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就在弹指之间。
莫风尧被杜栖兰紧紧抱住,幽兰信息素裹挟着蔷薇花香在他的腺体中肆虐。他将身心托付出去,用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回……卧室……”
得到信息素安抚的杜栖兰这次听懂了,连忙把人横抱起来。一步之遥的路上他没忍住,偷偷在莫风尧唇上亲了好几口。
抽丝剥茧,顺水推舟,只要有恋人的允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易感期的Alpha有筑巢行为,因此这次脱下的衣服杜栖兰并没有随地乱扔,而是本能地全部塞进了被窝里。可他忘记了今晚的礼服上点缀了大大小小的金银饰品,这些饰品全被压在了莫风尧身下,把他的脊背硌得生疼。
莫风尧生气了,一股脑把那些衣服全部踢到地上。
杜栖兰还想去捡,被莫风尧一瞪,立刻瑟瑟缩缩地把手收回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有余力去管那些衣服了。莫风尧双手撑在床单上,手肘和膝盖被磨得通红。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白皙后背也没能幸免于难,被某人烙了一身吻痕。
莫风尧在起起伏伏的韵律中,蓦地想起了那天在落日餐厅的聚会,他和沐以冬聊起过有关Alpha易感期的事情。当时他提到了信息素理论,原文应该是:“Omega信息素可以缓解易感期Alpha的痛苦,让Alpha更快恢复平静。但同时Omega信息素会让易感期Alpha在情爱中更加疯狂,甚至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当时他顾及沐以冬是AB恋,所以只提了理论的后半段。
如今,竟是一语成谶了。
*
陈河吉停车回来,推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幽兰香气,同为Alpha的他直接就被呛得退回院子里。
陈河吉无力望天,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进入了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领地意识非常强,不管杜栖兰平日里再如何温和,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容许同类靠近。他只好拢了拢风衣,孤零零地站在外面。
但他并没有闲着,立即通知了留宿公馆的佣仆,叮嘱他们不要下楼。所幸杜氏公馆雇佣的人本就不多,夜间留宿的更是只有三四个,且全都是Beta。
陈河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几个年轻人还笑嘻嘻地跟他聊了两句。
听到他们说那两人还在走廊上腻歪,陈河吉一脸黑线,吩咐了句“等先生回卧室了告诉我”,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杜栖兰的易感期本该在一个月之后,现在莫名提前,肯定是受到了情绪影响。想到回来路上杜栖兰的状态,恐怕事情发展并不会如楼上的年轻人们所想那么顺利。
更有可能的是,他要有得忙了。
刚叹了口气,佣人们就发来消息告诉他先生已经回到房间。他这才回到室内,捂着鼻子找到信息素分解剂,把走廊喷了个遍。
做完这些,陈河吉站在二楼楼梯口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楼办公。毕竟杜栖兰的卧室在二楼南侧,他的住房在二楼北侧,他今晚要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恐怕会被那两人的信息素呛死。
*
半程休息的时候,莫风尧神色微醺地伏在杜栖兰身上,状似无意道:“你的易感期提前了……你心情不好?”
杜栖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耳廓,没有说话。
莫风尧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慢条斯理地同他多说了几句:“你肯定心情不好……就像以前你能察觉到我有心事,你最近很焦虑,我也能感觉到。”
“你在焦虑什么?”莫风尧抬手一下一下戳着杜栖兰的脸颊,提醒他回神。
杜栖兰定定凝视了好一会儿,目光中才流露出忧伤:“你有事情瞒着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穿透胸膛震进心底。
莫风尧愕然,随即笑起来:“嗯,那你呢,你就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杜栖兰绷着脸不出声,小动作却不少。
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莫风尧脸色微变,他蹙着眉往杜栖兰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不想回答就用这种方式逃避,杜栖兰你太坏了。
杜栖兰侧目,兀自环住莫风尧的腰索求信息素,莫风尧自知无法与易感期Alpha辩白,只好予取予求。
等到Alpha的第一轮潮|热结束,远天已经翻起鱼肚白,莫风尧好不容易用信息素把人哄睡着,难得地一个人去浴室清洗了身体。以前都是杜栖兰帮他清洗,这样独自处理,似乎还是第一次。
出来后他随便找了身白T短裤套上,给杜栖兰打了一针抑制剂。对方眼皮动了动,睡得还算安稳,他便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易感期对于Alpha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得到Omega信息素安抚的Alpha释放过后则会陷入沉睡,迅速恢复体力以迎接下一轮潮|热。
莫风尧本不用小心翼翼,但他下意识放轻的动作却暴露了内心。出门后他叹了口气,勉强劝自己把这份体贴算作了给杜栖兰彻夜鏖战的奖励。
浑身骨头快要散架了似的,这点疼痛对于长期接受训练的他来说并非难以承受,可他走到楼梯口,还是不免触景生情地扶了一把腰。
他心中忿忿,暗自给杜栖兰判下处罚。
有奖就有惩,军校出身的他一向赏罚分明。杜栖兰说要把他锁起来的事,他还没有算账。
下了楼,不成想才到前厅就撞上人。陈河吉端着一杯浓茶,眼下一片青黑,遇见他面上掩不住惊讶:“你这就……起来了?先生……他?”
莫风尧抿了抿唇:“杜先生的第一轮发热已经过去了,我刚给他打了抑制剂,现在正在休息。”
“……啊?”
见陈河吉还是呆愣愣的,莫风尧无意解释,便把自己下楼的目的告诉了他:“麻烦你帮我找一捆绳子,这类东西放在哪里我不是很清楚,或者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拿也可以。”
陈河吉险些惊掉下巴:“绳子……有是有……”但是你要用来干嘛?
不过陈河吉没敢问,也没说多余的话。在他的指引下,莫风尧轻松找到了一捆绳子,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那是一捆藏在书房里的红色绳子。
莫风尧哼出一声冷笑,两手拽住红绳试了试强度,很好,结结实实一大捆,绑个人足够了。
看着刚帮助Alpha度过了易感期仍还精力充沛的Omega愤然离去,陈河吉为自家先生哀默了一秒,转念一想,又开始为自己祈祷,希望先生醒来后不要把他灭口。
回到卧室没费多少功夫,杜栖兰就被双手并拢捆在了床头上。期间他差一点就要睁开眼,莫风尧稍稍释放出一点信息素,轻声细语几句又把人哄入了深眠。
莫风尧这才放心地在Alpha身边躺下休息。
下午杜栖兰醒来看到恋人姣好的睡颜,他心头微痒想伸手去抚摸,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根本动不了。
他满头疑惑试着挣扎了几下,绳子没挣脱,反倒把人吵醒了。
莫风尧掀起眼皮审视他,后者被他盯得背后发凉。
易感期期间的一些画面在眼前闪过,杜栖兰不由猜测是不是失去理智的自己把人弄疼了:“风尧,怎么了?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是……我易感期……动作太粗暴了吗?”
听到最后一句,莫风尧促狭地笑了:“不是!”
杜栖兰识相地闭上嘴。
莫风尧又瞪了他一会儿,突然翻身站起来一脚踩在杜栖兰身上。力道不痛不痒,但位置巧妙,才经历过易感期潮|热的杜栖兰立刻就变了神色,绷紧唇线咬紧牙关。
白里透红的赤足缓缓碾着那一点,待感受到布料之□□积的变化,才加重力道顿住以示警告。
“第一个问题,你进入易感期了,但是进易感期之前肯定有预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杜栖兰自知有错:“因为时间不对……不是正常进入的易感期,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打算自己靠抑制剂度过。”
莫风尧用脚点了两下,追问:“有我了,你过易感期还要用抑制剂?”
“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状态不好……”
莫风尧当然知道杜栖兰是因为焦虑才进入的易感期,但是他们都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有些事情,他们各自心知肚明。
“第二个问题,你……”话到嘴边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你用信息素压制了我,虽然是在易感期失去了理智……但是下次不许了!你必须在有预兆的时候就告诉我,得到了我的允许才可以释放信息素。”
莫风尧知道这番话略有些强词夺理,但信息素问题是他的心病,是一道难以迈过的坎。
但在杜栖兰听来,禁止使用信息素压制是他对莫风尧的承诺,而且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会如约履行。失去理智前停住的那几分钟,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头到尾令他耳边一响的只有“下次”二字。
下次?还会有下次吗?你不是快要离开我了吗?还是说,有可能……
他不敢放任心中的欲念生根发芽,于是叫醒了自己先回应当下的问题:“嗯,我答应你。”
莫风尧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然后问出第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要把我锁起来,是什么意思?”
杜栖兰愣住了。
锁起来?他说过这样的话吗?不对,好像有,是刚回到公馆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我、我当时……对不起!对、对不起……我当时想说的是……”杜栖兰停顿了几秒,发现无力争辩后,蓦地卸了力。
“我当时想说的是‘我想把你装进玻璃展柜,锁起来’。你太美好了,美得像博物馆里的艺术品,可望不可及。但只要你还在玻璃展柜里,我就可以隔着玻璃远远地望着你,也就满足了。
“但你是不可能被锁起来的,对吧?疯长的蔷薇,是不可能被禁锢在牢笼里的。”
莫风尧呼吸一滞。
他见过杜栖兰千百般笑颜,却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是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可莫名地,他又觉得杜栖兰早就该这样。
我感觉自己快冬眠了……(2023.11.25留)
魂兮归来~前29章已修~(2024.11.04留)
看着这个日期陷入了沉思( ˙-˙ ),但是我既然写了就不会让笔下的角色没有结局^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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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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