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二皇子皱眉训斥, “你让我纳那个昭华郡主为侧妃?!”
王清婉凄婉地看了二皇子一眼,像是强忍泪水般低下头,道:“我知道殿下看不上她, 她更是配不上殿下,但她好歹是太后唯一的侄孙女, 若是殿下纳了她, 太后也定会站在殿下这边的。zhongqiuzuowen”
二皇子听了这话, 心微微一动, 但又马上否决。
若不是昭华郡主, 威远侯府和他母妃又怎会变成这样, 要他纳她为妃, 做梦!
王清婉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水光盈盈的双眸看向二皇子,道:“我知道殿下不喜欢她,她先前害得威远侯府、姑母还有宝珠这般, 我也恨极了她。”
“但殿下纳她为侧妃, 将人握在自己手心,将来入了府,还不是殿下说怎样就怎样,”她语气慢悠悠的,“到时候殿下想怎样对付她,还不是殿下说得算。”
二皇子抿了下唇, 像是气急败坏:“我堂堂皇子,又怎会跟个女人家计较!”
王清婉抬起头,倾慕地看着二皇子:“殿下是君子,自然不愿用这样的法子,但殿下应该也懂得, 对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法子,既然是她先行小人之举,殿下又怎么不能用这种法子对付她呢。”
二皇子被她这番话,说得心里舒坦了些,但心里还是膈应。
昭华郡主那样恶毒,蠢坏的女子,又怎么配做他的女人!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再说吧。”
“不管怎样,殿下心里明白我的心意就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王清婉嘴边露出一丝凄苦,望向二皇子的眼神带着无边情意,“殿下是我心中至爱,我又怎么忍心让殿下纳其他女子呢。”
二皇子闻言,眼神柔和下来,轻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道:“你放心,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王清婉伏在二皇子怀里,嘴角微挑,带着一丝得逞和快意。
她从看到太子殿下给卫瑭送发钗起,就嫉妒得发狂,比之王宝珠更甚。
她知道王宝珠是个蠢货,是以从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还借着王宝珠得了不少夸赞和好名声,京城里谁不知道她王清婉,最是温婉端庄,对那样的宝珠县主都能带着姐妹之情,替她收拾烂摊子,替她向人赔罪。
但卫瑭不同,她不像王宝珠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处处嚣张,惹人厌烦,相反,因为太后侄孙女和卫国公府孤女的身份,京中众人都对她抱一分同情和看重,她又不经常出来活动,愈发显得她低调孝顺,名声比王宝珠不知好多少。
最重要的是,明明都是勋贵人家的嫡长女,凭什么卫瑭她就能得封郡主,而她却连王宝珠那个蠢货都不如!
竟连待人向来冷淡的太子殿下都对她分外看重,仅仅是为了她的一件裙子,便特意送她那般贵重的发钗!
她不服!
她一定要让她狠狠摔下,趴在她的脚下仰望她!
侧妃?
呵,就是个妾而已。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永远隐隐藏着傲气的眉眼,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漂亮!
等她入了二皇子府,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
“郡主!郡主您慢点!”新月追上脚步迈得极快的卫瑭,擦着额头的细汗,轻喘道。
“说好了,要替姑祖母去暖房挑一束最漂亮的水仙,等用晚饭的时候,摆在桌边的,”卫瑭提着裙摆,鞋头绣的银蝶几欲翩翩起舞,“要是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新月猛用劲儿往前冲了几步,好歹拉住了卫瑭的衣袖,劝道,“这时辰还早呢,就是挑遍整个暖房,都挑不了那么长时间,您就慢点吧。”
卫瑭顿了下,新月以为她是想明白,松了口气,手中攥着的袖子也渐渐松开。
谁知,下一刻,袖子就从她手中一溜而过,再一抬头,卫瑭已经远远走在了前面。
还传来一句,“骗人,挑遍整个暖房,时间肯定不够用。”
新月不禁扶额头疼,敢情您刚才愣那一下是去算时辰去了。
就那么会儿,脑子就转过来了,平时也不见您这么灵光,真是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一点小事儿转得倒快。
不是,她刚才也只是夸张点的说法,重点不在这儿啊。
新月眉心都要皱成一座山峰了,看着前方越离越远的背影,哀叹一声,认命地追了上去。
二皇子远远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轻巧地往这个方向跑。
看不清人脸,也看不清服饰,只能看到衣裳的颜色,是小宫女常穿的颜色,再一看,身后也没跟着人。
他不悦地皱起眉,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宫女。
他刚想叫人好好教教这小宫女规矩,便见人已到了他不远处,已能看清面容。
一个抬眼,就怔在原地。
一弯浅黛的细眉,波光潋滟的双眸,眼尾微微上扬,挑起好看的弧度,琼鼻挺直,唇似染了露珠的红梅,眉眼无一不精致,就连鬓边微乱的发丝都恰到好处。
二皇子瞳孔放大,呼吸粗重了几分,喉咙紧了紧。
他双眼发愣,人已到近前,认出人,下意识地喃喃道:“昭华郡主……”
卫瑭看见眼前的人,愣了下,随即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离人五米远的地方站定,福身道:“二皇子安。”
声音清澈透亮,如一捧清泉,让二皇子有些恍惚的脑子慢慢清醒。
他直直地看向卫瑭,尽管有意克制,但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热意。
好半天,他看着卫瑭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郡主好。”
卫瑭只觉得面前人看她的目光,让她分外不适,她抬眼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
但她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颔首道:“不敢耽误殿下的事,我先行告退。”
说罢,提步从二皇子身边绕过。
二皇子见她要走,心里一急,下意识伸手去拉卫瑭的手腕。
卫瑭本就心生防备,见此,闪身一避,躲开了。
只是二皇子动作太快,卫瑭还是被他抓住了一截衣袖。
“殿下这是做什么?!”她面带薄怒,一把扯回袖子。
二皇子像是被她这声训斥叫醒了,愣了下,迅速缩回手。
又忍不住用眼神去扫卫瑭如上了层上好胭脂的漂亮脸蛋儿。
他目光在卫瑭脸上梭巡,从樱红带着光泽的唇,到小巧秀气的鼻头,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唾沫,慢慢向上移——猝不及防撞入卫瑭带着凌厉的眼中。
卫瑭如玉生辉的脸,此时绷紧,朱唇紧抿,难得的,浑身散发冷意,像是尖锐的寒刺。
新月终于追了上来,她一看情形不对,立马挡在卫瑭身前,隔开二皇子和卫瑭。
“郡主,您不是说要去暖房,替太后娘娘挑花吗?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新月话虽是对着卫瑭说的,但眼睛却是看向二皇子。
听到“太后”两个字,二皇子逐渐沸腾的心慢慢冷却,看向卫瑭的目光不舍地尽数收敛。
“既然郡主有事,那郡主就先行吧。”他自认为温和有礼地对卫瑭道。
卫瑭目露冷意,脚下一动,却被新月拦住,欲扬起的手也被牢牢抓住,然后被强硬地拉走了。
二皇子的目光一直跟在卫瑭身后,里面是满满的贪婪和欲、望。
他现在觉得,纳昭华郡主为侧妃,也不是件那么令人讨厌的事了。
*
“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向李璋行礼。
他既然在皇上面前用了来迎李璋的借口,就必须要圆回来。
李璋半垂眼眸,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腰间垂落的玉佩,声音懒懒的:“劳烦二弟特意来迎孤。”
“这是臣弟应该做的,”二皇子笑了下,“太子殿下是君,臣弟是臣,本就该如此。”
李璋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二皇子心中一紧,又立刻端出好弟弟的模样。
李璋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走吧。”
二皇子很是乖巧地错后李璋半步,微低着头,一幅恭顺的模样,全然不复往日誓要与李璋别苗头的嚣张样子。
李璋眼都没抬,直接抬步往前走。
突然,有个内侍脚步匆匆地过来,飞快地扫了眼二皇子,凑近李璋耳边,几乎是用气声说了几句话。
李璋的眼神突然一凛,周身寒气环绕。
内侍缩了缩身子,赶紧退到一旁。
二皇子没听到内侍的话,从侧面看,也看不清李璋的脸色,他眼珠一转,装作开玩笑道:“他这是和太子殿下说什么呢?”
按照以往,李璋只会淡淡地回一句“没什么”,或者干脆不答。
但这次,他却转过头来,对二皇子道:“他说前面的湖边,出现了一只通体碧绿的龟。”
“龟?”二皇子皱眉,天还冷着,哪来的龟啊。
李璋:“不如过去看看,若是真有,那就请二弟捉了献给父皇吧。”
二皇子一听,心也有点痒痒,道:“好,那我们过去看看。”
结果,到了湖边,却没见半点影子。
“这儿没有,我们走吧。”二皇子不悦道。
“不急,”李璋眉眼疏淡,“许是不小心爬进湖里了,那龟不大,定盘旋在岸边,二弟不如伸手去捞一捞。”
“什么?!”二皇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璋,指着湖道,“这湖水还带着冰碴呢!”
李璋:“这更能体现二弟的一片孝心了。”
二皇子此时也听出来了,太子就是想故意整他!
他转身就走:“我不去!”
没走两步,就被人压了回来。
“放肆!还不快放开我!”
“听见没有!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二皇子拼命挣扎,脸气得涨红,破口大骂。
李璋眉眼不见波动:“二皇子一片孝心,你们还不赶快成全他?”
内侍闻言,用力拖着二皇子到湖边,按着二皇子趴伏在岸上,将他的袖子一把撸得老高,露出大半个光秃秃的胳膊。
一阵寒风刮来,二皇子顿时一颤,胳膊上竖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停发抖。
内侍一个用力,双手随即沉浸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他脑袋猛地懵住,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不自觉地颤抖。
再反应过来时,便是顺着血液而上的刺得人发疼的寒意,像是被千万根针狠狠地往身上扎。
足足过了一刻钟,李璋才发话。
他面色扭曲,浑身麻木地被人拉上岸,身子还在不停打颤。
一双手冻得通红,再一看,已然红肿,像只烫熟的猪蹄。
但烫伤远比冻伤好治。
在宫中待久的内侍一看,便知这手若是不赶紧处理,便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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