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那边,香气飘来。此时张泽已经从床上爬起,到卫生间整理了一番。他实在没有喜欢用别人私人空间的癖好,余又边把他头发揉的跟鸟窝一样,他一个强迫症,根本忍不了,照镜子那些乱飞的黑发又压压顺,这才走出了房间。
余又边系着围裙,还在厨房忙碌着。
一个快一米九的大高个,系着一条粉色碎花的小围裙,在余又边胸前跟个肚兜似的。张泽忍不住一笑。
“哟!起来啦!饭菜一会儿就好哈。”余又边听到张泽的笑声,回过头让张泽等一下。
一瞬间,一股熟悉之感击中心脏,让他的心在那一刻泛起涟漪。
人总是会觉得某一个场景自己梦到过,自己大抵也是这种心理作祟。
呆滞片刻,余又边就端着饭菜过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余又边边说边把红烧鲫鱼、梅菜扣肉、油焖茄子、番茄炒蛋、干锅花菜和四喜丸子汤一盆盆端上桌。
“你是猪吗?”张泽看着眼前五菜一汤,对着饭桌另一边的余又边吐槽。
余又边听张泽说完,右手捂着自己心口,做受伤状:“清汤大老爷啊!冤枉啊!我好心好意收留你,给你吃给你喝,担心照顾不周特地准备这满汉全席,你不说声谢就算了,还骂我?有没有天理啊。”
张泽看着余又边夸张的演技,觉得他虽然长得好看堪比当下爆款男明星,但这辈子怕不是和演艺事业无缘了。
“谢谢,很好吃。”张泽也不是什么白眼狼,看着眼前在这顿饭,他真心觉得感谢。异国他乡,还能和同乡人面对面吃一顿家常菜,真的很好。
也可能是被冒着热气的五菜一汤熏的,张泽觉得眼睛涨涨的,连忙低下了头。饭菜味道真的很不错,而且很合张泽的口味。
“话说,看到有人晕倒在路边,不应该马上送医院么?”张泽马上转移话题问道。他是在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一点自己的心扉。
“拜托哥就是医生哎!你需不需要紧急送医,哥一眼就能看出来好不好。”余又边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张泽怀疑着。
“心理医生也是医生,虾米再小也是海鲜。”余又边挑着半边眉毛,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哥?张泽略慢的反射弧,终是停在了这个字上,多大啊?就敢自称哥?论年龄,你应该喊我哥才对吧?
张泽15岁就考上了大学,在天赋和努力的加持下,24岁博士毕业,进入津山制药工作兢兢业业工作8年,如今已经32岁了。而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有30岁,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一目了然,这人还在年龄上占自己便宜,幼稚。
吃完饭,张泽不好意思让余又边收拾,硬生生从余又边手里,把碗筷都接过去洗。毕竟吃人的嘴短嘛。洗碗锅碗瓢盆,张泽又把余又边烧饭弄得乱七八糟(其实算是很整洁了,但是在张泽眼里还是乱七八糟跟被轰炸了一样)的厨房按照自己的习惯收拾了一遍,一尘不染,张泽甚是舒心。他一回头就看到余又边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记忆真的是很可怕东西啊。”余又边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句,“走啊,我送你回家。”一切收拾妥当,余又边抓起玄关柜上的钥匙,就推门出去了。他带着余又边走到电梯间,摁了向下键。
出门之后,张泽就觉得这楼的构造有点眼熟。电梯门开,他跟着余又边走了进去,他们所在的楼层是25层,然后就见余又边在24层的按键上按了一下。然后,电梯再门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房门。
“……”张泽无语。感情这货就住在自己楼上,还大义凌然地说送自己回家,搞得张泽以为自己家离他家很远来着。
“上下楼我自己走楼梯就能到,我需要你送我?”张泽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需要送的。
余又边是公司特聘给他的心理医生,如果都是公司分配的居所,住在同一楼很正常。
“怕你找不到路,特地送你下来,看我多贴心。”余又边非常认真的回答。
你直接说一句,你家就在楼下,慢走不送,会死吗?会吗?张泽无声吐槽。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余又边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余又边在张泽的白眼中,双手插兜,迈出电梯。那个得意劲儿,张泽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他戏弄自己得逞的缘故。
没走几步,余又边忽然叫道:“快来看,张泽,你门口有只流浪狗耶。”
张泽这一层,楼梯间的灯前段时间就坏了,物业一直没来修,这时天色已暗,确实看到有一团影子缩在张泽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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