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门口，一个冷漠地声音拦下了他。

“弗克斯·李，生物院高级科员，本月已迟到28次，将扣除相应积分，请悉知。”

“嗯，知道了”

“您的工作服呢，相关规定...”

“找不见了”

“您本月已丢失8件……”

“你是智...门，非得这么一板一眼的，不无聊吗？”

“作为管理者应该严谨，我很完美，我认为您不应该随意批判我，这是对我...父亲的不尊重。”

“……”弗克斯翻了个白眼，用权限强制开门，教授针对他，哈，他爱我～。弗克斯脚步愉快地直奔教授的工作室。

路过他的科员和他打招呼，他热情回应了，没注意到他们有些好奇的目光。推开办公室的门，室内很安静，看着那个穿着白褂在各种精密仪器间忙碌的金发男人，没出声。

盖上盖玻片，教授抬起头。弗克斯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怔愣，习惯性的捻了一下耳廓，才发现他的终端不见了，而是，一颗珍珠。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糟...”他把珍珠从耳边取下，随即眯眼笑道。

“难怪我今天起这么迟，哈哈。”

“你平时就早了？”教授灰色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倒是笑得开心，你那条人鱼也不见了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分散到其他机构的都不见了，不论管理得严不严。”

“嗯......果然不止一条人鱼。一起出现，又一起消失不见？”弗克斯抱臂倚着墙悠悠地说。

“哦，差点忘了。”弗克斯从冰袋里掏出试管递给他。

“这是...”

“诶，就是那个。”弗克斯做了个手势，教授神情复杂的看向他。

“弗克斯，你是生物学者，你......”

“这原则也是我的底线，你真的不了解我啊，悲伤了，我亲爱的。”

“算了，你把那颗珍珠也给我，当心点，人鱼这种生物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多谢关心~教授啊，你什么时候愿意跟.....”

“滚。”教授冷声道。

弗克斯看着他嫌恶的眼神，哼着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当然是后怕的，早晨发现人鱼不见了，也很慌张。但是对于弗克斯而言，所有的感受不过一瞬。未来谁也不可以预测，重要的依旧是当下。他不太关心这个世界，但他绝对非常，非常爱自己。

“嘿，弗克斯。”

“诶？老师。”弗克斯从悬浮屏上转头。

“你忙什么呢？”

“奥，终端丢了，查查。”

“没丢吧，丢了可不好办，整个流程很是繁琐，更别提如果被别人......”

“没丢呢，就在我床头。怎么了，老师？”

“就是你知道学会录用了你上次论文中提到的概念吧。”

“哦，那个啊，我不过是那个愚蠢的路易吉1.罢了。”

“你的理论又没有被反驳，谦虚什么？话说，我的研究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师，你知道梅斯麦2.吧？咱们有时候疯狂一点，也许......”

“哈哈哈哈，那实在是不切实际。跟你聊天，我的心情倒是放松多了。”

“我其实可以来帮你的，老师。”他看着信息虚拟下显得有些失真的影象。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和蔼地笑着消散了。

也是，研究成果是各个势力竞争的资本，何况还属于机密呢？

弗克斯给自己倒了杯白水，调出终端虚拟屏，挑了部电影，惬意的陷在了沙发里。他已经看了很多遍，听着电影中出现的熟悉的旋律，眼睛渐渐有些疲惫，他几乎在单位睡了一天，却依旧没精神。他打着哈欠，拖着步子倒在床上。

弗克斯抬起乱糟糟的头，揉了揉眼睛。何必管那么多呢？既来之则安之呗。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肘，羽绒的干燥蓬松，在枕头里载着流转的梦。

注;1.路易吉·阿罗西奥·伽瓦尼,意大利医生，生物学家，“动物电”后被反驳，但“流电”一词流传了下来。

2.梅斯麦，磁流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