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给我玩一会儿……”
“我先排队的……”
“你们排队，一个人只能玩两分钟，别给我弄坏了。”
“哇，这里边游戏真多，你爸对你真好，我也想要Switch……”
教室里一个一个小脑袋围成了一个圈，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最新版Switch露出了得意
洋洋的表情，角落里一个小男孩看着不远处的同学们露出了艳羡的表情，他试探着走过去，正好旁边的一个男生正要往里凑，将他一把推开，他只看到了小小的一角，又讪讪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
“老师，拜拜……”
“老师，明天见……”
“再见……明天见……”
旁边的同学接二连三地和老师挥手告别，小男孩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终于眼中的期待被失落替代，他逐渐低下头，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天泽，你妈妈又来晚了？你有没有和你妈妈说清楚放学时间？这个星期你妈妈没有一天准时来接你的。”
男孩的头低得更低了，老师叹了口气，“你跟着今天的执勤老师，站门卫室等一会儿吧。”
男孩点了点头，老师便离开了。
“老师，我想上厕所。”男孩对着正在打电话的执勤老师说道，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又立刻转过身继续打着电话。
男孩从厕所出来，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慢吞吞地向门卫室走，突然他眼前一亮，
不远处放着一个打开的书包，白天同学们争相抢夺的最新版Switch露出了大半截。男孩的内心升腾起一种强烈的**迫使他像书包靠近，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眼疾手快地想拿起Switch，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东西卡在了书包里，男孩又四处看了一眼，蹲下来使劲一拽，Switch被拉了出来，同时带出来了很多白色的粉末，洒了他一身。他顾不得整理，拿着东西来到了拐角，颤抖着手打开，无暇顾及身上、手上沾上的大量白色粉末。
“张天泽！张天泽……”
男孩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然一惊，一抬头才发现天都快黑了，他急急地跑出去，看到刚才的书包还放在原位，他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循着声音跑了出去。
男孩走后，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个人，带着口罩和手套，拿着袋子将书包装好，细细地绑
好，才带着东西离开。
—
“妈妈，今天我过生日，爸爸会回来吗？”男孩期待地看向旁边的女人。
“别问我，我可不敢管那个人！你知道问我，不知道见到你爸让他多给点钱吗？”
男孩眼中难掩失望，头耷拉着跟在女人后边，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了一只小狗，冲着
男孩欢快地摇着尾巴，男孩个子不高，小狗使劲地舔舐着男孩的手。男孩蹲下来想摸小狗，小狗更是扑到了男孩的怀里，疯狂地嗅着男孩身上的味道。
“哪里来的野狗，走走走！”走在前边的女人嫌恶地说着，跺着脚恐吓小狗，小狗一下子就被吓跑了，男孩看着小狗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满是难过的情绪。
男孩又怯生生地看向妈妈，像是鼓足了勇气：“妈妈，我可以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干嘛？你想养狗？”
男孩飞快地点了点头。
“养什么狗，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别给我想一出是一出啊，出来个野狗你就不得了了，
都是细菌，你要什么跟你爸说！”
听罢，男孩又习惯性地低下了头。
—
凌晨12点，男孩甩了甩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终于，门口传来“啪嗒——”
一声，男孩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他高兴地跳下床，甚至急得连鞋都没穿，脸上带着喜悦，“爸……”
第二声还没叫出口，男孩看到妈妈站在卧室门口，狠狠地瞪着爸爸，爸爸满身酒气，
鞋都没脱，仰躺在沙发上。
男人看到了小男孩，红着脸，难得笑着招呼道：“乖儿子，来，让爸爸看看，想没想爸
爸？”
男孩高兴地扑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满是胡渣的脸也不管是不是扎得男孩不舒服，狠狠
地亲了男孩几口，又躺在了沙发上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男孩高兴地说。
男人半睁着眼睛，“生日啊。”
“爸爸……我……想要一个……生日礼物。”男孩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嗯……什么礼物？”
男孩大概是没想到爸爸这么痛快地问下去，高兴地说：“我想养一只小狗！不用买的，
我今天在楼下看到了一只狗，特别可爱！”
“养什么狗！不知道哪来的流浪狗，谁给收拾？”站在卧室门口的女人终于忍不住过来
呵斥道。
“养！我儿子想养狗，必须养，明天爸爸就给你抓去。”男人像是故意和女人作对似的
说道。
“哦哦哦，谢谢爸爸！爸爸万岁！”男孩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女人翻了个白眼，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男人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又抱着男孩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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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招大厦
望乐不甚在意地掸了掸外套上的雨水，和张柏峰一齐走进了一楼大厅。大厅光线十分昏暗，前台空荡荡的，墙的正中间挂着一块钟表，只是表盘上的玻璃已经碎了，表针也不再走了。
几个人走到电梯间，一共四个电梯，有两个电梯是坏的，一个电梯还立着正在维修的标识牌，望乐按下唯一一个可供使用的电梯，看着电梯从１７楼缓缓下降。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打着一把伞，进门前抖了抖伞上的水，缩着脖子走了进来，看到张柏峰一行人，眼中带着探寻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停留了足有两秒。
电梯终于到了，女人率先走了进去，按下了11楼，然后站在门口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几个人问道：“你们去几楼？”
望乐：“11楼。”
女人正打算去按，才意识到与自己在同一楼层，于是收回了手，随即换上了一副热心的面孔，“你们是来办什么业务的？”
谭茜茜：“我们是去1103了解一些情况。”
“1103？”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惊诧，“他们早就走了，地方都被查封了，你们去那儿干嘛？”
望乐：“查封？那您是？”
女人被问得也有一点懵，“我们公司就在1105，那一层只有我们两家，现在1103搬空了，只有我们一家广告制作公司在那里。”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了，女人眼中又闪过了一丝戒备，“你们是来干嘛的？”
谭茜茜拿出了证件，“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正在调查一个案件，麻烦把您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
女人眼中的戒备又换成了一种恐慌，点了点头，“哦哦。”
“我们公司就在他们的斜对面，他们是个培训机构吧，”几个人跟着女人已经来到了1105，对面果然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张柏峰低声对谭茜茜说：“找人联系相关部门了解一下怎么回事。”
望乐：“他们公司的业务主要包括哪些？”
女人接着说道：“这我也说不好，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些小孩，有的时候会在里边跳舞，我也没有直接接触过。”
女人走进自己的公司，门口的女孩看到女人热络地招呼道：“霞姐。”随之看到了跟在女人后边的三个人，愣住了。
叫霞姐的女人跟女孩说道：“倒几杯水，再去请罗总，说有警官来了解1103的情况。”
女孩瞪大眼睛也有些不可思议，呆呆地点了点头，叫霞姐的女人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麻烦你们先等一会儿，我们罗总和他们好像有些交流，她马上过来。”
刚才的女孩端着几杯柠檬水过来，在她身后，一个穿着浅紫色西装的女人走了过来，叫霞姐的女人招呼着：“罗总，这几位是……”
罗总伸出手打断了霞姐，“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霞姐离开后，罗总微笑着，“几位警官好，不知道各位具体想了解什么情况？”
谭茜茜：“您了解对面的盛洋文化有限公司吗？他们的主营业务是怎样的？”
“我和他们的前一个公司负责人有点交集，他们算是一个娱乐公司吧，好像是签约了一些练习生，但是他们的效益挺不好的，有一段时间几乎变成了一个影楼，每天接一些拍摄，还经常会找我们做一些广告宣传，后来换了一个负责人，”罗总说着微微皱了眉，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我之前一直不怎么见得到他，但是从去年年底之前那个人就没再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投资人或者是合作商，他们又开始出现了很多年轻的女孩、男孩，有的时候也能看到有人一起唱歌、练舞。”
望乐：“罗女士，你和后来的这个负责人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罗总刚刚舒展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我和他没什么矛盾，只是我看不上这个人的人品。”
望乐；“人品？”
罗总向四周看了看，微微眯了眯眼，压低声音，“这个人叫张洋，他们公司里的女孩和他都有不正当的关系，因为这一层注册的公司只有我们两家，基本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里没有很完善的监控，那边的空地很多，我们经常能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孩子……我之前听前一个法人说过，这个张洋是有老婆孩子的……诶诶诶，那个小孩就是那里的练习生！”罗总突然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喊道。
望乐顺着罗总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把伞，
可能是被罗总的声音吓到了，男孩转头就要跑，还没等张柏峰说话，望乐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快追了过去。
安全通道里，男孩像是逃命一般，十几节台阶三两步就冲了下去，耳边还回荡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猛烈的心跳声，再无法分辨出任何一种其余的声音。
男孩眨眼间就跑到了五楼，喘着粗气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身后没人才长舒一口气，不觉放慢了脚步还在回头向上张望着。突然，在下一层楼梯转角男孩撞到了什么，他被吓得一抖，向后踉跄了两下，看清面前的来人——正是刚才和罗总站在一起的高个子男孩，男孩像是见鬼一样吼了出来，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要往里走，脚下却打了滑。
望乐在他脚滑的一瞬间，顺势揪住他的领子，把人按在台阶上动弹不得。
男孩说话还带着一点口音，“你tm谁啊，凭什么抓我？”
相较于男孩说话喘着粗气，望乐语气十分平稳，“你跑什么？
“我有急事，你tm管我跑什么？”
望乐知道在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再和男孩纠缠，押着男孩回到了楼上。
望乐带着人回到楼上的时候，门口只剩下罗总和张柏峰，张柏峰看着望乐带回来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的神色，表情反而愈加凝重了。
张柏峰：“你是这里的练习生？”
男孩斜睨了一眼张柏峰，翻了个白眼又低下了头，满是不屑。
旁边罗总倒是说道：“警官，没错的，这几个月经常能看到这个孩子，他已经不止一次来这了，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还时不时会回来。”
“你们是警察？”男孩又抬头看了一眼张柏峰，眼中满是戾气。
张柏峰拿出证件展示给男孩，“走吧，和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