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重开宴命人抓到了当时啃土岩的那两只老鼠,并将留有老鼠牙印的石头一起送去了鼠族。

鼠族老族长一听说重开宴亲自来了,心里虚,面儿上还假意堆着笑迎出了洞,一看到一旁被跪压着的两只老鼠,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诶哟诶哟,原来是冥帝,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请请。”

看着深不见底的路,重开宴对鼠族的鼠洞也就没什么兴趣了,直言道:“老族长也不必着急,不如先看看我在冥界抓到的这两只老鼠,不知老族长可认得?”

老族长装模作样眯缝着眼睛,然后恍然大悟着:“诶呀!认得认得,这是前两日刚刚去世的两位兄弟,不知这是......得罪了冥帝?”

看老族长还在装着糊涂,重开宴也没耐心装了,怒斥道:“糊涂东西!贴这两只老鼠身上的纸符可有你的气息!你别装无辜!若不是靠着这符纸,它俩也休想逃过我冥界令魂吏的眼!敢啃漏岩石,水淹我冥界,活腻了是不是!”他话是冲着老族长喊,但手里掐着的是被抓的那两只老鼠的耳朵。

两只老鼠吃了痛,吱哇乱叫。

“我说我这符纸怎么少了一些,原来是被偷了。看我这,真是糊涂!”老族长假意痛心疾首地拍着脑门,懊悔不已。

重开宴:“哼,那纸符若不是经由法力高深之人施过法,仅凭它俩如何使得那纸符?”

“冥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夫要故意找冥界的茬吗?您这神通广大,六界皆知,我哪里有这个胆量?”

重开宴听他耍无赖般地不承认,眼底泛起杀意。惹他冥界,还敢死不承认?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躲过去的。他俩是你鼠族的,你若不给个像样的交代,本尊就只能拿你开刀了。”说着抬手就要掐诀。

鼠兵们一看重开宴要动手,皆要阻拦,兵器举起的声音叮叮当当。

“住手!”

有人颇有气势地出来阻挠。重开宴抬眼一瞧,原来是岑琪琪。

“哦~我忘了。鼠族现任族长是你,那就你来给我个说法吧。”重开宴收起法力,耐着性子等待回复。

岑琪琪看了眼那两只老鼠,再一看留有老鼠牙印的石头,多半能确定是自己父亲指使的。

“爹,你想干什么呀?”岑琪琪小声问着父亲。

“闭嘴!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惹冥界?他现在可是恢复了法力的!想把全族搭上不成?爹,你告诉我实话,你想干什么?”岑琪琪都快急死了,从前她就觉得自己的父亲过得太顺,难道今天就是个坎儿?

看着女儿的脸涨得通红,老族长的心里也没了底气。于是全交代了出来。

重开宴:“甲虫精?”

岑琪琪:“甲虫精!爹你还没赶走他吗?我早就说过这事儿了啊!”也不等父亲能不能意识到错误,岑琪琪赶紧吩咐下去,“封住其他洞口,赶紧给我把甲虫精抓过来!”

鼠精的行动力很强,不一会儿就有鼠兵回来汇报,“回禀族长,甲虫精已经跑了。”

“什么!”跑了主犯能怎么办,还能真的让父亲担责任吗?

趁着岑琪琪愣神的时候,重开宴一边思索一边问:“还记得那甲虫精是怎么来鼠族的吗?”

当初抓到甲虫精的守卫说道:“当初他鬼鬼祟祟在洞口徘徊,于是我们就将他抓了。”

重开宴:“你们鼠族有会画画的吗?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本尊看看。”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重开宴长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是蠢。“甲虫精的事情本尊会另算,但鼠族算计海渊之境的事情不可不计,你们当真觉得谁都是好利用的吗?”

“冥帝想如何罚,在下跟冥帝去就好,莫要为难我鼠族。”岑琪琪将她父亲挡在身后,面对重开宴,毫无惧色。

“哼,想父债子偿么?”重开宴在岑琪琪面前踱着步子不屑地笑。“我可不吃苦肉计那一套,这事是谁做的,我就找谁算账。没有谁能代替谁的一说。别最后给我安一个虐待孝子的罪名,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听重开宴的意思是必须要她父亲担责,岑琪琪赶紧护着父亲说:“可否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亲自去查,一定会给冥界一个满意的交代。到时要是还不解气,再商量罚的事情也可。”

“一个月的时间够了么?”重开宴其实能大概猜出来背后指使是谁,能这么算计许沛言的人,只有严家那位了。

但这甲虫精作为证人,必不可少。

岑琪琪没想到重开宴倒是好说话,给的时间也很充裕。“够了,足够。”

“好,那我就先回去,等阁下的消息了。那这俩只老鼠,我就只能先带回去了。”

岑琪琪:“当然。”

两只老鼠一听自己要被带走了,心里惦记着他们的后代,赶紧撕心裂肺地喊着:“老族长!您答应过照看我家人,您答应过的!”

但重开宴正在气头上,一听这意思是拿他冥界换他后代的前途了,更听不得,干脆一脚将他俩踢得很远。

待重开宴走后,岑琪琪默默地回了洞府,压根没再看老族长一眼。

老族长看岑琪琪的状态,有一丝慌了神。连忙拽住她问:“琪琪,你怎么了?”

“我累了,倦了。”岑琪琪挣脱父亲的手,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听父亲在身后好似恨铁不成钢般地说她:“一个冥帝,就把你给吓累了?实在不行,咱们跟他拼了!反正不就是一死。”

“拼?爹,你告诉我,怎么拼?鼠族都死,都不活了?这么多辈的努力偏要砸咱俩手里是么?”听着父亲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岑琪琪这回终于忍不了了。“他重开宴,战神,毁鼠族就跟捏着玩儿一样,你告诉我拿什么拼?”

“那也不能丢脸!你看看刚刚我们卑微成什么样子了?传出去好听吗?”

“为了那点儿虚浮的名声,拼上全族的性命,然后被人家动动手指就打得什么都剩了。最后人家该过日子的过日子。多年以后,谁还记得鼠族?谁还记得你在乎的名声?爹,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那你现在就带着鼠族找冥界拼命去吧,我不拦着!”

老族长在同族面前被女儿驳了面子,定然是觉得脸上无光,当即发起了脾气道:“你也只会跟我发脾气,怎么不见你在外面厉害?”

他这一句话,是否定了岑琪琪这些年为了带着鼠族发展壮大做出的所有努力。

岑琪琪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所谓的面子活一辈子的父亲,她噗嗤一声笑了。她笑有的人,活得还真是悲哀。

“爹,你要是想展现你的能耐,不如好好想想那甲虫精会跑去哪?还有谁会认识它。我不就信一只甲虫精,会和沛言有那么大仇,居然想了那么多步。”说到这儿,她自己也给自己提了醒。

当初众仙族围攻九千尺落仙谷时,是严家大嫂带的头。闹得最激烈的,也是她。

如今沉寂了好一阵子,怎么可能呢?

“来人!传我命令!有知道严家那个经常穿得五颜六色的那个女人的消息,立即上报!我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异常。”

吩咐完,岑琪琪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但是眉毛挡着,看不见是什么神情,于是无奈地叹着气走了。

时间一晃过得也快,眼瞧着离约定日期只剩一半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这期间也听说,严辨真恢复主神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宣布严家与她大娘再无瓜葛。

岑琪琪心不静,手里哗啦哗啦捻着佛珠。“心也是够狠的,那严家家主可是出了名的孝敬他大嫂,居然也同意了?看来这女人的确是藏着什么坏心眼儿呢,不然严家不会那么着急撇清关系。”

正思量着若是还打听不出来消息该如何的时候,有鼠兵前来相报。“族长,有兄弟说在严家后山,那彩衣女子经常同一老得不能再老的人说话,因为离得远,听不太清,也看不清长相。那兄弟说,那后山严家平日里也不加防备,族长若能亲自去也可。”

“嗯,事情办得不错。回去跟那兄弟说,我明晚便找时间过去。”

“是。”

鼠兵走后,岑琪琪就陷入了沉思,老得不能再老的人是谁?那甲虫精呢?

思绪越理越多,越多还越不清楚。岑琪琪干脆自暴自弃地栽进了被子里,将带着一丝凉意的被子给自己围成一圈。

“沛言现在在干什么呢?肯定是跟柴微你侬我侬着了。唉......柴微心眼儿倒是多啊,没想到那么早就照顾到身边去了。”

岑琪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被人推醒,是一旁的侍女递进来鼠兵的消息说:“小姐,那彩衣女子又和那人见面了。外边的兄弟说,现在过去,刚刚好。”

岑琪琪听到这,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到了地上。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在只有虫子叫的严家后山,厉桢佝偻着背来到彩衣女子身边,他喘气费劲,有濒死之感。若是好死,他想着要是一下子过去倒也省得受罪了。但刚得罪完冥界,他又得打消这念头。

“我说严大夫人啊,何时能让我有个仙位来当当啊,我这凡人身子骨可要熬不住了。”

而不远处的岑琪琪也将自己的爹带过来了。老族长同甲虫精交流得最多,若是此人正是甲虫精,他也可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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