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的契诃夫有点小烦恼,轻轻地转动轮椅背过身子。
一脸郁闷地看着身旁冷着脸忍脾气的屠格涅夫。
看样子待会得点爆了。
啊这,契诃夫更加烦恼了,无奈伸手过去拍拍屠格涅夫的肩膀道:“好了,大不了不去。”
深感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哪知道朋友哪根筋搭错了,以更加轻蔑地眼神朝那边回瞪过去。
而被蔑视的兰波没好气地冷哼:“一群白痴!”
反正老婆不在,明摆着让暂存在骨子里还剩些没被磨灭了脾气的乖僻性子爆发。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酒馆内的窸窸窣窣的几人听到脸色如锅底黑。
怎么还火上浇油了,契诃夫:“……”
屠格涅夫勒紧虎口处的护腕道:“我不会这么想的安东,至少在我看来必须得给他们俩点颜色瞧瞧!”
虽然自己有错在先,但被人看不起还冷嘲热讽又是另一码事了。
如此,屠格涅夫放下沉重的猎枪,砰咚几声,不顾契诃夫的无声阻拦。
直接几大步绕路去了酒台取酒,再往厨房位置走去。
看到现在,契诃夫收回目光摸了摸下巴:“果然,伊凡的脾性还是老样子啊。”
心想,今天朋友好不容易有空从圣彼得堡过来看他。
没办法,因为他的身体因素,也为了不打搅到其他人闹大,他们俩只好蹲在这个湿暖的木屋酒馆里头聊天。
哪想到,契诃夫刚提了提毛毯慢吞吞的半眯了小会。
突然屋顶上方砰砰作响,整栋酒馆建筑半抖片刻又恢复寂静。
契诃夫没管多少,随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食物香味后。
他半睁开双眼朝不远处一桌食物香气四溢的位置瞅着。
随后,便满眼震惊的看见屠格涅夫跟相处多年的好兄弟似的搭在某人肩膀上窃窃私语。
契诃夫思索,契诃夫迷茫:“啊?”不是,他这次睡了多久?
怎么一觉醒来,好友大变样了…
“那,如果可以的话,桂林能叫你伊凡吗?”
“当然没问题!”
“好耶!伊凡…”
原来不打不相识是这样子的啊。李桂林干巴巴的话音欲言又止,小心在兰波微笑注视的目光下咽口水,端着满盘热腾腾的食物束手束脚。
只是在厨房出去打了个照面的功夫,这个奇怪的人原先凶巴巴的突然冲进来。
后面狂扁一顿后,像浇了冷水的热锅一样。
性格变得不要太快,索性李桂林天然呆的性格,迫使他叉开话题,“伊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见他有些犹豫,又无意看了看一口喝完酒水的兰波。
李桂林紧张摆摆手道:“没关系的,在我家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
“就跟交朋友一样,请客吃饭一碗不多那就两碗!”
忽然被乖巧顺了毛的屠格涅夫很满意:“嗯——”
然而,他狡黠的眨了眨鎏金黄眸,朝着对面面色发黑的兰波笑了笑。
一把钳制住呆呆冒虚汗的李桂林自信道:“当然可以了桂林…恕我冒昧,也许我能再邀请一个人吗?”
“谁啊?”李桂林疑惑问道。
正坐在轮椅上摆烂的契诃夫:“咳咳。”
……
“好吃…好好吃!”
胃口大开的屠格涅夫一边咀嚼饭后美味甜点,一边无仲感叹道:“要不桂林明天跟我回圣彼得堡吧,那里可比莫斯科好玩多了!”
“嗯嗯。 ”李桂林点点头。
嘴里半嚼着对方友情赠予的烤鹿肉干,而思绪却在兰波和一直若有若无盯着他观察的契诃夫打转。
总感觉,除了伊凡个人神经大条没发现气氛尴尬的要命外,他们俩有些奇怪的猫腻。
豁然间,李桂林咽下嚼碎了的肉干。
脑海断续想起一个好久没见的毛绒绒白帽子俄罗斯美少年,便扯了扯屠格涅夫骄傲甩起的衣袖问道:“话说伊凡认不认识陀思?”
屠格涅夫:“?”陀思是谁。
明眼想不起来是谁,但又在李桂林执着注视的目光下尴尬一笑:“让我想想。”
半天迷糊的模样看得李桂林眼睛打圈圈,抛出一个又一个姓名指手画脚:“名字就是费奥多尔…”
屠格涅夫:“嗯,嗯!嗯?”疑惑三声。
兰波毫不在意的干笑:“哈哈。”
笑完若无其事的帮自家老婆打理乱糟糟系起的围巾,直接无视在场俩闲人。
莫名丢面子的屠格涅夫怒瞪兰波:“啧,你笑什么?!”
见状不妙,李桂林慌张说道:“哎哎,这里还有零嘴。”
试图将这俩莫名其妙闹翻的猫脾气扯开。
这也很难不幻视,面前一只黑白相间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和法国软乎优雅的伯曼猫光明正大的吵架。
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顺脾气打哈哈的李桂林又开心又无奈。
当然,这只脾气温和腹黑的柏曼猫猫是自家的,多少得抱着摸摸头。
“是托尔斯泰家照顾的小朋友,伊凡。”依旧沉默的契诃夫冷不零丁回答了某人的话。
转头又将兜里的手机从桌底递过去,与李桂林悄悄交换电话号码。
“哈!原来是那个懦弱的家伙帮忙寄养的孩子。”
李桂林:“?!”怎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然而,屠格涅夫环抱起双手冷哼道:“那人前几年被高尔基带头从远东抓回来监视了,到现在还在和他的小跟班待在少年所里读书呢。”
“听说还是隔壁种花异能局友情举报过来的,让高尔基常年的冰块脸第一次崩裂开哈哈哈。”
想起日常穿着灰扑扑军大衣戴着军帽覆盖冰冷的紫眸,且白发扎肩对谁都冷眼相待的马克西姆高尔基。
过去那会都不见得这人笑过,哪怕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半点眉头的无聊家伙。
屠格涅夫好笑于此,都说丢人可以,去哪丢都无所谓,反正不干他们冬宫什么事。
但是,要是被人家戳破脊梁骨的丢人现眼,那确实很没面子不是吗。
比其远东好歹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国,也无人理会异能力者闹事,可它隔壁那么大而且有的是实力分量的种花就不一样了。
没人拉不下面子不敢动。
作为主要举报源头的李桂林揉了揉脸,悄咪咪抿了一口茶水,眼神格外飘忽。
似乎想起几年前在网络上无意看见陀思传播的坏网站,然后某人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个举报黑网过去。
终极原因对方一个未成年好好学习才是本分,毕竟在种花苦谁都不能苦孩子,穷谁穷不能穷教育!
为此李桂林乘着兰波跟母亲一块出门买菜的功夫,又偷偷给陀思打了一笔补助资金。
难想到,会让门口哼着恭喜发财,又喜滋滋路过给新开的芍药浇水的老父亲给瞅见了。
最后某人在屠格涅夫孜孜不倦的暗嘲下,忍不住举手回答:“那陀思他现在人在哪?”
契诃夫,屠格涅夫:“冬宫。”
“要不现在我带你去转转,正好去见见老朋友。”屠格涅夫伸了伸懒腰,以天生骄傲放纵的姿态试着对某人做出珍重邀请。
“唔。”李桂林沉思片刻,看准兰波点头后一拍即合:“好吧,那就麻烦伊凡带路了。”
——
“靠啊!为什么要桂林开车!”
“咳咳。”
友情坐在后车位上的两俄国人抱怨无声,这车的速度开的他们心底一颤,感觉一个刹车的功夫,都能直接撞破车顶甩飞出去。
“没关系有安全带的,预计还有三分钟到达目的地。”李桂林看了眼导航,又扶了扶墨镜,笑着转动方向盘踩满油门外加急转弯。
让始终安静看报纸的兰波快乐不已。
他可记得自家老婆经常出去玩闹,能玩了什么极限赛车的心底多少有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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