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喝啊,我一杯就倒的”。
听到卫石径这话,卓寒铮差点没踩稳,踉跄了一下,这年头居然还有一杯就倒的男人,他抬头看卫石径的表情,没看出有撒谎的痕迹。
但卓寒铮还是不太信,倒了一杯酒递到卫石径嘴边,:“喝”。
卫石径只能配合,用嘴叼住了杯子,仰头全部喝下,不少酒洒了出来,这幅场面让卓寒铮嘴角的弧度更上扬了些,在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卫石径两眼一黑趴他腿上了。
卓寒铮:“……”。
真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卓寒铮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直到卓寒铮听到卫石径的呼噜声,他才彻底无奈,认命的把卫石径扶在沙发上,出门喊服务员拿了个毯子过来,把卫石径裹了个严实。
本来卓寒铮准备在这里等卫石径醒来,结果没等一会,卓寒铮就发现自己没这个耐心,干脆离开了包厢,从车里拿了蛋糕,小心翼翼的护着,穿过人群重新回了包厢,把蛋糕放在卫石径的视线内,在准备离开时,他被人拽住。
肖其则喝的醉醺醺的往卓寒铮身上贴,嘴里嘟囔,:“寒铮,呜呜呜,肖自那个老混蛋总欺负我,他今天还让我滚,我都不知道我那里惹到他了,寒铮我好难过,你别走,跟我喝两杯” 。
卓寒铮推开肖其则要贴上来的脸,语气嫌弃,:“肖其则,你别在我的地盘发疯啊,吐地上清理费五万”。
“钱钱钱,你们一个个的都掉钱眼里了”,肖其则的语气更委屈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金卡,递到卓寒铮面前,:“要钱是吧,卡里有5个亿,本少爷买你陪我一晚!”。
“肖其则,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还敢在你爹面前装上大爷了?”,卓寒铮冷了脸,把肖其则拽的近一些,肖其则看着卓寒铮,看着看着,直接就哭了,:“寒铮,我知道你是谁,我没傻,你陪陪我,陪陪我”。
卓寒铮是真的疑惑了,肖其则这是受了多大刺激。
“好好,陪陪你,陪陪你”,卓寒铮这么说着,扶着肖其则进了空包厢,肖其则喊了上酒后,也不讲话了,卓寒铮问他怎么了,他不说,只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然后跑到厕所里吐,吐够了回来继续喝,卓寒铮在一旁安静的给他倒酒,直到肖其则彻底没了意识。
卓寒铮把肖其则扶上了他的车,给肖其则系好安全带后,卓寒铮绕车检查了圈才上驾驶位,一路上都在担心肖其则吐他车上,还好肖其则比较老实,不发疯也不乱吐。
车停在肖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卓寒铮还没下车,副驾驶的门都已经被打开了,就见肖自把肖其则抱进怀里,对着卓寒铮道谢,卓寒铮摆了摆手,准备离开,但被肖自喊住了。
安顿好肖其则后,两个人来到了江边,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天气渐凉,风吹的人直打颤,好在卓寒铮跟肖自穿的都还算多。
肖自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卓寒铮,卓寒铮刚想拒绝,就发现肖自拿的是创客,是他卓寒铮喜欢的牌子,卓寒铮哼笑了声接过,:“肖总,直接说吧,有什么事是需要来求我这个人渣的”。
肖自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快死了”。
卓寒铮手里的烟掉了,落入海里,他转头看向肖自,肖自的脸被黑夜包裹,看不清什么表情,他的声音是那么平淡,:“肝癌,快晚期了,这个世界上,我就放心不下肖其则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瞒你了,肖其则不是肖家的亲生儿子,他的父母是伙人贩子,我小时候被他们拐走了,在深山里待了十年,肖其则那时候才一岁多,不会喊爸爸妈妈,就跟着我喊哥哥,同年,我得救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把肖其则带了回来,利用老爷子的愧疚,跟自己的价值,让肖其则成了我哥哥最小的儿子,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还总是跟在我身边,这一跟就是20年,我对他的感情早已经说不清楚了,可是基因这个东西太强大了,他骨子里有一种恶,之前还会虐待小动物,被我发现后,我管他就管的很严,好在是有用的,这么多年有我压着,他也没在干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但我要死了”。
肖自也看向了卓寒铮,恳求的眼神让卓寒铮感受到了,卓寒铮低头盯着江水流淌,肖自继续开口,:“听说卓二少,训狗很有一套,千鸣山跟单廷西,一个超雄一个疯子,能在二少这里温顺的像幼犬一样,我很佩服你,原谅我提前调查了你的行踪,原谅我刻意气肖其则,让他去了你的地盘,你的损失我会补偿,我也求你,在我死后,能护着肖其则,能继续压制着他”。
良久,卓寒铮轻轻嗯了声,肖自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二少了,滨海那边的工程,我会让出三成给卓家的”。
见肖自走远,卓寒铮拿出手机摁下录音暂停键,笑的有些邪,他家那两位可是自己把链子套在脖子上的,他卓寒铮可没什么训狗的大本事,也懒得去训一只有主的狗。
风愈发大了,吹灭了卓寒铮手里打火机的火苗,他啧了声,打火机再次点燃,只不过这一次是别人给千鸣山点烟。
千鸣山歪头躲开那人的手,:“纪总,这种活就不劳烦您了,我今天来是来告诉你,我不会娶你女儿的”。
昨天,千鸣山被叫回千家,他吊儿郎当的问千老爷子找他干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千鸣山的燥气变的沉默下来。
千老爷子告诉千鸣山,他给千鸣山选了两条路,第一就是跟纪家联姻,让两家公司都更上一层,第二就是,让千鸣山创业并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这个决定全千家人都认同了,他们不会一直养着一个废物,谁都要发挥出属于他的价值。
千鸣山没有犹豫的就选了后者,千老爷给了他两年的期限,并且在两年期间内会断绝给千鸣山的任何帮助,不给投资不给资源,零花钱虽然不会断,但零花钱总归是零花钱,在创业这个很浪费钱的事情上,那么点钱实在是搞不出什么大名堂。
千鸣山也没拖拉,直接找到了卓寒谦,把千老爷子的话重复了一遍,卓寒谦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轻敲桌面,:“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大舅哥,四岁那年,寒铮他就是我的老婆了,那我肯定不能娶别人,那算重婚了,犯法的,寒铮他也习惯有我在了,况且我不在他身边,您也不放心是吧,我也不贪心,给我点条路,在给点投资就行”。
千鸣山笑的人畜无害,卓寒谦心里冷笑,他们这个圈子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但能怎么办呢,卓寒铮是他的命门。
卓寒谦:“这条路你得自己摸索,不过你跟着我干,我保你两年之内,成为让你哥哥都尊敬的存在”。
“那,大舅哥,我们合作愉快”,千鸣山笑的真诚了些,对着卓寒谦伸出了手,卓寒谦虚虚握了下。
一整晚,卓寒谦跟千鸣山分析市场,股票,从摆摊聊到国际商贸,一点点带着千鸣山寻找他会擅长的领域,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喊了单廷西过来,单家的资源也是不错的,刚好三个人能互惠互利。
直到天亮,千鸣山抱着平板在沙发上睡着了,卓寒谦还要工作,喝了杯咖啡,让单廷西也睡一会就离开了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千鸣山先醒了过来,卓寒谦已经回来在老板椅上处理文件了,千鸣山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走到卓寒谦面前,:“大舅哥,我先回去了,铮铮在医院该无聊了”。
卓寒谦喊住了他,:“先去纪家把婚事退了去”。
千鸣山点了点头,语气愉快,:“好嘞大舅哥,不过您这算是同意我跟铮铮的婚事了吧”。
卓寒谦没好气道,:“滚蛋”。
千鸣山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麻溜滚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卓寒谦桌子上的金虎顺走了。
卓寒谦又想打人了。
千鸣山走后半个小时,单廷西还在睡,他在卓寒铮生病的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合眼,有员工想进来汇报工作,但看到单廷西,就站在门口不敢进,卓寒谦看到这幅场面,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打扰单廷西,干脆拿着笔记本去另一间闲置的办公室工作了。
纪总有点难约,他工作排得很满,千鸣山中午约的人,晚上才见到。
纪全俗见到千鸣山后就很殷勤的给他点烟,他们纪家现在就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必须得抱紧千家的大腿,可见千鸣山的态度,纪全俗讪笑了下,:“这个婚事是千老爷子拍板定的,三少您这么拒绝不好吧”。
千鸣山吐掉嘴里的烟,又挂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把衣服领子往下拉,漏出锁骨,锁骨下纹着一个圆头五角星,五角星的中间有一个卓字,:“很不好意思了纪总,我想我是卓二少男宠的这件事情,应该算是人尽皆知的,我呢是有老婆的人,您也不想您女儿当小三吧”。
纪全俗脸黑了下来,他可以为了利益忽略掉千鸣山跟卓寒铮的破事,但这种破事被拿到明面上说,就是在打他纪全俗的脸。
“三少您这样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千鸣山并不在意纪全俗的黑脸,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纪总,面子这个东西,你站的高,那谁都愿意给你,你没能力站得高,那就不要妄想别人能给你面子”。
纪全俗气的咬牙切齿,但也拿千鸣山没办法,只能抬脚猛踹向旁边的沙发,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力气用大的原因,这一脚刚下去,纪全俗就感受到自己的脚扭到了,脚腕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气。
千鸣山刚走出餐厅大厅,就收到了单廷西的电话,千鸣山接起,:“怎么了,廷西”。
单廷西:“寒铮不在医院,护士说他办了出院手续,卓家没人,我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应”。
千鸣山:“你别急,我这边联系他看看”。
话落,千鸣山挂了跟单廷西的电话,立马给卓寒铮打去了视频,卓寒铮接的也快,语气疑惑,:“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千鸣山快速分辨着卓寒铮身后背景的位置,语气带了些安抚,:“你在哪里呢铮铮,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冷不冷,我想你了,让我去接你可以吗?”。
“你哄小孩呢”,卓寒铮笑了笑,把定位发给了千鸣山,两个人的视频通话也一直没挂,直到在一个手机里见到两个人。
卓寒铮靠在千鸣山身上,打了个哈欠,:“忙什么去了,消失了那么久”。
千鸣山低头把脸贴在卓寒铮脸上,他呼出的冷气让卓寒铮躲了一下,千鸣山伸出手搭在卓寒铮肩上,有些强硬的把卓寒铮的脸贴近自己,:“我爷爷让我创业,我跟你哥哥聊了聊要干什么,以后可能不能总跟着你了,我有些害怕”。
卓寒铮抬手勾住千鸣山贴在他脸上那只手,两个人冷热交织,:“还会有你怕的”。
千鸣山:“怕你有别人,怕你疏远我,怕我被别人替代”。
“不会的”,卓寒铮回答的很坚定,他身边属于千鸣山的位置永远不会被人替代,也不知道千鸣山是信还是不信,他只是贴卓寒铮贴的更紧了些,:“铮铮,我想跟你结婚”。
卓寒铮低头沉默了。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还有二十三天就要立冬了,再然后今年就要结束了,风已经裹挟了不少的寒气,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七年,从一开始的朋友,到慢慢的开始纠缠,他们拥抱,接吻,深入。
千鸣山烙印着属于卓寒铮的标志,从四岁那年就对卓寒铮寸步不离,他们从未说感情,直到现在,千鸣山开口就是王炸。
最后卓寒铮勾唇笑了,:“鸣山,我才22,正是玩的好年纪,你是怎么觉得我会愿意被束缚呢”。
千鸣山:“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所以我会等你”。
单廷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知道是该庆幸卓寒铮没有同意,还是该难过卓寒铮没有玩够。
风。
更大了。
千鸣山被冻的发抖,打了个喷嚏,:“我艹,这温度降的好快,我们回去吧老婆,你刚出院,别又发烧了”。
卓寒铮应了好,刚转身就跟单廷西四目相对,卓寒铮对他招了招手,:“走了廷西”。
单廷西没有接话,上前几步牵住了卓寒铮的手,千鸣山牵着卓寒铮的另一只手,三个人挤在一起,千鸣山问单廷西什么时候来的,单廷西说刚刚,千鸣山继续吐槽着温度的骤降,卓寒铮笑他们两个不知道穿厚些。
这么多年,他们好像一直都这样。
总吵架,总闹,总看彼此不顺眼,又总分不开。
[猫头]分享一下他们的动物塑,铮铮是狮子,大少是德国牧羊犬,三少是阿拉斯加雪橇犬,至于我们的魔童小卫石径,是奶牛猫哦,(暗戳戳:弱纸抽风版本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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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女儿比得上我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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