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寒冬,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撒下,大彳山笼上一层雪白。
长余长策二人架着马车行走在山间,秋子安则坐在马车之中,手上拿着个香炉。
“世子,雪这样大,我们今晚还要去安定县下榻吗?”长余搓了搓手,她手上带着手套,但却还是冷得很。
秋子安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光景,“似乎快到阿宁所在的村子了,那里有神女祠,我们可以去借宿一晚。”
长策闻言驾着马车往西郊村而去。
此时京中并不算太平,朝中以封王早已成年还不当大任为名逼皇帝立储,有封王一系的臣子竟企图死谏,永安公主见行事不妙,扯住那臣子的衣领,将人拦下,但皇帝依然受惊不小,在宫中养病多日,将朝政交由永安公主与封王一同打理。
皇帝美其名曰,“姐弟齐心。”
但永安公主知道这是皇帝的试探,毕竟她名下如今只有一女,生产时几乎是死过一回,而封王虽不成大器,如果也尚无正妃,但只要他与人诞下子嗣,那皇帝那里的天平自然会偏向封王,而非她这个身份尴尬的皇次女。
只是封王着实不肖,说是与她共执朝政,实则成日里在红粉堆中沉迷,并不做什么正事。使得永宁公主成日里心力交瘁。
“母亲,你这几天都憔悴了。”明?端着汤药走到永安公主跟前,她看年岁似乎不过只有**岁的样子,但行事间却已经十分老成。
永安公主捏捏眉心,接过女儿端来的汤药放在一旁,“你前些日子不是嚷着要同子安去看郗娘子吗?怎么他出京了你还在府里?”
明郄尴尬一笑,“子安哥哥说等过些时日郗娘子会进京,冬日里太冷了我还是陪在母亲身边比较省心些。”
永安公主笑了笑,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头发,“你马上就是大姑娘了,只是下次煎药还是要盯着些。”
永安公主将发上的银簪子取下,放进药碗中,银簪子不曾变色,但上面的珠子却是深了几分。
明郄面上一白,跺了跺脚,“怎么会如此,我今日可一直盯着的。”
永安公主笑而不语,牵起女儿的手拍了几下,“等你长大些便知道了。”
永宁公主府的小波折并不妨碍封王的花天酒地。
封王府中丝竹管弦之声不断,一群少年男女穿着薄纱在冰雪之中舞之蹈之,封王则在暖阁之中喝着温酒,同吴癸说话。
“吴先生,许久不见,不知你可准备好了?这几日老头子身体愈发差了,若是我真的同永安对上怕是没有一点胜算。”
吴癸看着封王那无须的下巴,心中暗想他就算是真通鬼神,怕是也帮不了封王,但面上却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快了快了,如今修齐郡已在我掌控之下,京畿附近也有我们的人。”
“南地,南地不足为惧。”吴癸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心下却想,南地人剽悍随时可自立怎么可能不惧,“只是大彳郡难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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