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线:鹜阳篇

鹜阳足够大,城内趣闻层出不穷,今日新鲜事就是那衙门水牢被犯人砸出一个大洞,犯人逃之夭夭了。

一夜之间街上贴满了通缉犯的画像,刚从客栈出来的女装版丁南烟天都塌了。

“系统,我是不是得放弃男号了?“ 从此以后就以女性身份活下去好了,刚这么想,街上男人们充满打量和凝视的行为就将她的念头熄灭了。

“进城的通关文牒是丁南,建议宿主靠自己努力解决麻烦哦。 “

“还有,任务进度0/3,目前无法出城。“

万念俱灰下,她只好重新换装走回衙门,衙役震惊,呼啦啦一群人出来将她围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犯人主动将铁链子扣在自己手上,乖巧的走进熟悉的那一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目前策略就是可以住在关押处,夜里情势不对就跑,第二天白天再回来,如此往复。

“不好了,丁公子逃狱了。“

下人过来通知裴清浔之时,他正对着空屋子伤怀,昨夜的梦和现实连接了起来,他握住了对方的手,但没有仓皇逃开。

两人说了些什么,靠的愈发近了,屋内的水汽粘稠而焦灼了起来,他凝视着对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始终未能再进一步。

醒来只觉帐然若失,阿烟姑娘甚至没和他告别。

“什么?“ 没想到那丁南竟是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蔑视当朝律法,心头升腾起了怒意。

匆匆赶往衙门,又听说人已经自己回来了,老老实实的又把自己关了回去。

“为何逃跑?” 他进去第一句就是兴师问罪。

丁南烟四下打量一番,让裴清浔附耳过来,隔着牢门栏杆讲起了悄悄话:“事情有点奇怪,之前我在街上遭人暗算,昨夜逼供我之人我怀疑是同一拨。“

“你如何证明?“ 离得近了,他的耳朵被气流吹的发痒,心头烦躁又起。

“没法证明。” 就和她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犯人一样。

事情陷入了僵局,那拨人见她武力值颇高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在衙门蹲大狱真的好无聊。

无聊到开始主动完成任务了。

《狱中游记》

石墙空白处,她双指并行,化内力为刀刻下四个大字,久久未通的思路竟一下打开了。

“余名丁南,光启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误入狱中。是日,余至翠蓉阁外,衙门忽以不实之罪拘我。视狱所,乃昔贪官林书名故居,皇天后土,历史如此讽剌。

独坐牢房,四顾寂寥。外有和风送暖,内有苔藓侵壁。天光云影,皆入狱窗,映我心头。思自由时,我应在桥头楼阁处品茗,而今锁链之下,无人倾听,无力自证。心知冤屈,而力不足以翻身,犹如梦魇,夜不能寐。

囚室窗外,有车马喧哗,灯火阑珊,余却困于冷铁之间。每逢月明风清,举头望月,对影成三人,内心愤懑,唯泪洒衣襟。问苍天,何时方能雪冤?痛彻心扉,孤影怎堪?

昔贪官作孽逍遥多年,今我居此蒙冤受苦。苍生未醒,历史未远,人间正道何在?余愿此记,后世传阅,使人警醒,勿使冤情再生,勿让清者自污,浊者得志。“

最后一笔勾完,石墙上满满当当刻满了简笔字,数一数恰好三百出头。

“怎么样?是不是完成任务了?“ 甭管文采如何,情绪是到位了,甚至夸大了许多。

幸亏看了裴兄给的文章,不然都凑不出这么多四字词来。

“任务进度1/3,评分60及格,用词不准,且破坏景点设施没素质再扣5分。“算她厉害。

又是一夜,浓雾覆盖之下有熟人在暗处观察,丁南烟感觉到了那些眼睛,装作不知的样子继续熟睡。

心中多了一计,那人回去复命之时她又逃狱远远跟在对方身后。

脚步如猫一般灵巧,通过气息来感知,一路无惊也无险的到了一处宅子前。

“叮!城南别院,昔日李恒故居,今鹜阳知州现居所。李恒,澧朝末年生,幼年颖悟,善属文,少游鹜阳留名于诗坛,世称“李才子”。李恒好山水,故此居多藏山水之胜。园中假山嶙峋,流水潺潺,无一不精。府内设有琴房,书斋和茶室,自然之景与人造之物交相辉映,尽显文人雅致….. “

没想到这也算是个景点,但知州?知州好像是鹜阳最大的官吧?

多亏了李恒喜山水,院内可供藏身的地方多了去了,丁南烟一闪身就进了假山洞内,竖起耳朵细听府内动静。

一听不要紧,又是熟悉的人。

“这园中之景乃我亲眼盯人建造,一花一木皆用心栽培… “ 知州年近五十平日就好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最让他自豪的是那几枝凤羽兰。虽叫凤羽却并非妖艳如火,花叶洁白纤细,其中几抹红点缀,更显超凡脱俗。

“确实不俗。“ 裴清浔附和,他今夜应邀来知州府做客,也有几分想为丁南求情的心思。

对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该在牢狱中蹉跎。

寻求帮助的话在嗓子眼转来转去,就是开不了口,这辈子他还没求过谁。

下人匆匆而来,知州听后脸色一变,留下客人在此处去书斋处理急务去了。

“裴兄,裴兄。“ 独自站在园中之时,忽闻假山隐蔽处有人呼唤,凑近之时,一双手将他也拉入洞中,在开口唤人之前被手捂住了嘴。

“你… “ 竟如此的胆大包天!出不了声,只能用眼神震慑。

“别叫人,我放开了。” 原本还觉正好得空间拥挤起来,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靠在一起。男人身上冷香袭人,丁南烟侧过脸去,悄悄咽了咽口水。

“为何又逃?还夜探知官员居所。这样下去没人救得了你。” 裴清浔认为自己常年修心情绪平稳,怎的遇见这人轻易就被勾出了怒火,一甩袖子想出去再不管他人闲事。

“哎别走,我跟踪黑衣人一路到了这里,这知州说不定有古怪。“

知州在此就任五年有余,鹜阳城内井井有条,他人无不赞誉此官治理有方,家中只有一妻一子,私下品行也未有不端。

裴大人不信。

丁南烟拉着人的袖子不让走,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府内乱转找线索,但裴清浔可以啊。

“帮去书斋听听他们说什么。”

“君子怎可行事如此鬼祟。” 这人力气这般大,被缠上了怎么都脱不了身。

里面挣扎扭打,假山微微摇晃起来。

本来丁南烟只是抓着袖子,见人想要直接撕开衣袖又变成了双臂紧箍对方的腰撒泼耍赖,她怀疑对方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供出来,这可不行。

“松手。” 撕扯间腰带松散即将坠落,男人挣扎的动作幅度更胜之前,气息紊乱后槽牙咬的死紧。

那假山终于不堪重负塌了下来,石子滚落下去将那凤羽兰压成了炸毛的母鸡。

完辣!这是两人共同的心声。

“裴兄,我现下不方便暴露先走一步,善后就麻烦你了。”花汁四溅,清雅的香气四下浮动,凤羽花用力散发着最后的气息谱写死亡的悲歌。

别院小厮闻此巨响匆匆赶来之时,受邀而来的贵客衣衫不整,老爷最爱的花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园中假山塌陷,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这… “ 众人用询问的眼光看裴清浔。

“是我之失。“ 男人攥紧了拳头又松开,长叹后破罐破摔。

山穷水尽之时,事情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发展,失踪快四天的钱家二小姐自己回来了!

“你去哪了家里都快急疯了!“ 钱璟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打量着几天不见的妹妹,她除了身上凌乱并无其他紧要之处。

“我…对不起。“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也简单,钱月不想嫁人就想钻个空子消失几天自毁清白,正巧那些天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想着一石二鸟消失后没准儿能把那些人揪出来。

这一出自导自演反倒连累了丁公子。

她内心煎熬许久,最终还是出来说了实话。

“丁兄,实在对不住,是家妹… 唉。“谁也没想到钱家出了这么个百年不遇的坑货,平时偶有逾矩家中宽容,后面居然一下就憋了个大的。

“没事儿,你妹妹安全就好。“ 丁南烟看在任务完成了一个的份上原谅对方。

事情仍有蹊跷的地方,比如跟踪者到底是谁,和知府有什么关系,目的为何,至此按下不表静待其变。

受伤的只有裴大人,客栈被盗困在鹜阳不说还得罪了知州,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之时发现手中银钱难以支撑到下城。

还好偷窃之人不算识货,有些字画并未受到波及,给了他忍痛典押字画的机会。

终于被放出来的蒙冤之人神轻气爽,又在街头闲晃起来,文章有一就有二,说不定碰上什么机会就文思泉涌一气呵成。

“就这些吗,“ 前朝汪伦的绝笔就只能换得这些银子,不免令人垂头丧气,但裴清浔还是抵押出去了。

如今急用钱财,可再赎回应当就困难了,光顾着嗟叹伤感,他没发现身后又多了条小尾巴。

丁南烟不是故意跟着裴清浔的,她也觉得两人实在有缘,每次闯了祸似乎都是裴兄给善后的。

看样子是时候报答了。

钱璟提前多给她些分成当作赔礼,手头余钱充裕,刚刚被抵押的字画马上就被有缘人带走。

又是一夜,第二天裴清浔又被阿墨的大呼小叫吵醒。

只见昨日抵押的字画如数出现在客栈屋内,除此之外还多了银钱和一封信,打开后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

是阿烟姑娘。

他一刻都没停顿,细细读了起来。

祝大家新年快乐处处顺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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