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张泽参加听证会的日子,李青青在公司门口等他。
李青青今天一如既往穿了一套职业装、配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没有把头发疏起,反而把微卷的头发夹在耳后,随着走路的步伐飞扬着,这让她看起来干练、可靠又不失活力。
她一见到张泽,便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张泽在李青青的引导下坐进等候室休息。
“张老师,您不必紧张,董事会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问您一些问题。”李青青说着,推开等候室的门。
但其实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李青青没有点破,董事会那帮人也不全是一心,各个派系心怀鬼胎,大家都想插足“冬樱计划”的羹,但又不想让别家插手。所以他们都想逼问张泽关于“冬樱计划”的个中细节,却不是在此时此刻此地,而是希望借此拉拢张泽。
出乎意料的是,等候室里竟然还有旁人。
张泽看去也是一愣,余又边坐在双人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微笑着看向刚进来的张泽,却没有分一眼给他身边的李青青。
李青青:“……”我应该在车底?她便站在门边不再过去。当然,接下来她会为自己的有眼力见感到庆幸。
张泽向余又边点点头,径直走到余又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然后,很顺手地接过左手边递来的纸杯,张泽把纸杯递到鼻尖下闻了闻,热可可的味道。
“谢谢。”张泽淡淡地道了一声谢。原本张泽还有些忐忑,但是闻到了热可可的味道,却莫名地心安了。
李青青:“……”为什么这么自然。
余又边:“等下进去不用紧张,董事会那帮老逼登就是想摆摆谱,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张泽:“……”再嚣张就不太礼貌了。
李青青:“……”好歹是金主爸爸们,这么直白不好吧余医生。
余又边:“张老师最近睡得好不好?头会不会疼?有没有异样的情况?胃口怎么样……”
面对余医生尽职尽责的絮絮叨叨,本不喜多言的张泽抿着热可可,点头或摇头,句句有回应,句句没声音。
李青青觉得有点暧昧是怎么回事儿?余医生怎么眼神拉丝了?
这时,等候室的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文森特,高大、结实、白皮、金毛。
“嗨!张~我就知道今天会见到你。”文森特很热情,让张泽瞬间联想到大金毛。
张泽看着文森特,冲他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余又边则直直盯着文森特,眼神说不上和善。
李青青觉得那边空气低了几度。还好没有过去啊。
文森特像是注意到了不善的目光,转向余又边:“新朋友也在?”
新朋友咬字极重,像是在强调先来后到。
余又边轻笑:“哟金毛也来啦?别一来就朋友朋友地套近乎,可可是张老师的没你的份。”
张泽:“……”
李青青:“……”
文森特:“……”
李青青心想,所以火药味是因为热可可分赃不均吗?等会儿,你俩怎么认识的?
文森特一脑门问号,谁上赶着要你的可可了?等会儿,张泽喜欢喝可可?
张泽坐在沙发上,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朋友是飘渺的,可可是自己的。
文森特嘴皮子比不过余又边,便不再去逞口舌之快,转向张泽:“没事,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不用紧张,照实说就行。”
张泽:“……”他看着很紧张吗?怎么谁都告诉他别紧张。
会议室准备就绪,李青青接到消息,便带着张泽过去。
会议室里大概十来个人,围坐在椭圆形的长桌周围,盯着长桌另一端刚坐下的张泽。
此时此刻,张泽觉得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
有人提问:“姓名,身份”
张泽答“张泽,津山研究基地6区冬樱计划负责人。”
提问:“泄露事件发生前你在哪里。”
一阵沉默,张泽艰涩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别说泄露发生的时候他在哪里,便是连泄露这件事本身他都完全没有印象。
提问:“只有项目负责人有资格调出试剂原液,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试剂泄露事件大概率与你有关?”
又是一阵沉默:“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恐怕是和他有关的。
提问:“试剂中含有什么危险成分可能导致基地自动封锁?”
张泽有点烦躁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脑海中对冬樱试剂的记忆基本为零。
提问:“你苏醒后让你提交一份冬樱计划总结报告,但你没有交是为什么?”
张泽无奈:“因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这一问一答中流逝,一方咄咄逼人,一方一问三不知。
……
“好了张泽先生,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张泽想了想,问:“我为什么会晕这么久?”
“你逃出来的时候撞到了脑子。”对方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
张泽:“……”这就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的原因吗?
“我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也是张泽关心已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到的时候,你和文森特先生躺在顶楼天台不省人事,”
文森特?张泽略略吃惊。
“最后一个问题。”张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若是我实在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公司会怎么办。”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