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报一条本台新闻,近日,我市H大学附近发生两起失踪案件,两名失踪人员均为女性。截至目前为止,第一名女性已经失联17天。经查明,其中一位是H大学在校学生,另一名为H大学的保洁工作人员……”电视中播送的新闻将望乐拉回现实,他的目光随着案件细节的披露跟着沉了下来。
望乐:“现在你还要阻止吗?”
祈醒站在原地没有回答,长长的睫毛打出一片阴影,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正僵持的时候,望小莲叹着气走了出来。
望小莲:“唉!望乐,你真是不让人省心。你们俩过来。”
两人跟着望小莲进了她的房间,只见望小莲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剂,包装都没拆,明显是最近才拿到的。
望小莲:“唉,我本来以为祈醒出现了就再也用不到了。都是你这个小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这里边是镇定剂。望乐,你知道你一有剧烈的情绪起伏自己就会呼吸急促,颤抖,甚至会失去意识,很类似于癫痫病的症状。尤其是在祈醒还没来的那两年,晚上一睡着你就会剧烈抽搐,根本没有知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带你去医院查过,但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和癫痫病也不完全类似。有的时候不只是晚上,白天你也会这样,我只能试着给你打了一针镇定剂,也是那时我还发现了你有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一般人打镇定剂会有一定的反应时间,会出现乏力嗜睡、甚至中毒,但你似乎能够瞬间发挥药效,立刻就清醒过来。那之后我发现你能跑得很快甚至可以说是瞬间移动。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时我吓坏了,在如此高速的状态下,正常人五脏六腑都会因为巨大的加速度而被撕裂,但是你不会。
这可能和你为什么拥有快速的恢复能力也有关系吧。我想既然上天都让你有这样的天赋,或许你真的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们一直帮刘警官我也没说什么,但是现在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觉悟,决定参与刑事案件,我不会阻止你们,我也根本阻止不了你们。但是至少带着这个吧,切记不要频繁过度使用,镇定剂毕竟是一种药,即便你的身体情况不同于常人,我不能保证是否会产生抗药性,或者成瘾。”
望小莲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又做了一次深呼吸,转而看向两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们,无论是对你们任何一个人!”
望乐突然间听到这一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鼻头微微一酸,又不敢产生太大的情绪。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不能有剧烈的情绪,尤其是祈醒到来以前,他经常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浑身颤抖,甚至失去意识。每当他再次苏醒时看到的往往是望小莲充满关切的脸,明明平时那么注重保养的一张脸,在看到他没事后,像被瞬间抽去了力气,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松弛了,看起来疲惫又憔悴。
想到这儿,眼前这张关心的脸似乎与记忆中的那张脸再次重合了,望乐忍不住抱住了望小莲。
望乐:“莲姨,放心,没事的!不想再看到你为我担心的模样了。”
望小莲刚抬起的手突然拍在望乐的后脑勺上,恢复了平时的口吻:“……行了行了,望乐你少气我两次比什么都强。别搞这煽情的一出,我可受不了。”
祈醒:“……”
望乐:“……老太婆,你知道你为什么嫁不出去吗?”
望小莲:“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我现在满世界逍遥自在去了。拿了东西赶快滚,别耽误老娘美容护肤。”
望小莲的一句话彻底将刚才的温情击碎,二人还被无情地赶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望乐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药剂,颇有些得意地说:“现在可以了吧?”
祈醒看着那张得意的脸,有些无奈地笑了:“傻瓜!”
说完就往房间走。
望乐:“傻瓜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是吧,是吧,是吧?”
祈醒:“是是是!英雄,世界由你来拯救!”祈醒虽然这样说,可是内心的担忧一点都没有减少,饶是有了镇定剂,也是治标不治本,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好回到了房间,没看到的是,屋内,望小莲在二人走后,捂着脸疲惫地蹲靠在门前,双手下是一张早已被泪水浸满的脸。
刚才望乐抱着他的一瞬间,她才惊觉当初那个小不点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大了,已经不是她挡在身前就能护住的孩子了。只是一瞬间,她的眼泪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却只能强忍着用刻薄的言语将二人赶了出去,她不知道再多一秒,她是否会全盘托出。
她心想: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可怜我,这都是我欠下的罪,就算为你死都是我该还的。我没有资格干涉你们的人生,只是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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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一早便来到市局报道。相较于望乐的朝气满满,干劲十足,市局办公室的各位都顶着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看起来像是都一夜没睡,眼睛充血,皮肤暗沉。看到两人的出现,张柏峰并没有露出惊喜之色,甚至没有一个欢迎的动作,倒是其他人打了招呼。
其中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孩即使经过了一夜的疲惫,警服依然穿得一丝不苟,挤出了一个略带疲惫地笑容介绍道:“张队已经跟我们说了,你好我叫谭茜茜。”
“我叫余然,你们叫我然哥就行。”坐在谭茜茜隔壁的人也跟着介绍道,介绍完还自以为很帅地整理了自己的发型,语气听起来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谭茜茜毫不客气地摧毁了余然的自信:“新人,我看你还是不够累,电话接得不够多。”
余然立刻手动将自己的嘴缝了起来,转过去接着忙了。
昨天在新闻报道后,学校的学生甚至于隔壁街区的居民都炸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市局的电话更是被打爆了,有点关系的甚至直接打到上级领导,上边的人立刻施压,短时间内必须给群众一个说法。光是处理这些电话都已经让人焦头烂额,所有人又在高压之下又再次复盘现有的线索。
“叮铃铃——叮铃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开始了,我真的已经神经衰弱了!”余然刚缝好的嘴就被迫挣开了,拿起电话前崩溃道。
大致介绍过后,二人就被张柏峰带进了办公室。
如果不是张柏峰青色的胡茬都已经爬满了下巴,凭他中气十足的声音,眼神中的坚毅威严,丝毫看不出来他已经一夜没睡。张柏峰也不拖沓,将案件资料分发给了两人,便直接开始介绍案情。
“林一一,女,23岁,本地人,H大学大四学生,根据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中,推测是在上月21号下午五点在学校附近失踪。徐蓉,女,37岁,外来务工人员,H大学清洁工,于上月29号上午十点在学校附近失踪。到现在为止,家人都并没有受到过任何敲诈勒索的电话。但因为两人社会关系差异较大,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初步断定凶手随机选择女性目标。”
望乐:“如果这两起案件确实为同一人所为,按照两起案件的时间间隔来看,今天是9号,那岂不是很有可能会在最近两天再次作案?”
张柏峰听到望乐的推测,眉心紧皱:“嗯,确实极有可能。”张柏峰正是因为前两起失踪案一直毫无进展,所以才不得已找上了门。
门外突然响起的哭闹声打断了张柏峰的思绪,三个人均被惊动了,走出办公室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门口,抓着谭茜茜的手,哭着喊道:“我女儿失踪了,警官求求你们找找她,她是不是被昨天新闻上说的那个坏蛋抓走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
谭茜茜不住地顺着女人的背,安慰着:“阿姨,您先别着急,慢慢说,什么时间发现您女儿失踪的?”
女人:“我今天早上发现雯雯一夜没回家,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女儿平时很乖的,从来不会彻夜不归,就算有什么事也都会跟我说。我又打电话给他们同事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谭茜茜:“您最后一次联系女儿是什么时候?她跟您说她要去哪,要干嘛吗?”
女人:“昨天中午雯雯还给我打了电话,他跟我说下午他要去什么大学谈业务,是个大项目,晚上还要回公司加班,让我晚饭不要等她。”
谭茜茜:“什么大学?H大学吗?”
女人:“对对对,就是H大学,她还说就是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远,来来回回的不方便,但也没说不回来啊。”说着女人又开始大哭了起来。
听到H大学,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望乐简直佩服自己的乌鸦嘴。
时隔九天,第三起H大学附近的女性失踪案。
因为各项证据已经表明这个叫雯雯的女孩极有可能与前两起失踪案为同一嫌疑人,即便未满48小时,市局仍然紧急立案,迅速开展起了案件侦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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