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案调查

苏臻眉头一皱,紧盯着彭扬,柳媚娘却在一旁暗自观察。

阿月见到柳媚娘闪烁的眼神,不由心中起疑。

彭扬怒道:“我身上的伤,与你何干?”

王阳补充道:“刚才仵作验尸时,发现苏小姐的指甲内有皮屑痕迹,这么巧彭少侠身上就有新的伤口,不禁让我怀疑这其中有关系。”

“混账!你讲话可有凭据?!”彭扬越发愤怒,他又转而面向苏臻:“苏老爷,我来这可不是为了找气受的!”

林柯听言皱眉,手中长枪便面对彭扬,冷声道:“与不与本案有关,官府自会判断,彭少侠何必如此扭捏。”

彭扬转眼盯着林柯冷哼一声:“到底是公主殿下的手下,架子不小。不错,我这伤是苏明晓弄的又如何,今日我比武胜出,按说就是她未来的夫婿,既然如此,我去找找未来的媳妇,也很正常。”

“你想对她用强,被她反抗了,她弄伤了你,你就杀了她?”阿月接着说。

“小姑娘可别太异想天开,我何须杀自己的媳妇。再说,我也不至于用这种背后袭击的方式杀人。”

苏臻听言,皱了皱眉,他提了一口气,却最终没有说话。

还是阿月继续还击:“你说得好听,好歹是苍山派弟子,竟然欺负弱质女流。”

彭扬还想还击,王阳与夏无邪却几乎同时问道:“那是何时辰?”

王阳停顿下来,夏无邪则接着问:“你说苏小姐弄伤了你,那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亥时二刻过了不久。当时她如此反抗,我又何须再自讨没趣,也便没再纠缠,离开了这里。”

亥初之时,苏明晓在西厢花园与柳媚娘争执,那之后,夏无邪与阿月,便跟着苏哲出了府。

“你们二位又去了哪里?可有人证明?”彭扬反问。

夏无邪平静回道:“我们去了迎香楼,那边许多人皆可作证。”

“哈哈!还说是无净山弟子,竟然去那种地方,还把自己的妹妹带去,看来,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令妹都不好说,说不定……”

“你莫乱说!”阿月打断他,十分生气。

夏无邪继续道:“我们所为之事无关风月,你更不要诋毁阿月姑娘的清誉。”

夏无邪话语间坦坦荡荡,反而苏哲有几分不安。彭扬见状也不再咄咄逼人。

夏无邪又郑重向王阳施了一礼,道:“王捕头,无邪今日才与苏小姐有过数面之缘,虽谈不上交情,却也不希望害了她的凶手能逍遥法外,若是可以,也希望可以略尽绵力。”

王阳点点头,也回了一礼。

阿月观察着这房内的众人,江湖之人一个个目的未明,苏府众人更是一个个别有用心。听闻女儿被人用强,苏臻居然都忍着一言不发,那他与彭扬之间,到底有何关系?反倒是夏无邪,一身正气不卑不亢,不知是因为第一次离开无净山涉猎江湖所以心思单纯,还是本性如此,她不禁对夏无邪有了几分敬意。

“她的尸身在何处,可否让无邪前去祭拜?”

夏无邪这话说得真切,王阳也点头,命人前头带路。

阿月跟着离开了房间,此时已快到丑时,夜里的风吹得更劲。

苏明晓的尸体在西厢的一间偏屋里,屋门口,也有两个捕快看守。

屋内陈设素雅,与刚才苏明晓的房间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墙上,还挂了一幅相同的女性画像。苏明晓的尸体盖了一层白布,就摆在房内中间的位置,而王羡之与翠娘正在房内守着她的尸体,沉默不语。

见到有生人过来,翠娘警觉的抬起头,夏无邪见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至于王羡之,也好不了多少,他很无助,俊朗的面容也毫无光彩。

阿月心叹,这家里总算也有人关心苏明晓的生死。

夏无邪上前鞠躬,问道:“苏小姐是因何而死?”

翠娘答:“后脑被钝器击中而死。”

“可知凶器为何物?”

“便是小姐房间的花瓶,那花瓶已碎,官府带走了。”

夏无邪走上前去,揭开白布,苏明晓苍白的面孔露了出来,曾经如花似玉的姑娘脸庞,如今苍白中透着几分阴冷的可怕。夏无邪感到几分不适,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他看见苏明晓后脑的伤口血迹斑斑,血液甚至还凝固在那里。

可是苏明晓的前额还有些淤肿,这也是彭扬所为吗?还是凶手?凶手在袭击苏明晓前与她正面也发生过争执?

“你们今夜最后见到苏小姐是什么时候?”夏无邪问。

翠娘一愣:“这不是官府正在调查么?夏少侠也想……?”

“无邪也想尽快为苏小姐找出真相。”

翠娘便点点头:“大约亥时末,就在小姐房内,那时小姐哭得很凶,我也不知是为何,她说想一个人静静,我便没再陪着她。早知有今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开。”

翠娘说着又落下泪来,她长得英气,阿月还记得她生气的样子,可如今她满脸泪光,也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王羡之默默的看着她,这不由让阿月想起下午翠娘从王羡之房子出来的情形。

“你见到苏小姐时,她前额可有伤?”

翠娘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认为府内有谁会想杀害苏小姐?”

“夫人!”翠娘答得干脆:“夫人向来与小姐不合,最有动机。”

“嗯。”夏无邪点点头,又转而问王羡之:“这位公子呢?”

“我……”

“他是苏小姐的心上人王公子。”阿月道。

“哦,王公子,你今夜见过苏小姐么?”

王羡之顿了顿,道:“见过,她来找我,希望我带她离开这里,她不愿意嫁给彭扬。”

“但是你拒绝了?”

“我没办法不拒绝,我一介书生,寄人篱下,有什么资格带她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样死了,她一定是对我心生怨恨,要让我抱憾终身,就连个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王羡之说着,不禁掩面痛哭。

房内的烛光被一阵夜风吹过,闪烁不定,映照在众人的脸上,光影浮动。

夏无邪看着那副女性画像问道:“这是何人?”

“这是先夫人,小姐的娘亲。这房间也是小姐用来纪念夫人的。”

“先夫人是因何过世的?”

“病逝的。据说先夫人生下小姐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几年前的冬天,终于熬不住了。”

“姑娘跟着苏小姐多长时间了?”

“也有两年了。”

“王公子来苏府的时间呢?”

“嗯……差不多三年有余了。”

夏无邪又默默给苏明晓盖上了那块白布:“这里有劳两位。”

他说完,便与阿月一同离开了这里,夜幕很深,深不见底。而那轮皓月,孤零零的挂在一边,也许人的心境变了,看得景象就也变了。

“阿月姑娘,你有何想法?”夏无邪问,他没看阿月,只看着幽幽夜空。

“我看就是苏府内贼做的,那些江湖人士谁手上没个人命,何至于这么不敢承认。”

“手上都有人命?”夏无邪反问。

“嗯,夏大哥或许不同,你若是才下山,手上应当还没有这些杀孽吧?”

夏无邪确实想这么承认,但他内心却突然有点迟疑。刚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吗?

阿月没注意到夏无邪些微的表情变化,她继续道:“你看,苏臻面对女儿的死,未免过于淡定,柳媚娘就不用说了,我们见到她与苏明晓争吵,还有刚才的王羡之和翠娘,下午,我可是见到他们两个单独见面了。”

“原来如此。”

他们走回苏明晓的房间时,众人已散了,只又留了两个捕快看守这里。夏无邪索性调查起这个案发现场的情况来,他发现房间内没有什么过多的打斗痕迹,只在桌旁有一滩干涸的血迹,桌上则零星飞溅了些血液。

苏明晓为人应当还有些清高,房中书卷皆为当世名作,画作也多是青山远景。她既是苏臻的女儿却不习武功而好诗书,想必也与她母亲有些关系。

阿月也注意到这些,她道:“那个王公子便是苏明晓的表亲。”

一个捕快见状便道:“王捕头命诸位各自回房,他自会一一询问。”

两人点头离开,却在路过花园时见到了牡丹。

“牡丹姐姐!”阿月喊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牡丹朝阿月一笑:“夫人说她扭伤了,命我去仓库找了这药给她。她本来早就吩咐我了,结果后来小姐被发现……弄得我现在才想起给她。”

“是谁第一个发现苏小姐的?翠娘吗?”夏无邪问。

牡丹摇摇头:“是青松,小姐晚间是会读书的,可是翠娘不会读书,所以夜间青松都会前去伺候。”

“既然如此,为何翠娘是苏小姐的近身丫鬟?”

“翠娘是先夫人的同乡,为人也机灵,特别会做小姐平日爱吃的糕点,只不过读书少了些而已。好了,我得快去给夫人送药了,免得要被责罚。”牡丹说完便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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