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与霏提着一麻袋东西,往森林深处走去。
越是深入,就越是人烟稀少,连活物都鲜少能碰上几只。反倒是一旁的树木,生机勃勃,枝叶蛮横地向天空伸展开来,洒下一片阴影。
风声“呼呼”作响,在一片静寂中,格外诡异疏离。
手好酸。
麻袋里装着很多东西,厚重地拖在身后,地面凹凸不平,粗砺的麻绳嵌的手心里。
这么一趟下来,白白嫩嫩的手上,会不会有老茧?他有些心疼自己的手。
【自信点,把不会给去掉。】
“你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乐与霏发飙了。
说话的东西叫系统,是几天前突然出现自己身边的。
活了二十多年,乐与霏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
稀奇得很。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乐与霏脑子一抽,来到了这片禁地。
听说上古大战时,师叔祖联起手来,封印了一个企图毁天灭地的魔头。
而他要去的地方,正是那个魔头的长眠之地。
也不知道那个魔头长得怎么样,是否俊俏,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乐与霏痴痴地笑着。
系统:又……又来了,不愧是只单身了二十来年的单身狗。
突然,一道飓风席卷而来,风刃在乐与霏的皮肤上划开一道血迹,血珠渗到泥土中,消失不见。
“——呲”
乐与霏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地抚/摸伤口的所在之处。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寒气围绕在自己的周围,阴森森的,还怪吓人。
乐与霏的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突然间蹿出个毒蛇猛兽。
他可应付不了那些东西。
众所周知,乐与霏是师门中最废物的一个。
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他却仍然灵脉未开,不能像师门中的其他人一样,可以修炼术法,得道长生。正因如此,乐与霏是这儿地位最低下的弟子,每个人都能在他头上踩一脚。
“乐与霏也就只能当个蛀虫了。”
“可不是吗?谁看得上他。”
“什么都没有,却白白占了个名额,成为仙人门下的弟子,臭不要脸。”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个个脸色鄙夷,看着乐与霏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地上的臭虫。
那帮人就是嫉妒自己的美貌,也不看看他们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说人闲话,为老不尊。
乐与霏气鼓鼓地想着,嫩嫩的脸肉鼓起了一个弧度。
【你不恨他们吗?】
“恨啊!但是一想看到那帮人的脸,就觉得他们好可怜。哈哈哈……”
乐与霏的笑声响彻云霄,好久才堪堪止住。
系统:……不愧是颜狗。
“你说,我明明长着和白月光一样的脸,为什么待遇就差别就那么大呢!”他托着自己精巧的下巴,一脸委屈。
对啊!为什么呢!
简而言之,“宿命”二字。
乐与霏是一本替身文里,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炮灰。
这本书是各种狗血剧情的集大成之作,个中纠缠不必细说,反正怎么狗血怎么来。
更重要的是……
【乐与霏躺在冰雪里,身下一片鲜红,眼里盛满哀怨。】
【他死了,死在那个银装素裹的冬天,他走向师门时的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停止了跳动。】
【他爱慕师傅多年,却没有得偿所愿;他费尽心机,最终自食恶果。到底是个可怜人。】
“停停停,别念了。”乐与霏粗暴打断脑海中的声音,“我知道我会很惨,没必要让我重温一遍。”
系统没停,继续逼逼。
“你再说我就真不干了。”乐与霏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提高音调。
炮灰也是有脾气的。
系统终于闭上了嘴巴。
路边的风景不断变化。
到了森林的最深处,花团锦簇,偶有翩翩蝴蝶飞过,烟气飘渺,如同梦境一般,就连空气中,也带着醉人的芳香。
应该安全了吧!
乐与霏长舒了一口气。
【往前走,看到那个洞了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扔进去。】
乐与霏顺着系统的指点,往前方望去。
最中央,一个巨大的黑洞格外显眼。
在它的四周,无风自动,卷起阵阵黑云,在这一片人间仙境里,格格不入。
乐与霏往黑洞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好大的吸力!
就算是离着它很远的地方,乐与霏也能感觉到有个巨大的力道,扯着自己往前不断走着。
他抗拒不了,也没有抗拒的能力。
情急之下,乐与霏紧紧环住了身旁的一株小树。
黑风越来越大,衣摆飘扬,飞沙走石,扑面而来。
一切都是昏天黑地的。
我的脸!
乐与霏空出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摸。
他满手全是血。
应该是哪块小石头,撞在了他的脸上。
“完了,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自信点,把“不是”去掉。】
“你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乐与霏的脸鼓成了一个包子。
【不能。】
……
好久,黑风慢慢平息。
又是一片鸟语花香。
【上啊!把麻袋里的东西扔下去。】
乐与霏听到了这句话,咬了咬牙,向黑洞走去。
他打开麻袋,不敢往下看,怕会有什么猛兽冲出来,将他皮带骨地吞吃下腹。
毕竟他是一个如此皮滑肉嫩的少年。
系统:……呕
乐与霏一股脑将麻袋里的东西倒下去,然后又飞快的跑开,他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黑洞太邪门了,热爱生命,从我做起。
【看看你,一副不争气的样子。】
“你再说,我就不干了。”乐与霏把腰身挺得笔直,说得理直气壮。
【这改变的可是你自己的命运,能不能上点心。】
系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它着实被乐与霏的厚脸皮给惊到了。
“不能!”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很好,一切正常。
乐与霏满意地一笑,拖着空荡荡的麻袋,转身离开。
*
黑洞下。
一个俊美的男人双手交叉,静静地躺在水晶床上,呼吸平稳。
他的睫毛睫毛纤长,微微翘起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两片薄唇抿着,像是有什么说不口的烦心事。
再往下看去。
一身黑色长袍盖在男人身上,上面绣了大朵金色莲花,花蕊颤颤悠悠地向外舒展。
这衣服的颜色极为浓烈,浓烈地能刺伤了他人的双目,倒是与这男人很是相称。
一样的风华绝代。
“——砰”
一大堆东西从天而降。
男人的睫毛微颤。
他醒了。
男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半张脸。
“我去你大爷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不妥,随手理了理衣冠,调整好语气,重新开口,“是谁敢打扰本座安眠,出来,本座饶你不死。”
他环视四周,在发现没有人后,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
“我%…*&*(…%*,幸好没人,不然劳资的脸往哪儿搁啊。”魔君气得骂骂咧咧。
他可是魔君,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仅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一统妖界与魔界。
要不是他……他闲得无聊,有天突发奇想,想用大爱拯救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招惹上那一群臭虫,更不会在这儿一待就是上千年。
我呸!那群不要脸的臭虫。
魔君越骂越来劲,好久才平息怒火。
他慢悠悠地从水晶床上爬起,走到那堆东西旁,矜持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捏着最上面的一块破布。
这是什么?布料?
还是最劣质的那种,放在以前,他练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当然了,放到现在,也是一样。
魔君将布料摔到一边,施了个清洁术在自己身上,免得损了他的身份。
说句难听点的,这堆东西,就算是卖给收废品的,也不会有人要,除非倒贴钱。
他继续翻动着。
吃剩下的米饭,被细心地用饭盒打包起来;一些没用的破烂玩偶;几块小糕点……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不就是一堆垃圾吗?
魔君捻着自己的两根手指,一脸嫌弃。
看来是没什么好东西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水晶床上,随意摆了个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来,眼睛微眯,一副昏昏然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午后犯困打盹的猫,慵懒,却又带着迷人。
魔君沉睡了上千年的时光,乍然醒来,一时间也难以入睡。他干脆重新起身,在那堆破烂里重新翻找起来,反正闲得也没事。
“我艹,鸡腿,没看错吧!”
一只鸡腿用牛皮纸包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牛皮纸上渗着油花,油亮油亮的,埋藏在那堆东西的最深处。
魔君控制不住他的手,往那只鸡腿伸过去。
香,真香!
他熟练地拆开牛皮纸,露出里面的鸡腿。
那只鸡腿的表面有一些焦褐色,丰润的油花止不住地往外渗。
魔君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他没再等待,优雅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鸡腿明显是提前腌过的,香料味道正正好,不浓也不淡。
酥脆的外皮一咬即破,丰盈的肉汁在口腔中涌动,好吃地要人忍不住想把舌头都咬下来。
魔君睁大了双眼。
他行走人世间千年,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魔界和妖界的伙食就不用说了,那里的人都不挑,别说熟食,连生的,他们也照吃不误。
人界的饭食虽然好吃,但也没好吃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思量半刻,毅然决然放下了自己的矜持,大肆咬了两口,嘴巴鼓囊囊的。
反正这儿也没人,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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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美人x冷峻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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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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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第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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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陆易泽对女人无动于衷的态度,一群发小以为他结婚后,肯定对妻子相敬如宾。
后来,陆易泽带了个娇气的小女人回家,不仅管她吃饭,穿衣,满足她所有小需求,连她对别的男人一笑,还会黑着一张脸吃着小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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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发小:我们以前是眼瞎了么,这男人分明把自个对象宠得没边了。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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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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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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