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遇到陈消夏,直到他进入到第六关,可以长时间停留空间,他才再次见到他和他的爱人——一个永生存在的神仰。
身处关卡游戏,时间的流逝只能通过关卡示表去了解,不知道年月,只有存活的日期。
从光幕中回来,陈消夏直接去找了途舜与他交易,他用十张跳跃牌和三张绑定牌换了一张治疗牌和进入'记忆之海'的信息。
虽然不能明说如何进入,但途舜在这里做生意很久了,总有些辛秘手段,比如借他人之口,牌进自己口袋。加上他有意想与陈消夏结交,于是很是痛快和陈消夏进行了交易。
利用跳跃卡和绑定卡,他按照途舜给出的信息有意和会进'记忆之海'关卡的人结交,当他绑定人数到达三位后,他被卷入了'记忆之海'里。
当他从关卡里活着出来后看似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在关卡关闭的最后一刻,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心脏,是他活生生自己刨出来的,因为记忆的痛苦让他承受不住。
只有死亡可解。
陈消夏是血葫芦似的出了关卡,没等走到门口就栽倒在地,是楚鸟将他送回了房间。
距离下一关整整一个礼拜,陈消夏一直躺在床上沉睡,人的基本需求在关卡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做人做下的习惯,人有温饱淫 欲才算是完整的。
等下关进入的通知到时,陈消夏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只是你看向他的眼睛时,总会不由自主被其中的情绪所影响,怨愤苍凉。
陈消夏没有缓冲的频繁进入同一级关卡,然后再上下关跳跃,直到他开始反复进入强制关卡,直到手上的跳跃卡牌剩余最后三张。
他才进入本身的第四关。
“welcome!welcome!哈哈哈哈哈哈,欢迎各位来到第四关:超真实扮家家酒。本人是这一关的守关者,励志多攒星数,直到由鬼神成为神仰,守第六关卡的冉冉升起的守关新星:塔洛。”
夸张的语调,声音振奋,仿佛还能听到他的拍手助兴声音。
“本次关卡共有游戏者十二人,存活时间,七天。哇,你们会陪我很长时间了!真的开心啊!好啦,好啦,本人适当替大家收敛一下好心情。”
“主线任务:凶手是谁?支线任务没有。哈哈哈哈哈,那么,各位好运了!啊,友情提醒:适当有些八卦心,这是无妨的哦!”
“哦,忘记了,剧情介绍如下哦!”
塔洛声情并茂朗读:“寻欢楼,就是咱们这个楼。
它在小镇的镇南,坐落在热闹的主街,你一眼就能看到,因为全街道只有它是红绫绸缎勾缠着屋檐的。
楼呢,是白日安静,门户紧闭,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寻欢楼的门户打开,才开始上班。那时候,欢声笑语会响彻主街,那是昏黄灯火,一夜通明啊。”
“哦,忘了说了。说到寻欢楼就不得不说起楼里的三大头牌了。据说设定一位是年过三十却独有风情的沙羋。一位是二八年华,胜在年轻的,谁来着?哎,忘掉了,那就着重说一下最后一位吧,脾气傲慢的水烟姑娘,要说到这个水烟姑娘,真不得不说她的脾气……”
“啊啊啊啊”
没等游戏者们弄清楚状况,二楼传来女子尖叫声,声音尖利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
“哦,想起来,那个年轻姑娘叫什么羽来着…”塔洛哼笑几声,停下了人物普及,有什么关系呢,人不是都在嘛!
陈消夏穿着月牙白广袖裙,裙摆曳地,广袖上绣着凌云花纹,碎珠流苏在腰间闪耀星光。他端坐在镜前,身后侍女正为他束发,听到尖叫,他刚从胸前看回镜子。
似不相信一样,他伸出手指戳了下胸,软绵有弹性。
是真的!
镜子里的女子,细眉微蹙,眼眸向下,眼角绯色,眼睫扑闪,脸上带着红晕,嘴微启,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作罢了。
身后的侍女被屋外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手上一用力,一缕青丝被拽下,从她手掌上飘落在地。
头发被拽下一缕,陈消夏按着痛处,站起身。
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泣求饶。
陈消夏瞥了一眼埋头地上,一身嫩黄散花裙的侍女,她不是游戏者就是资深玩家。没有管跪在地上兀自害怕的侍女,他开门朝发出尖叫声的房间走去。
在他走后,侍女才匆匆从地上起来,手抹去眼角泪水,攥紧衣裙跟了上去。
谢天谢地,水烟姑娘没有对她动怒。
尖叫声响在沙芈的房间,是她的侍女春桃看到她的尸体发出来的声音。
春桃长相一般,眼睛是唯一亮色,此时她眼里积蓄泪水,手颤抖着放在胸口,仰头慌张惊恐想找个人慰籍但无人关心她。她穿着藕荷色衣裙,见到尸体后被吓得面无人色。
陈消夏走过来时,沙芈房前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多惊慌失措,有几个人面无表情探视房屋,眼里都是打量,谨慎看着四周。
屋里,一身莲青色撒花软烟罗裙的何妈妈,楼内老鸨,她让旁边的打手将无关人员通通推出去,但由于有些人强势又有力,所以总有些'无关人员'留了下来看着现场。
没办法,何妈妈只好又让机灵的侍从去官府投案。
陈消夏在人群站定后举步向前,她故意扭着胯,手里的手绢轻甩,门口站的人看到陈消夏走来,不明所以但纷纷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过去。
屋里,江羽和其侍女检查着设施,何妈妈不拘小节蹲在尸体旁边,还有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粗使在屋里摆设中搜寻。
陈消夏没有立刻进门,他刻意的拿出手绢掩住口鼻,表情略微嫌弃。他进入房间像是自己不想进,但江羽她们都在,那么他也要在的攀比。
简单环视屋内,门窗紧闭,屋内没有挣扎痕迹。
沙芈躺在屋里床上,一只手臂僵直垂在床下,指上是红色丹蔻,手腕上戴着细银镯,上面描绘着牡丹;另一只手紧握,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
屋内陈设简单,黄花木圆桌椅,上面放着牡丹花画茶杯,还有一把镂空小扇;梳妆台靠在墙边,正对窗户,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排巴掌大小的陶瓷,里面装着胭脂,珠钗玉簪和耳饰放在打开的木盒里。
陈消夏走进去时,侍女已经赶到他身边。趁着已经没人在意墙角瑟瑟缩缩,不断流泪的春桃,他小声开口让侍女带她到自己房间去。
他看着春桃被侍女扶起后,小声道谢,她的指尖掐着衣领,右手食指指甲似乎断裂,能看到红色印记,不像是血。
盯着春桃背影,直到她离开,他才扭头走到沙芈床前。
早在他来之前,其余的人已经问过春桃,获得的线索不多,只知道昨晚夜间,沙芈还活着。能从春桃身上获得的线索有限,众人也就没将重点放在她身上。
见进门的女子让身边人带走了春桃,何妈妈本来想要阻拦但见其余人没有反应,她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出挑反而招人怀疑。
床上,沙芈双眼紧闭,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其实在陈消夏眼里,这是一个标准的微笑,像是被强制勾起的唇角,看着觉得瘆人。
沙芈唇上抹着红色口脂,很是鲜红,但好像涂抹不匀,很是怪异。
他伸出手粘了一些,指尖摩挲,不够细腻,像是劣质货。她的枕头下什么都没有,敛起神色,他看了一圈梳妆台。
劣质的口脂不该出现在沙芈房里。
陈消夏在看沙芈死相时故作吃惊和害怕,她半遮挡了眼睛看完全貌,惊呼一声天爷后准备离开。
在他做作的表现下,何妈妈像是看不下去叫住匆匆要离场的陈消夏,他的手腕被紧紧扣住,拉近到身前,“你等等。”
何妈妈松着腰间紧勒的束带,脸上表情狰狞,好不容易松了一些,她长出一口气,“等等走,我找人叫了捕快,省得一会儿还得去寻你。”
陈消夏被拉住同时,眼睛里蒙了一层水光,看起来是极震惊和伤心。
他看着何妈妈的动作,觉得她肯定是个男游戏者,因为她总不由自主会摸一摸自己的胸,看着他的胸,手蠢蠢欲动。
何妈妈有些不确定陈消夏的做作是真的还是装的。
侍女送春桃回房间后疾步走来,陈消夏看见她朝自己小势招手,于是他挣开何妈妈的手,顺势站去门外,等着铺快到来。
江羽和她的侍女也出了门站过来,小心打量着陈消夏,意在判断他是否是游戏者,不然他为什么会进入沙芈房间;但要说是游戏者,她也没有仔细检查沙芈房间探寻死因且面露悲伤。
陈消夏没有避让视线,直直与江羽对视,“怎么了吗?”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
江羽避开视线,摇头,带着侍女站远了一些,和侍女说着什么。
捕快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到来,他们检查了一番房间,又让仵作带走尸体解剖。
在搬运过程中,沙芈的衣袖被扯起来,陈消夏看见尸体手臂上的卡牌图片呈现灰色。
沙芈是个游戏者,且在第一天就因剧情而死。
她没躲过角色的既定死亡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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