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在街道上拔足狂奔,两个民警在后面拼命的追。
追了两条街之后,一个民警已经直接累趴下了,另一个民警喘着气喊:“哥们你别跑了!”
他们真没想到这小兄弟看着挺弱,体力竟然这么强悍。
任歌当然不可能听他们的,他跑的更快了,并在第三条街的时候顺利甩掉了两个民警。
这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任歌绕回了最开始的那条街,找到熟悉的酒吧。
酒吧们仍旧没开。
大门被铁锁锁着。
但这难不倒任歌,他的手指变成鱼鳍的样子,美人鱼的鱼鳍能变换成各种形状,鱼鳍如柔软顺滑的丝带一般探入锁眼。
“咔哒。”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到之前去过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进去,然后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
舒服~
刚才跑三条街的体力消耗与他而言不算问题,他并不累,只是饿。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无聊地站起来,开始探索这间办公室。
办公室不算大,还没有蛋糕店三分之一大,有一个一人高的玻璃窗,这会儿正好能看到昏黄的夕阳。
不过这里的夕阳没有在海边礁石上看到的美丽。
任歌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从墙壁上的置物格里随便拿了一本书看。
这里的书可真多,而且每一本都很厚实。
任歌很喜欢看书。
以前在海里的时候,任歌就总是偷偷找机会潜到一座小岛的岸边捡一些人类丢弃的书籍。
那是一座被人类改造过的岛屿,距离人鱼族群很近,只需要全速游行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
不过往往他去很多次,才能侥幸捡到一些书籍。
他会把那些捡来的宝贝藏在自己专门用来藏宝的贝壳里,然后埋在岸边。
昨天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间办公室墙面置物架上的书籍,一眼扫过去,目测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书都多。
都是宝贝。
任歌捧着其中一本封面上写着‘舌尖上的中国’的书,按照记忆走到墙角的位置按下灰色的开关按钮。
办公室亮了起来,任歌坐回沙发翻开书的第一页……
再次回神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任歌依依不舍地放下看了一半的书籍起身,按照进来时的路出去。
任歌又回到蛋糕店。
将锁打开,任歌进了蛋糕店。
填饱肚子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蛋糕似乎没有之前的好吃,但聊胜于无,至少不用饿肚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吃掉的其实是模型蛋糕,店里的模型蛋糕一般是客人退货后摆在橱窗里当摆设用的,只有表面明显颜色变质或发霉才会丢掉,而一般在表面变化之前,蛋糕其实早就已经不能吃了。
什么时候能吃到‘麻婆豆腐’就好了,‘红油兔丁’听起来也不错,还有‘碧螺虾仁’……
任歌一一回忆着刚才在书上看到的图片,以及那些对食物口感进行描述的句子。
在蛋糕店吃饱喝足后,任歌再次回到酒吧,然而刚到门口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人鱼的感知比人类敏锐的多,他感觉到里面有人,脚步声正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来。
他感知到了危险。
任歌没有进去,而是躲在阴影之中。
很快,他就看到了几个面熟的人类从酒吧走了出来。
——
任歌前脚离开,两个民警就找到了这里。
追丢了人后,民警就回去调查了街道监控,并最终锁定了这家酒吧。
但作为民警,他们却不可能像某个精神病一样私闯民宅,于是蹲在路边打了酒吧大门上的联系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个民警等来了头上缠着纱布的年轻老板。
三人将酒吧内部完全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青年的身影,不过卫忱倒是在办公室里发现了青年来过的痕迹。
其中一个民警一脸疲惫的感慨:“果然是精神病,大半夜不找地方睡觉乱折腾。”
另一个民警声音倦怠:“算了,咱们得回去休息了,明天再继续调监控找。”
“辛苦了警察同志。”
“你这脑袋怎么回事?”民警问。
“昨天报警的就是我。”卫忱道。
民警顿时悟了,原来昨天被那个潜逃精神病袭击的人就是这个倒霉鬼:“你放心,我们肯定尽快把那家伙送到他该去的地方,决不能让这种危险分子危害社会治安。你最近也小心点,就怕这个精神病盯上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报警。”
“我会的。”
警察刚走,卫忱的手机铃声响了,他随手接起,只是接电话的姿势稍微有些别扭。
昨天那个男生的一巴掌,并不只是让他下巴脱臼,在身体飞出去的同时,他虽然脑子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这只手为了让坠落的身体有所缓冲,撑在地面上导致有些扭伤。
手机举到耳边的动作有些困难,他索性按了免提。
寂静的夜色中,满是嘲讽的声音格外刺耳:“卫老板,怂了就别开拳击馆,爽约算什么本事?”
明知对方故意激怒,卫忱心中毫无波澜,甚至刻意拱火:“怂?刘先生,算上上次您一共输给我十九次了。”
拳击馆这两个月业绩基本都是这人贡献的,两个月找他挑战了十九次。
卫忱的拳击馆也有其他的陪练,但卫忱的价格最高,陪练一次五万,这客户是明显的人傻钱多,卫忱虽然也打烦了,但为了钱也乐意忍。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有种你别爽约!”
“刘先生我真的受伤了,需要给你看病历吗?”
刘成跟卫忱有矛盾,一心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然而结果却是每回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都是他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怒气无处宣泄的冷哼声。
“嘟嘟嘟……”通话忙音紧接着冷哼声响起。
卫忱并未在意,他关门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去。
刚才他余光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什么也没有。
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回头的瞬间,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卫忱身体僵住,下一瞬他拿在手里的手机被另一只修长冷白的手夺了过去。
“咔嚓”一声脆响,手机屏幕出现蜘蛛裂纹。
他的耳边响起冰凉的声音,男声吐出的普通话发音和断句有些别扭:“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说人话?”
卫忱看不见身后挟持自己的人,但从声音辨认出对方是昨天那个二次元打扮的青年。
也就是一巴掌把他打飞了的力量惊人的精神病。
卫忱没有回答。
他没有跟精神病患者对话的经验,不敢贸然开口,以免不小心激怒对方。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酒吧门口的摄像头。
冰凉尖锐的利器刺入皮肤,带来丝丝尖锐的痛感。
卫忱终于开口:“这是手机,跟距离远的人通讯用的。”
凉凉的声音又问:“那两个警察是你派来抓我的?”
明明是疑问,但语气明显已经笃定。
脖子上的刺痛很明显,但卫忱还是忍不住笑了声。
尖锐的利器又往他肉里渗入几分,他笑容瞬间僵住:“警察是公职人员,我没有权利派他们抓你。”
身后之人沉默,没说信不信,只是刺在他脖子血肉里的利器在停顿片刻后,又在往里刺入。
对方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个会被轻易糊弄的傻子。
利器再次往血肉深处刺入的瞬间,卫忱也意识到这是个比较聪明的精神病。在脖子动脉被割破前,他立刻开口:“别冲动,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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