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着手上一张轻薄的叫纸张的东西,实在想不到这帮神奇的东西,竟是用一些廉价至极的东西制作出来的。
纸这个字他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只是依旧极难想象。
拿到实物的这一刻,刘彻不由得大笑,已经想到把那累重的竹简换掉了。
卫青也拿起一张纸在手中观察,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只是执笔在上头留下一个字。
此物实在方便,卫青已然知晓为何此物能得国师推崇了。
桑弘羊原本正在和刘彻汇报最近一段时间那甜果的推广几火炕的普及一事。
听到墨家巨子求见也是好奇,如今朝中已经无人敢质疑国师,而和墨家不对付了许多年的儒家眼看着墨家兴趣,就要取代儒家成为第一大学派更是不敢强出头。
只能暂时的蛰伏等待时机。
国师如今带着百家建立了一个百家殿,其中科技馆最为叫人瞩目。
不时就有一些小东西从科技馆出来,而听所科技馆一直在研究一种名叫纸张的书写工具。
只是久不见成果,已经有不少学派在暗中嘲笑墨家不顶用了。
毕竟如今墨家风头正盛,诸子百家虽集齐了还余留下的学派,但这些学派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掌管百家院的国师好似只顾及着墨家和农家一般,把其余百家尽数抛之脑后。
这叫其他学派心中极为不满,听说那百家园中生了些小纷争。
桑弘羊看着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在那纸上留下了一道墨迹,心下一定脑中百转千回。
毕竟,如今大汉国库实在不怎么富裕,陛下瞧着也不会对匈奴就此放过,而是打算乘胜追击。
只是,百姓的负担依然为重了,国事心向百姓定然不会让朝廷增加税负。
陛下若要派兵出征匈奴,极难有人能劝阻得了的,这粮钱该从何处出呢?
当下,身为刘彻财政大臣的桑弘羊可不就想着能抠一点是一点吗?
国师不喜他们搜刮百姓,那搜刮贵族,应当也是喜闻乐见的吧?
刘彻听着墨家的巨子,和他介绍着这纸张的种类及可做的用处,笑声洋溢在殿内。
“此乃大善也!”
“爱卿近日辛苦了,朕重重有赏。”
事情办得好,刘彻自然也不会吝啬于赏赐。
而此次墨家过来,便是想来讨赏的。
他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刘彻说有赏,便开口说着自己想要的:“臣想问陛下求一座墨家学宫.”
刘彻意味不明哦了一声。
随后好似不确定地反问道:“墨家学宫?”
巨子依照实际情况言说:“墨家弟子如今在长安的唯臣与两位弟子。”
“陛下虽派人协助,但任有些难以应对。”
“是以臣便想求一座墨家学宫,用以招收弟子。”
虽然有私心,但是这确实是眼下待解决的情况。
虽说墨家学说对于刘彻来说压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他翻阅着手上的纸张,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哦?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国师的主意。”
巨子本来也没想瞒着,如实说道,“国师主意修建一座大学,供诸子百家招收学生。”
“允了。”
“纸张一事巨子便写下法子,分发下去建造造纸厂吧。”
“只是方子且须保密。”
刘彻对于这纸还有些其他想法。
“诺。”
墨家巨子再次向刘彻禀告了一些其他开展的项目的事情,便起身告退了。
“陛下,这纸张一事?”
卫青有些不确定刘彻说方子保密的事情,毕竟此物推广开来,交由专门的人负者,亦或者是允许民间造纸都能降低制作成本,从而更好的推广开来。
陛下如今对着巨子的交待很难不叫人多想。
桑弘羊到时在刘彻开口时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陛下圣明,只是此事国师哪儿?”
纸张之事可大可小,如今还在神女的考核期,大汉可不能马虎。
虽然桑弘羊是真的异动,靠此物赚一波快钱也能充盈一番国库。
刘彻本就对修仙之事心心念念,如何会允许有人阻碍。
“此事已经问过国师了,国师没什么意见,桑弘羊,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非刘彻扯谎,而是他却是一开始就想到了用这东西赚钱。
“诺。”
这下桑弘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此事本就求之不得,大汉的国库早就入不敷出,每次筹备军资便是绞尽脑汁的弄银粮。
能多坑一点是一点,毕竟往后大汉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卫青听到国师知晓,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了。
待到桑弘羊走后,刘彻看着对面的卫青,无奈的笑了一声:“看来咱们国师还是对朕不够信任啊。”
听闻这话,卫青能说什么呢?
卫青只能回以一个微笑。
不得不说桑弘羊对于搞钱这件事那是动作迅猛,第二日长安街上就新开了一家卖纸张的铺子,门前络绎不绝,全是排队给自家主子抢纸的奴仆。
“没了没了,明日再来吧。”
店小二挤出门来,对着后头排队的人挥手。
不少路过的人不明真相对着这铺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卖的什么东西这般火爆。
霍去病和陈杏一块儿从建章宫出来,瞧着这大排长龙的模样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缩成一团的国师大人:“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
他微微侧身,替人挡去些呼呼作响的风。
陈杏双手藏在袖子里头,瞧了眼快要下雨的天,听到这问题有些好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反对?”
“教育没那么快普及开来,如今能用到纸张的只有识字的富家,待到明年造纸厂多开些,也能解决一些人的生计问题。”
“这会儿拿去挣些钱再好不过了。”
陈杏可没打算钻牛角尖说了要,就必须要马上普及开来。
毕竟这东西不现实,就算一下子将纸张的价格以极低的价位定下来,普通百姓能买得起,也用不上,不如趁这个机会赚一些钱。
霍去病挑眉,没在问这个问题,而是转头说起了另一群人。
“百家园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想知道,当然也是陛下和舅舅想要知道的。
毕竟现情况下那些诸子百家除了墨家和农家极少有派的上用场的,而这百家园陛下已经全权交由国师管理,怎么安排便是国师自己的事情了。
这么久没动作,百家园里头那些人闹出来的小动静朝堂上可是都知道了。
国师有些单纯,所以霍去病便提前问一问,若是这事儿她难以解决便回禀陛下。
让陛下自个苦恼去。
陈杏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并非是他有意冷落他们,而是实在没有条件呀。
“给他们找些事做吧。”
“待会儿动起手来你可得帮我啊。”
“毕竟晾了他们那么久了,此事是我不对。”
“我到是觉得他们应该谢你才是。”
霍去病转头看向着热闹的街道,百姓依旧还是那群百姓,只是叫人觉得好似有什么变化,犹如一滴水滴入了大海,虽不起眼,但却有。
此事可不比春秋战国时期有很多能够诸子百家发扬自己学说,发挥自己本事的地方。
是以诸子百家在那个时候是最辉煌的时候,而相信再过不久可能会彻底没了。
“那还是算了吧。”
陈杏摇摇头,她并不需要那么多人谢,她只是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陈杏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着一个小孩驾马冲过来,还没等陈杏稀奇呢,就瞧见了马上的人。
并且那马看着有些不对劲。
枣红色的马驹疯狂的扭动,像是想要把背上的小孩给摔下来,街道的百姓纷纷避让,也有躲避不及的。
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中年男人在推搡之下摔倒在地。
眼看着那马就要伤人,街道有百信要是拉那个汉子,却顾忌着发疯的马儿不敢上前,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背上的小孩吓的娃娃大哭,被枣红色的小马驹甩下马背。
失控的马儿依旧在乱窜,叫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周围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带,唯余下那个行动不便的中年汉子。
“哎,,,,”陈杏急忙上前,想要去搀扶住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动作便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身旁一直站着的人已然不见了。
身着甲胄的将军身后红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奇丽的弧度,越身上马,死死的勒住了缰绳。
枣红色的马儿抬起前足发出嘶吼,想要将马背上的人摔下去,然而背上之人高超的御马术终归叫这马儿没有得手。
眼见着发疯的马儿被控制住以后,陈杏赶忙上前,将那汉子扶起来:“你没事吧,可有伤着,我带您去医馆看看吧。”
危机解除,汉子顺着陈杏的力道起身,“谢谢您啊。”
面对陈杏,这汉子有些忐忑,听着在这汉子看来这位姑娘大抵也是一位贵人。
“没事,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
陈杏蹲在地上,替汉子将散落一地的芦菔捡起来一一装回筐子里。
百姓也围着那个汉子开展嘘寒问暖,关心他的情况。
更多的是怒视着那个纵马的孩子。
马匹贵重,马就不是寻常百姓有的,是以这孩子定是又是长安哪家权贵的孩子。
不少百姓认出了这位救场的将军,不敢多与之交流,纷纷去看那个险些被马伤了的汉子。
霍去病下马牵住缰绳,在陈杏看受害人的时候转头看向地上那个被吓傻的孩子。
“你今日这是做什么?”
“过来道歉。”
躺在地上红了眼的小孩,看见自自己崇拜的将军,而方才的危机已然解除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此刻他眼眶泛红终归是没有忍住心里头的惊恐,一双平日里滴滴溜溜的杏眼蹦出两行泪来,他用袖子去抹却越搽越多。最后抽吸着鼻子,站起身来。
还没等他诉说自己的惧怕,便听见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声音悦耳对于这孩子来说,却如同催命符一般。
“阿,阿姐。”
小少年低垂着头,来到了陈杏的跟前,听话的对着面前的中年汉子道歉。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中年汉子更加不自在了,冠军侯他自然也知道的,跟冠军侯走在一块的定然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
他一个农家汉子哪里能叫贵人给他道歉。
“贵人,不不用,本来我也没事。”
陈杏面露愧色,扯着陈石的手,再一次向这位农家汉子鞠躬道歉。
毕竟这次要不是霍去病在,搞不好今日便会闹出人命来。
“他是我弟弟,我们不是什么贵人,我家中也是种地的。”
“这次是他闯了祸事,跟您赔礼道歉,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杏从荷包中,掏出一些银钱,放到了中年汉子的手中。
“这是给您的赔偿。”
随后,陈杏又拿出了些钱上到了汉子的手里,“您的芦菔有些被马踩坏了,有些破了皮,这是赔给您芦菔的钱。”
“实在对不住。”
在一次鞠躬道歉,陈石这会已经被吓蒙了,也赶忙跟着姐姐一般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霍去病就牵着马站在一旁,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要紧的大事,但是他也并没有多嘴打断陈杏管教她的弟弟。
人群中,不少人窃窃私语,谈论着经历这桩事。
原因霍去病就已然察觉马儿为何突然会发疯,瞧着这马儿前蹄,渗出一丝血迹便知道原因。
只是今日本该是在学堂中上课的陈石为何会纵马出现在闹市?
这就是一件很值得思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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