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江临峰被调到市刑侦队一队担任队长前原一队队长正是闫国利。

闫国利,省厅都有名的人物。

他在任时曾破获过多起大案要案,甚至还协助其他省市破获过几起疑难案件。

同这位老前辈比起来说江临峰资历尚浅也不为过。

当天下午,江临峰在万祥公园里见到了闫国利。

他正在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下象棋,江临峰不懂象棋只得远远站在一旁等待。

约莫二十多分钟这局棋结束江临峰才走上前去与闫国利打招呼。

闫国利赢了棋,满面红光。

对方嚷着还要再来一盘,闫国利摆摆手指指江临峰示意自己有事改日再战。

他起身同江临峰寒暄着,走向公园僻静角落。

深秋,封州市各处飘起落叶。设有绿化带或栽种景观树的街道上落下的落叶由市政环卫统一进行清扫处理。

公园树下裸露的土地上盖着的落叶无人打理,秋风吹的它们东躲西藏,遇到台阶坑洼处便堆成一堆。

人多吵杂的地方踩到也不易察觉,来到人少静谧处咔咔声就十分明显。

江临峰和闫国利就这样伴着咔咔声交谈起来。

“下次来找我不必等,咱们谈正事要紧。”

两人在公园某个角落停住脚步,闫国利随手将保温壶放在身后矮墙凸出的造型上。

由于过于偏僻,这里没有桌椅板凳可供人歇息。两人索性站着谈起案情。

江临峰来之前在电话里已与闫国利粗略提过进展,闫国利对此案略知一二。

整理好思路江临峰把掌握的情况同闫国利一一陈述,闫国利听后半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市局和分局共三次走访问询下,唯一能排除这应该不是起绑架案。可以明显察觉失踪女性孙妍妍的婆婆和丈夫表现不对劲,他俩想引导案情往离家出走上靠。我们目前没有查到任何有力证据,情况比较被动。”

“你怀疑孙妍妍已经被丈夫和婆婆合谋杀害了?”

江临峰听后点点头,紧接着又皱眉摇摇头。

“我希望她还活着,但在这个年代哪有人能近一个月没有任何交易记录和通话记录?”

说到此处,江临峰从裤兜里掏出包烟敲出支递给闫国利,见闫国利摆摆手,他便把这支烟叼在嘴里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

点燃烟他猛吸了一口,皱着眉头。

气氛凝重起来,江临峰又吸了两口烟,他抬起夹着烟的手,用手背蹭了蹭额头。

闫国利看着烟雾渐渐散开,思忖片刻开口。

“我曾经办过个案子,一位舞蹈老师的母亲报案,说她的女儿失踪了。”

“这是您12年破获的案子,我知道。凶手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两男三女。他们失手杀人后协商把尸体切开由每人分别带走一部分处理掉。”

说到这里江临峰猛然看向闫国利,声音激动起来。

“您的意思是往分尸这个方向……”

“不是。”

点拨出的灵感又被马上否定,江临峰将不解地目光投向闫国利。

闫国利视线却不在江临峰身上,他将外套上衣拉开从内侧兜里掏出堆零钱,在零钱里翻找出一张白色纸片。

可以看出这张纸片他随身携带着有段时间了,纸片有几道明显的折痕,四个角也被磋磨地没了棱角。

把钱放回兜里,拉链再次拉好。

这期间闫国利嘴里还在讲述着案情。

“如果你看过案件卷宗那应该知道其中一位凶手在案发后第三天骑摩托车闯红灯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死掉了。而被害人母亲来警局报案是在案发五天后。”

“案子侦破到最后没有人知道已经死亡的凶手将受害者头颅藏匿在哪。”

“我记得卷宗上写着根据知情人提供线索,在距市区40公里外大府村一处废旧院落的地下室内发现了被害人头颅。”

江临峰记忆力比较好,很多案宗只要他看过都会记住个大概。

这起分尸案又是封城当年性质比较恶略的一起他杀案,那时他虽在他市任职,也关注过此案情进展。

只是,江临峰不知闫国利在此时提及此案有什么目的。

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提问,闫国利已将捏在手中的那张旧纸片递到他面前。

江临峰赶忙丢掉指尖夹着的半只烟,接过纸片凑到眼前缓声读道。

“三千信息咨询有限责任公司”

“总经理:聂雎”

江临峰读完眉间锁的更紧了,他看向闫国利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

哪知闫国利开口没有替他解惑,反而纠正了他错误的读音。

“哎,小江,不对。这个字不是关关雎鸠的雎,是睢,左边是目字旁不是且字旁,他读作sui,一声,聂睢。”

江临峰根本不在意这字究竟读作什么,他手里拿着名片站在原地没回话。

看神情江临峰仿佛很冷静,但他右脚脚尖却反复碾着地上刚刚丢掉的半支烟。

烟丝和脚边的落叶被碾的细碎,突然刮来的秋风将他们一起卷向远处。

这阵秋风仿佛吹醒了江临峰,只见他突然顿住脚,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惊诧地开口。

“这个聂睢,他是分尸案的知情人。”

江临峰的反应速度令闫国利很满意,他笑着继续说。

“五位凶手选择分尸一方面考虑到要相互牵制责任分摊;另一方面则是认为藏匿好尸体能不暴露罪行。整具尸体藏起来难度过大,还容易引人注意,分尸后由五人分别带走销毁就容易多了。”

“采用刑侦手段,我们在舞蹈教室发现了血迹。攻破其中一位女性凶手的心理防线后属于受害者的尸块也陆续被找到。只是在寻找过程中发现藏匿头颅的凶手已死亡,当时队员们费了很大力气走遍所有嫌疑人可能藏匿头颅的地方都没找到。受害人母亲情绪十分激动,每日来局里追问进度。那阵子侦办此案的队员很着急焦虑。直到聂睢出现事情有了转机。”

“聂睢主动来局里找到我,在表明工作性质后向我提起他同行在办理某宗委托时曾遇到一位行迹反常的人。我们追着这个线索最终发现了被害人的头颅。”

傍晚下班,江临峰开车走在回家路上,等红灯时他停下车将手伸进裤兜掏烟,那张旧名片他被带出来掉在右侧档杆旁。

他想起下午与闫国利分开时对方同他说的话。

“分尸案结束后,聂睢曾同我说以后若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他一定知无不言。甚至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我们不方便出面调查他也很乐意代劳。”

江临峰猜测闫国利大概读出了他当时的表情。所以才会问他记不记得上学时学过一篇名为《劝学》的文章。

闫国利说荀子在文中提出: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他们办案在流程手续合规的前提下,也要善假于“物”。

回想到这,江临峰嗤笑出声。

他堂堂公职人员办案遇到问题去找私家侦探,这难道不荒谬吗?

眼见红灯还剩9秒,他将名片捡起连同手中的烟盒丢到车门手扣下方。

那里塞着支笔尖向上没盖的中性笔和两团不知曾经装过什么的空塑料袋。

不定期更新,可收藏慢慢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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