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突然间,沅柏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翻滚而下,每一步的撞击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沅柏!”
惊呼声此起彼伏,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
“嘶——!”
哎我去!
沅柏感到一阵剧痛从腿部传来。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腿怎么就突然软了呢?
周围的人迅速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焦急。
“沅柏!没事吧,哪伤着了?”
沅柏被萧睿渊扶起,他咬紧牙关,艰难起身,“脚好像扭到了。”
沅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显然是疼痛难忍。
他试图站立,但脚一着地,剧烈的疼痛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萧睿晴扶住他另一只手,防止他再次跌倒。
“别动,让我看看。”
舒青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沅柏的裤腿和袜子。只见脚踝处已经肿起了一个紫色的包,周围皮肤泛着青紫。
“这看起来挺严重的,得去医院。”舒青泽难得严肃地说。
沅柏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窃喜,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简直不要太合他意,正好可以去看柏妈。
区区扭伤算个嘚儿,想当年,他被陈大海活生生的打骨折都没叫一声。
沅柏心里想着,脸上却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萧父忽然冷漠开口,“不行。”
“什么?” 沅柏一愣,没想到萧父会反对。
“萧家又不是没有私人医生,费那么大力气去医院干嘛?” 萧父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今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萧父的眼神锐利,早就看穿了沅柏的小心思。
沅柏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但现在与萧父正面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表面上装作顺从。
“我听您的。”
萧父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把他扶到房间去。”
撬!窝囊,太窝囊了!
包扎完毕后,沅柏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深深地叹了口气。
【统子,为啥我总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废话,心不跳就死了。】
系统变成了胖橘猫,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躺在沅柏胸口。
【啧,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我是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沅柏的语气中透露出焦虑,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看不见的威胁。
【那你就想吧。】统子的回答依旧简洁,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哎!】沅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情愈发沉重。
【快睡,明天早起去看柏妈。】
【哦。】沅柏撇了撇嘴,虽然不开心,但还是乖乖应下。
他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夜深了,房间里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沅柏的脸上。他的眼睛渐渐合上,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入了梦乡。
*
“什么!!!你说她昨天离开后到现在都没回来!”沅柏难以置信地大声质问。
“是的,家属,麻烦您先冷静。”
沅柏脸色惨白,不在医院,也不在老小区,那她去哪了呢?
沅柏心中勇气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焦急地自问:“去哪了……去哪了。”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几乎要被自己的恐慌所淹没。
去哪了……去哪了!
叮铃铃——电话铃忽然响起。
沅柏颤抖的接听,“喂。”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是沈惠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而正式。
“我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开口,
“非常抱歉,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沈惠女士,遇害了。”
碰——!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沅柏的心。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沅柏的耳朵嗡嗡作响,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他的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遇害……”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试图理解它的含义,但大脑却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电话那头的警察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沅先生,我们需要您来警局一趟,了解一些情况。”
沅柏机械地点了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他的声音终于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沅柏感到一阵眩晕。他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跌坐在地上。
医生惊呼一声,扶他起来,沅柏全身无力地被扶起,他颤抖着嘴唇,拼命安慰自己,是假的!是假的!
【系,系统…刚刚的,是诈骗电话对吗?】
【……不是。】250艰难回答,【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沅柏摇头,挣扎起身,他踉跄了几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握住门把,缓缓地推开了门。
门外,清晨的天空依旧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薄雾之中,仿佛连大自然也在为这个悲剧默哀。
冬日的冷风无情地迎面扑来,穿透了他的衣物,直刺骨髓,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沅柏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天空中的云层厚重,阳光似乎也被这沉重的气氛所压抑,难以穿透。
街道上,偶尔有几辆车匆匆驶过,除此之外,一切都显得异常寂静。沅柏紧了紧外套,将衣领竖起,抵御着刺骨的寒风,大步往前走。
先是平常的步伐,随后,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后面,他不再满足于快走,他开始奔跑。
任由狂风在耳边呼啸,任由冷风刺痛他的脸颊,任由脚腕处传来的刺痛提醒。
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化作奔跑的力量,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影在朦胧的晨雾中穿梭,如同一道急切的光影。
他想快些去警察局,撕烂他们的“谎言”。
警局的灯光在雾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沅柏走进去,推开警局的大门,一阵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警局内部的灯光明亮而均匀,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沅柏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警员和闪烁的电脑屏幕,一切都显得那么严肃而有序。
沅柏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警局特有的气息——一种混合了纸张、咖啡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缓慢地走向其中一个警察。
“你好。”
“我是沈惠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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