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陆离在确认镜子里的“自己”暂时不会对他出手后,收回了余光的注意力,拿起窗台上的花瓶端详。
这是一只纯色花瓶,对于亿陆离这个极简主义来说它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花瓶的底部有道裂纹。
亿陆离不满的皱了皱眉,他随手把花瓶放下。瓶中传来球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清晰。刚才还没有的物体毫无征兆的开始被惯性牵动,这在正常人看来是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说来也奇,这个世界是一点光亮都没有的,这个古堡内虽然有蜡烛,但都是灭的。因为那股神秘的力量,在他的视角中这个世界依旧亮如白昼,也只是在他眼里亮堂而已。
黑暗的地方是没有影子的,或者说黑暗本身就是影子,但这个黑暗的世界有影子,瓶子内漆黑一片,同这个世界一样。床有影子,瓶子有影子,看来这个世界处地吸引力外一点科学的地方都没有。
说回正题,这滚动的球体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应该不是什么坚硬的物体。不妙的感觉啊…...亿陆离在踟蹰了几秒后,慢慢翻转花瓶,里面的球体马上就滚了出来。
那球体在窗台上滚了一圈后停了下来,纯黑的虹膜带着瞳孔转向亿陆离,寒意顺着背脊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再次动不了了,僵硬的像是灌了铅的人偶。
【真是没完没了啊……】
他暗骂一声,尝试闭上眼睛,失败了。那不大的瞳孔里映射出了什么东西,不甚清晰,依稀可以看出是亿陆离自己,“他”住在具亿陆离所知最贵的公寓里,身边有“妻子”和“朋友”相伴,再偶尔有孩童从“他”身边跑过。俨然一副普通人家所想像的,人生巅峰的模样。
亿陆离在万般努力下硬是把眼睛闭上了,而代价就是,他的眼皮带着眼球一阵刺痛。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至少别太影响视力。在他把眼皮合上的一瞬开始,那股寒意以及僵硬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没再掀起一丝波澜。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稍显模糊的图像以及微微氤氲的水汽告诉他,他在浴室,刚刚在他眼前的“窗台”,是那口装满水的浴缸。若他没有挣脱眼球的注视,被里面的景象迷了心智,会被自己活生生淹死的吧。亿陆离直起身子,用随意靠在马桶旁的拖把杆捣开了浴缸底部封着下水道的塞子,以防下次再以不同的方式被这缸水淹死。
待他确认缸底没有水残留后,他再次出了浴室,他看向一旁的镜子,那个“亿陆离”不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看来他不得不出房间了,这里十分的危险,至少他在宴会厅以外的地方没遇到危险不是。好像……他忘记了什么东西?想不太起来了……随它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想起来的。
他绕过那张舒适的大床,准备出门转转。而此时,那管家敲响了房门。
“先生,请问您在里面吗?主人邀您去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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