验无法为任何人提供参考,警官。”
“这首诗歌是什么?”胡玥又问。
许格梧:“白居易的《琵琶行》。”
“行吧。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胡玥回过头对其他的六个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尽快问吧。”她推到人群后面。
“《琵琶行》?”
“白居易的……”
“内容是什么?”
“你记得吗?”
“不记得了,太久了。”
“这是高中篇目吧?”
“是啊,可是我都离开高中好久了,谁还记得啊?”
“有文科生吗?”
“我……可能是个假文科生。”
七个人在窃窃私语。
“《琵琶行》?有谁能背出全诗吗?或是默写出来也行,我毕业太久了,不记得里面是什么内容了。”周桐说道。
其他人看着他,没有人敢把包票自己能一字不错地默写出来。
全场出现一阵沉默,明嘉嘉打婆婆沉默说:“我来吧,进来之前我复习了。”
周桐说道:“谢谢你啊。”明嘉嘉找了纸和笔,将《琵琶行》写给他们。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余果举手问。
许格梧嗤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那你们打算干什么?”
“等死啊。”许格梧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差点就要放进嘴里咬。
在许格梧说出这句话后,他们其人很快有些不放心,怀疑和不信任的情绪在他们之中传播。
“大家现在这里安静等一段时间,还有一个人还没回来。”晏执试图救救场。
“当——”
大约接近晚上八点钟,大堂里响起了一阵敲钟声,十一人都警惕起来,围在一起,看着四周的变化。
首先是大堂里的红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随后周边还有楼上都传来了欢声笑语。
“姐姐们,出来迎客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从楼梯上传来,真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看见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左扭右扭,走路很风骚,一看就是年轻时遗留下的流风余韵。
接着,他们就看见教坊司的大门自己打开了,外面有很多客人进来,而楼上、走廊里出现了很多穿着艳丽的女子,一股风尘气息扑面而来。
胡玥皱着眉头,盯着上面那群庸脂俗粉:“这是什么地方?”
“我怕,警官姐姐,我还没嫁人呢!我不想来这儿。”模特左雀抱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胡玥哭泣道。
建筑师洪斌斌看着楼上的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露出了猥琐的笑,他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中年女人走下楼梯,看到十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于是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变成了严厉的斥责:“看什么看,你们这几个木头!老娘真不知道花了大价钱买你们来干什么!一个个愣得跟墙头草似的,你们十一个人跟我上来。”
晏执凑到许格梧身边:“这是NPC?”
“可能吧,先跟上去看看。”
“喂!我说你们十一个人是聋了吗?还不快跟来。”中年女人披着一件紫色和金色混杂的外套,里面是一件藏青色长裙,头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
“老板,还有一个人没回来。”
中年女人回头哈哈大笑:“她回不来了,死得透透的。劝你们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在教坊司好好接待客人。”
左雀听到接客又哭起来:“不要!姐姐,我不要接客!”
“这是幻境,你不要担心。”
“幻境也不要嘛!”左雀的手握成拳头擦眼泪。
许格梧听到哭声,回头多注意了一下这个人。
“怎么了?”晏执问。
“与明嘉嘉和胡玥对比起来,这女生的反应是不是太剧烈了?”
“胡玥是警察,抓罪犯、扫黄打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镇定点很正常,明嘉嘉经历过两个幻境,她自然也能镇定,至于左雀,她只是一个模特,看起来很弱,害怕这种事也很正常。你哪里觉得不太正常?”
“直觉。”
“你相信直觉?”
许格梧没有回答他的话,大家跟着教坊司的老板上二楼,中年女人打开一个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乐器,她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秋叶!秋叶!”
“来了来了!司长娘子,你有什么事?”一个穿着朴素,梳着辫子的姑娘出现在门口,她低着头回话。
司长立即伸出手扭着秋叶的右脸,几乎要把人从地上拎起来。
“啊哎哟!司长娘子,我错了,您放过我吧!以后不敢再犯了!”
“你负责训练她们,一个月内要是学不会琵琶,我把你的皮一片一片扒下来。”
“是是是,司长娘子,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她们的。”
“把人都安排好,三楼,一人一间。”
“是,司长娘子。”
司长走了之后,秋叶摸摸右脸,脸颊上出现了两个大红指印,她怯懦地走进来,看着里面的十一个人:“我是来训练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月内学会琵琶。摆脱了,不然她会杀了我的。”
“她一直都是这么对你的吗?”胡玥走过去问。
“嗯她一生气就会打人,在你们之前她已经打死了很多人了。你们千万不要想着逃跑,要不然被她抓回来,肯定会生不如死的。”秋叶走到墙边,把琵琶抱起来,坐在凳子上,“我们开始吧,我教你们。”
大家纷纷去拿竖在墙边的琵琶。
“秋叶姐姐,我可以不接客吗?”左雀走过来,蹲在秋叶的脚边,抬头看着秋叶,眼睛里泪光闪烁。
“你们都是要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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