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讓朱雲篷看傻了眼,她下擺的緊身短裙和身上穿的蕾絲短披風皆是黑色的,若非朱雲篷眼尖,早已看到她纖背上暗藏著兩柄如蟬翼的刀鞘,還真以為她是來夜店狂歡的。
隨後跟入,就見那夜店一樓是普通酒吧,但往地下一層便是勁歌狂舞的大片舞池,樓中樓的雅座供人休憩飲酒,場上DJ依現場氣氛放著嗨歌勁曲,讓場中人海隨波搖擺。
朱雲篷雙眼不離倩影,但跟得甚遠,當腳步進入夜店地下一樓時,已在人海中失去了倩影蹤跡。
想起那薄如蟬翼的刀,若在這摩肩接踵的舞池中隨意出刀,死者恐怕要散場的時候才會被發現。
走過一桌又一桌,指望在這其間找到目標,朱雲篷默默在二樓雅座走了一圈,不時望向下方舞池,但始終找不到人,彷彿就此消失一般。
暗想一個美麗的女人,會如何在這一片燈紅酒綠、笙歌繁華之下殺人?女人自然不會放著她最引以為傲的武器不用,偏偏男人又多數禁不起誘惑--最好的方法當然是一陣體態廝磨之後,找個沒人的隱蔽之處……
要論體態廝磨,沒有比舞池更適合的地方!朱雲篷勉強點了杯酒,緩緩「扭」入舞池。扒開人群,東尋西找,從舞池這頭跳到那頭,再從南面扭到舞台前,搞得身旁的人都覺得這人是故意藉舞池來卡油的。
燈光閃爍,四下晦明,找到後來,連朱雲篷自己都快臉盲了,所找之人長什麼樣子都已快忘記,趕緊從舞池中退出,免得自己失去記憶。
正當臉盲模糊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眼角出現,朱雲篷赫然看去,那是在樓上雅座轉角處,正是所尋倩影!就見她戴著面具,徑往出口走去。
朱雲篷登時一驚,她就此離去,莫非已然得手?!
所幸當下已脫出舞池,立馬上樓追去,見她所來之處正是男生洗手間,一個殺人女嫌犯從夜店裡的男生洗手間走出,這還能是什麼事?
心想既已知她家住何處,她的行蹤短時間內應容易掌握,眼下危急的是不知她是否傷人性命,心念電轉,權衡輕重之下,當即衝向洗手間。
方才入門,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從坐式廁間走出,一邊口裡喃喃道:「……媽的!臭婆娘……咦!篷哥?」
「元少?」
此人正是朱雲篷認識的元少,是個酒色賭全齊,就是沒有財,更不會有才的浪蕩傢伙!是朱雲篷為數不多的酒肉損友。
朱雲篷一見是他,回想剛才倩影與他同在坐式廁間,無名火起,一把揪住他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跟一個女的在這裡?」
「啊?你你你……那是你馬子啊?你怎麼不管好呢!是她勾引我的!我可沒對她怎麼樣喔!我是有老婆的人耶……」
朱雲篷懶得聽他屁話,將他一把推開,拿出通訊器,打開通訊錄找到詹雨凡立即撥出,連撥了好幾次,始終無人接聽。
忽然一聲訊息鈴響,正是蕾蕾,就見她傳訊道:「怎麼了?什麼事嗎?」
「妳剛剛在哪?」
「我在家啊!卸完妝要休息了!想說你怎麼打得這麼急?」
說謊!她為什麼要對我說謊?她又何必對我說謊……
朱雲篷看了這則訊息,不禁一陣揪心,雖知她在說謊,卻不知該如何深入試探。
這時卻聽鏘啷聲響,回頭一看,就見一把鑰匙掉落地上,元少雙手扼著咽喉,眼露驚懼,單口微張,不停的「篷……篷篷……」似是在對朱雲篷求救。
朱雲篷大驚失色,連忙伸手穩住他的身子,用力掐住他的臉頰,查看口腔內是否有異物,卻見元少身體一陣痙攣,舉在空中的手垂倒地上,雙眼圓睜盯著天花板,死難瞑目。
朱雲篷難以置信,上一秒還沒事的人怎麼下一秒就突然死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一邊叫來救護車,一邊將他扼在咽喉前的手移開,果見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那似是薄紙劃過、刮鬍誤傷的傷痕,與王姓委員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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