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组织地下基地深处，潮湿的石壁在烛火映照下渗出阴冷水珠。

大蛇丸看着实验台上肢体残缺的团藏，发出了声讥笑。

「真是狼狈阿。」

兜的镜片反射出两片白光，语气平静道「大蛇丸大人，是要立即缝合身体吗？」

大蛇丸摇摇头，指尖划过团藏的截肢断面「这家伙体内有木遁细胞，我们要做的，只是帮助细胞活性化发挥最大功效。」

大蛇丸正欲手起刀落，头顶岩层接二连三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碎石簌簌的落下。

他骤然收刀，眉头深深皱起「兜，这里就交给你了。」

待大蛇丸身影彻底消失在甬道尽头，兜缓缓转过身，手中的刀子不安分的游走在团藏的身上。

「是从这里下手呢？」手术刀抵着大动脉，又慢慢移动到了心口「还是这里。」

记忆中药师野乃宇的脸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残余的理智提醒着他，他早已割破团藏的喉咙了。

「你应该也没想到吧。」兜俯下身，在团藏耳边低语「竟然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

兜低笑了一声，他如今依附大蛇丸，自然要顺从的按照对方命令行事。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在这场手术里动点手脚，他必须要让团藏体验下，什么叫做刺骨铭心的痛！

彼时的大蛇丸并不清楚兜内心盘算的小九九，他踏上海面，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当他看清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心头一紧。

是自来也。

那个成天总是咧着口白牙，嬉皮笑脸的家伙，也是那个总是追着自己背影满世界乱跑的吊车尾。

不知死活的白痴，哪来的胆子竟敢独自一人与佩恩交手？

不，就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固步自封的笨蛋，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大蛇丸隐没在海水中，默默观察起这场战斗。

只见畜生道双手一拍，身边通灵出两道身影，即饿鬼道和人间道。

「自来也老师，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老师？大蛇丸蹙眉，自来也何时做过佩恩的老师？

「仙法·五右卫门。」

自来也与两位仙人深吸一口气，火、风、油分别从三者嘴里吐出，交融成滚烫的油海，向三位佩恩席卷而去。

饿鬼道不紧不慢的上前，将其尽数吸收。

大蛇丸眼中掠过一丝兴味，自来也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看来会是场有意思的战斗。

「油被吸收了？」自来也甩掉木屐，趴在岩壁上，四肢逐渐蛙化「用近身术来确认一下吧。」

话音刚落，他瞬身冲去，巨大的螺旋丸轰然落下「超大玉螺旋丸！」

饿鬼道抬手之间，这股磅礴的能量再度被他吞噬。

「看来，有些棘手了。」自来也眉心紧锁，深作仙人沉声应和「毕竟是传说中的眼睛。」

「那就再试试这招。」

志麻仙人丢出烟雾弹，浓重的白雾弥漫开来，遮住视野。

自来也闪至人间道背后，重拳直击面门，却被对方头也不回地稳稳接住。

「不对，这家伙根本看都没看，就能接到我的攻击。」

自来也后跃拉开距离，察觉出其中猫腻——这几只轮回眼可以视野共享！

「既然体术、忍术对他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那么现在，只能试试幻术了。」

自来也说罢，志麻仙人与深作仙人开始一叫一和，蛙鸣扰乱了六道的感知。

「火遁·大炎弹。」

巨大的火球从自来也的分身嘴中吐出，饿鬼道注意力被吸引，将火球吸收。

躲在海水中的大蛇丸冷笑几声，瞥向苦战的自来也。

每个个体仅具一种能力，一个通灵，一个吸收忍术，另一个虽不知详情，不过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如大蛇丸所料，自来也同样洞悉了关键。

「这几个家伙的眼睛只有一双！」

自来也本体又吐出口炎弹，而人间道和畜牲道则被泥沼困住，他们欲再次结印，却遭到自来也迎头痛击。

战局陡然逆转。

蛙鸣不绝于耳，扰得人间道、畜牲道和饿鬼道行动呆滞。

待三位反应过来时，已被囚禁在蓝色立方体结界中，而结界外是手持宝剑的巨型□□。

「自来也老师，真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幻术。」畜生道感叹了一句。

「无论遇到什么对手，都不能掉以轻心。」自来也挑眉凝视畜生道「这是我教过你的，长门。」

往昔与三个孩子共度的温馨画面在自来也脑海中浮现，他始终坚信，长门就是预言中的天命之子。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我从未后悔过收你们做弟子。」

「永别了，长门。」

随着自来也话音落下，幻术中的□□挥动三柄巨剑，瞬间贯穿了畜生道、饿鬼道与人间道

就在他感伤之际，修罗道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要掉以轻心，确实是老师您曾经教过我的。」

砰。

一阵巨响传来，大蛇丸瞳孔猛地紧缩，自来也的左臂竟然硬生生断裂，鲜血如注。

‘看吧自来也，这就是你为了木叶，为了你所谓的忍道带来的结果。’

大蛇丸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但金色竖瞳中却满是遗憾与落寞。

「小自来也，你的胳膊！？」

深作仙人惊呼，自来也强忍剧痛答道「无碍，不过这个和刚才三个脸不一样，应该是此前用通灵术召唤出来的。」

六道身影缓缓现身，其中一张面孔让大蛇丸蓦然想起二战时期，自来也收留的那三个孤儿。

当初他早提议杀了那三个小鬼，自来也偏不听，心慈手软，以至于现在自己落入了危机中！

自来也微微发怔「你，你是弥彦？到底怎么回事，弥彦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有那双眼睛。」

「能看出是弥彦，不愧是自来也老师。」天道漠然颔首「弥彦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是佩恩。」

自来也单膝跪地，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仰视佩恩「是弥彦，也是长门吧。」

「我们是佩恩，是神！」六道佩恩俯冲而下，深作仙人忙大喊一声「快走！」

如今这情景，自来也已是强弩之末，再坚持下去，只会性命不保！

「神吗？」自来也顺势挥拳朝天道面门砸去，与其冷冷对视「弥彦究竟是怎么死的？」

「追究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自来也老师，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天道用力一甩，无数导弹从修罗道的手臂呼啸而出，自来也疾身后撤，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要拿到重要情报！否则依这几个人的实力攻打木叶，恐怕村子要沦为焦土了！

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实力最弱的畜生道身上，利用两条长舌猛地将其卷入海水中。

当畜生道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拖到□□仙人胃里。

「螺旋丸！」

自来也右掌凝聚查克拉，螺旋丸重击畜生道，畜生道不及防御，掉进了胃酸之海。

自来也跪在地上，筋疲力尽的喘着气。

下一刻，畜生道再次从酸海中跳出，他举起黑棍，贯穿了自来也的手臂和肩膀。

完成这最后一击，他才颓然倒地。

随着畜生道护额掉落，自来也看清了那道曾被自己用苦无划过的伤痕。

嗡。

体内查克拉不自然的涌动，自来也痛苦蜷缩成一团，深作仙人拔除插在他肩膀处的黑棍「是因为这个！」

「我还有想要确认的事情。」自来也咬着牙，摇摇晃晃的坐起。

「你说什么？再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

志麻仙人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深作仙人语气凝重「小自来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自来也摇摇头「一定要掌握到敌人的真实身份，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办法近距离接触佩恩了。」

「此刻，正是大□□仙人预言中的抉择之时！两位，还请你们把情报送到水门那，转告他...」

自来也话未说完，深作仙人毅然打断「这种事情，交给孩子妈就行了！」

志麻仙人语气格外温柔「你们都要在晚饭之前回来哦。」

深作仙人展露笑颜「那是当然，结束之后我会和自来也一起回去吃饭的。」

自来也语气微微颤抖「实在是...感激不尽。」

与志麻仙人交代完毕，自来也缓缓冒出了水面，巨大的手里剑迅速逼向修罗道。

就在这时，剩余几个六道将自来也身影团团围住。

看着几张莫名熟悉的人脸，自来也再度知晓了佩恩真正的秘密，他大喊道「老哥！这些都不是实体，告诉水门...」

然而他话音未落，几根黑棍贯穿了他的身体。

「不！小自来也！」深作仙人发出悲鸣「你振作起来阿！」

自来也望着深作，视线逐渐模糊。

‘我要死了吗？我失败了吗？’

意识如潮水退散，过往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在他脑子里闪过。

水门手持自己的书，与玖辛奈一起和他讨论着鸣人的名字；大蛇丸叛离村子时，与他之间的对峙；数次追求纲手反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另一个世界的水门。

凭着求生意志，自来也强撑起身。

「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吗？」

天道见自来也仍在挣扎，毫不留情的给出了致命一击。

砰。

巨大的水花四溅，自来也的身体轰然沉入了大海。

‘自来也豪杰物语，现在才像话不是吗？最终之章...是...井底之蛙葬身于大海。’

就在自来也放弃求生时，一条蛇尾将他卷至浅滩，他吃力的抬起眼皮，对上大蛇丸复杂的目光。

大蛇丸知道对方已到弥留之际，平静的问了句「后悔吗？」

「阿，没把你带回木叶..」自来也偏过头，苦笑了一声，随即缓缓阖上双眼。

冷雨滂沱，冲刷着自来也渐渐冰冷的身体，大蛇丸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与此同时，在森林急行的水门停下脚步，心脏不安的跳动着，他似乎有所感应，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扉间转过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

蛇叔虽然会为自来也力竭战死而动容，但让他扭转战局，救下对方，感觉是种ooc，因为蛇叔的观点一直是：生死无常。

不过至少这回，自来也的尸体会正常的下葬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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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No.20 自来也：这次，小说的结尾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