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安女子和离并不是稀奇事。
但因不肯生育又不肯夫君纳妾而和离的却终究是少数。
像宁晞这些的“奇葩”,若非有父亲护着,怕是早被许多人千夫所指,更不要是安身立命。
但对于郗宁来说,宁晞之事却值得写下来。
毕竟男子能纳妾,从法理上说女子缘何不可?
大安开国女帝虽无子嗣,但她的嗣女大安的太宗皇帝却是有一凤君二侍君的,到了如今民间却隐约有些女子二嫁为耻的观念出现。
郗宁对此不加评述,但也并不觉得二者可以分而论之。
只是看宁晞如今的模样,她却觉得着本子若能写出来,是件大好事。
郗宁如此想着,便想到了天黑。
天黑之后的怀泉城并不黯淡,四处都是灯火。
就连郗宁所住的客栈夜点了许多灯,看得郗宁颇为惊奇。
毕竟灯油并不便宜,纵使是在春眠城时,郡守府富庶,那些边边角角的院落也是不会点灯的。
而怀泉城在夜里却宛若灯海一般。
“若是秋子安在就好了。”郗宁心中忽然涌起这样的念头,但只一刻便没了,因为郗宁又想起了白日里见到的宁晞。
宁晞与她夫婿相识时也是那般投契,但最终也不过是落得二人分崩离析的下场。
而秋子安不同于宁晞的夫婿。
秋子安是秋宴的儿子,他终有一天会袭爵,纵使不是侯爵也会是伯爵,也因此郗宁不敢冒险。
她甚至不如宁晞那般有父亲护着,她只有郝月,而郝月无权无势,若是真有一天遭遇负心人,郝月也不能做些什么。
所以郗宁终究不能越雷池一步,哪怕郗宁如今对秋子安也确实是怀了许多心思的。
“郗娘子,有人找您。”客栈的小二敲了敲郗宁的房门,郗宁起身开门。
看到来人郗宁怔了一下。
来人是宁晞的父亲宁渊,郗宁多年前曾见过这人一面。
只是宁渊本人并不知道此事。
“宁伯父?”郗宁看到来人,有些惊讶,继而规矩行礼,“您来此处是要见我师父吗?”
宁渊摇头,颔下美髯显得他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少了几分富甲一方商贾的铜臭味。
“我是来见你的。”宁渊身后跟着几位仆从,有男有女,显然是为避嫌专门带的。
但郗宁还是有些奇怪,她与宁渊并无甚交集,今日宁晞将她安置在客栈之中虽有些欠妥,但也不至于叫宁渊亲自来迎。
宁渊却是轻抚胡须,打量着郗宁的一举一动。
郗宁被宁渊看得有些不适,只噤声等着宁渊说话。
“你可愿带着宁晞去安定县呆一段日子?”宁渊开口便将郗宁震住,叫郗宁不知该如何答对。
“为何?”郗宁瑟缩着,半晌才蹦出这两个字。
宁渊看了眼窗外,“因人言可畏,子朝的性情虽不似闺阁女儿,但怀泉城只有这么大,她从前那夫婿背后有人撑腰,四处毁她名声,我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
郗宁听得瞠目结舌,腹诽宁家家大业大,轮不到她带宁晞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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