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熏拒绝听苏格兰的名字,是因为不想知道他的假名。当然,她自己也是明白的——这完全不可能嘛,毕竟看起来这个乐队的人应该都知道他的假名才对,那她如果时常来这里的话,知道是迟早的事。但这样的话,至少这个假名就不是从苏格兰的口中知道的了。
奇怪的思维吧,可这里是游戏啊!当然是本心里想怎么做就顺着做啊!行为方式什么的,肯定跟现实里表现得很不一样才对吧。唔,仔细想的话,何止不一样啊,有些事情就完全是相反嘛好吧。
比如说,她以前可没那么作,看到自己看不下去的事的时候,一般都是感觉不妙赶紧就躲,要实在躲不过去了才会出手管一管……再让哥哥给她兜一下。
原因其实特别简单,因为她从小见不得那种事,欺凌弱小之类的。偏偏从小到大都狐假虎威的,带着一票狗腿子想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等长大了,进入社会之后,才发现家里的公司虽然确实拥有一定势能吧,可比她家势大的简直不要太多。
偏偏在她能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之后,她爸直接把公司丢给哥哥,带着她妈全世界浪去了,说是猎艳之旅……emmmm,双人猎艳之旅吧这是。
说个题外话,经常她看着那对夫妻含情脉脉对视完又各自回头猎艳的做法,都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俩果然天生就该是一对=_=
……然后那时候公司又是她哥哥掌权,她跟哥哥的关系前文就已经讲过,虽说她也不会不好意思向哥哥开口,可毕竟关系是没有爸爸那么近的。
然后进了游戏之后呢?——你们以为她是怎么被停职的呀!那货被安排去一个政要家保护,然后她直接给保护人掀了个底朝天,把人家底裤都给掀没了。
当然,这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吧,她以前没做过保护任务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就比照着之前做杀手时的行动惯例,先调查了人家的活动轨迹,然后到查出的轨迹附近全踩了一遍点,就是想要用反向思维把暗杀者可能的路径都看一遍。
……emmmm,然后看到了那位政要的非法交易现场。
其实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毕竟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认为世界非黑即白的那么天真还正义感强过剩了,再加上这里又是日本,毕竟跟自己国家不一样对吧。如果是普通的权钱交易的话,她也就当今晚没来过这里——这时她还在暗处呢没露面呢嘛。
……然后她就看到,交易的对家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回去车里抱出一个小男孩来,昏迷着的,软趴趴的一小只,抱着递给了那个政要。
那时她已经觉得不对了,于是顺势跟着,来到了一个她之前调查轨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地点很不对劲的一栋破破烂烂的民居外面。
她站在楼下看着这栋楼的某户亮起了灯又拉上了窗帘,就攀上了人家的窗户偷偷往里一看……果断报了警。
她故意没有给自己的部门上级打招呼,因为日本的职场暗面,夜班通常是由新警员来值守的,而只有新入职的年轻警员,才可能有正面直刚政要的勇气。
如果让她的公安部门老油子上司知道这事,那估计事情就要按下去了,之后还会从这位政要这里换出点利益什么的。
——这样的利益交换,进这游戏前她就见她哥哥做过。当然,往往都是在替她兜底的时候。不过她哥哥是很能干啦,哪怕是替她兜底,也很少吃亏,毕竟每次她都师出有名的啊,占着理呢。所以一般来说结果都是与对方双赢或者干脆联合去坑第三方……
咳咳,话题跑远了。总之那次还是差点搞砸,因为也不是所有的小警员都有那个勇气的。那次出警的这位,刚开始还好,有模有样的,在证据确凿甚至可以说是抓了个现行的情况下很勇敢地上去逮捕,然而他却被一起来的另一个小警员拉住了。
显然,另一个小警员是认出了这位政要的。
眼看事情发展不妙,朝雾熏直接自己上了。她本来以为按东京的出警速度,那男人来不及做更多的,结果真的进屋一看,才发现那孩子居然已经被灌了不知道什么药,这时浑身发红,不安躁动地在床上蜷缩着扭动。
她一下子就炸了。这是在现实中也得靠哥哥来善后的情况了,更别提现在是在游戏里。
最后那位政要一度濒死,情况比那孩子还要更加严重。所以最后两个小警员是直接把朝雾熏拷进了局子,而那位政要……emmmm,他先进了ICU。
这是妥妥的暴力执/法了,政要浑身的绷带跟ICU的账单都能证明这一点,没得洗的。所以那家伙被包成木乃伊送进拘留所之后,还在疯狗一样咬着朝雾熏,理由就是暴力执/法。
从这里就能看出她的随心所欲,确实是在认真玩游戏没错了。
……对了,还有一点也可以证明她玩这游戏很认真了——没进这个游戏之前,她可从来没有追求或引/诱过别人,每次都是鲜肉自动凑到嘴边让她吃。
她本来就是喜欢纸片人多过三次元小鲜肉,又更加享受单身生活,所以很少有成功喂到她嘴里的。但是她人长得漂亮又有自己的事业,还不乱发脾气很尊重人……最主要是,对男票(?)还挺大方的,就导致尽管成功得手的不多,可围在身边的蝴蝶却着实不少。
这种情况下,她甚至都不会给人任何暗示……躲麻烦还来不及好嘛!
然后到了这里呢?苏格兰觉得她的引/诱着实拙劣,看上去甚至还有点猥琐……哦你原谅她吧!那是她第一次啊!
总之吧,总觉得她这游戏心态真的挺要命的,偏偏也没人提醒她这其实不是游戏啊!
就……吃过亏就好了吧……应该?
唔,扯了一堆闲篇,但总之,这次意外试探出来个可疑人物,确实是托她那任性的游戏心态的福。
喊苏格兰“苏”,她坚持这么做。不夸张地说,就算以后知道了苏格兰的名字,她也会坚持喊他“苏”。
可是“苏格兰”这个词,中文发音的话本来就是个音译词,所以“Su”听起来就是苏格兰威士忌的开头发音。
这不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苏格兰明显也发现了那人的异常反应,但出乎朝雾熏的意料,他根本就没有装做没发现的样子,甚至都没有丝毫忍耐。
他脸上露出个几乎能算得上是嗜血的笑容,手却完全相反地轻轻拍了拍朝雾熏的脑袋,还声音温柔地交代:“我跟绿间有话要说,你在这里跟阿蛮待一会儿,熟悉熟悉乐队的大家。今天的话,我就先走了。”
朝雾熏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忽然就疯狂心动——妈呀太帅了!那么温柔的景光怎么能做出如此表情呢!好想把他@#¥%……
当然了,这忽如其来的想法还是被她死死压下了的,她只是乖乖答应一声,就目送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把拖住根本都不敢反抗,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要没有了的绿毛脑袋,走出了这个后台。
乐队的剩余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等朝雾熏都从花痴中清醒过来,那边都没人吭气。
女孩子一脸好奇地看着队长,嗯,应该就是苏格兰口中的“阿蛮”,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呐~呐~,他是你们的队员吧?他俩都是对吧?——你都不管管的嘛!”
阿蛮这才像是忽然被打破了魔咒似的,长长呼出口气来,拿出纸巾蘸了蘸额间的冷汗,这才一脸复杂地看向跟前的小姑娘。
“你……”他欲言又止:“算了,我不问。反正影来这里只是为了玩音乐的,你也是。所以,这种事情只要我们不搅合进去,那就不关我们的事,要是执意往麻烦里搅——现成的例子。”
这么说着,他还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自己仅剩的两个乐队成员:“看到了吧?别去管影的事。保持距离的话,他可是非常好相处的。”
朝雾熏看着另两个队员点头如捣蒜,就觉得特别神奇:“哎?我还以为你们会想法子赶苏走呢?是怕他对你们也这样才勉强忍耐他嘛?”那景光心里该多难受啊。
队长却一脸沧桑,语重心长道:“小丫头,你年纪还小吧?看样子还在上高中?所以,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在这条街上,如果你没个背后势力,是连前面的舞台都上不去的,别的乐队或者地下男团女团什么的,都是签了地下经济公司,基本上收入的百分之九十五都会被搜刮走,而自己拿到的那可怜的一点收入,甚至连吃个鸡蛋都得数着天数来。”
朝雾熏明白了:“苏没有收你们任何东西对吧?”他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稀有的正式代号成员,还是战斗力卓绝的狙击手,要罩住这么个小小的地下乐队,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阿蛮点点头,笑得十分开心:“所以啊,影他对音乐绝对是热爱的,也所以我们这支队伍,收人都很谨慎,不是纯粹爱音乐的,心思复杂的家伙我们都基本不收……”说到这卡壳了,脸还有点憋红。
朝雾熏:“啊,没事,让我们忘记刚刚被拖出去的那位吧。我就是说,你们这个收人标准,我就妥妥的不符合啊?虽然也挺喜欢音乐吧,但没打算做音乐人的。呐,我是东大一年级生,以后会从事的,估计是律师或者检察官这样的职业吧?”
阿蛮闻言一脸复杂:“这都好几年了吧,你可是首个被影推荐入队的乐手呢。”
朝雾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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