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秋担忧道：“醉得这么快？”

怀都摇了下脑袋：“还没有。”又连忙把她要从孙凡秋肩头掉下去的脑袋扶住，“唔，越摇越晕。”

孙凡秋被她可爱得牙痒痒，恨不得张嘴啃人一口。

孙凡秋忍了会，看着人脸蛋问：“要不要扶你回房间？”

“不用，”怀都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在撒娇，“我陪大家一会。”

孙凡秋猛喝了一口酒，啤酒有点苦并不好喝，孙凡秋给自己换了杯红酒。

她得用酒精麻痹一下汹涌乱动的心。

还在录节目，大家都矜持地没喝太多，差不多了就开始收拾碗筷。怀都坚持要站起来帮忙，摇晃了一下之后，就被孙凡秋强行按在椅子上。

“你坐好了别动，听话。”孙凡秋替怀都去帮这份忙，顺便干脆直接地解释，“怀都已经醉了，让她坐着休息会。”

崔璐很喜欢怀都这孩子，忙看过去：“哎呦，醉了？那我待会要不煮个醒酒汤？”

怀都脑子还是清醒的，只是有点懒懒的，运转的时候会有的犯迷糊。这会她拖着遣倦的尾调谢绝了崔璐的好意：“没关系，我只喝了一点点，不算很醉，休息一会就好了。”怀都又说：“也挺晚了，刚好待会上楼睡觉，不麻烦大家，真的不好意思啦。”

“别客气，难受就说。”

“是不是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早知道不会喝当初就给你用茶杯装两滴意思意思了。”

“我让她意思意思就行，她非要喝。”孙凡秋说，“太乖了。”

怀都一听孙凡秋说话就笑，眼神柔和聚着充满爱意的光，藏都不藏。

孙凡秋看得一愣，随即咋咋呼呼地加入洗碗大军，抢着洗碗。

收拾好餐桌和厨房，大家随意聊了两句，孙凡秋牵着怀都一起上楼。

怀都人还是不大舒服，她很少喝酒，去聚会都会拒绝，一个人又喝不起劲，今天已经是她喝最多的一次了。

怀都这个时候才表现出明显与众不同的说话方式来，往常她口齿清晰长相也是亚洲女孩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说话有点口音的中国女孩罢了。今天怀都的外国腔调明显，偶尔爱蹦出一大串的英文来。

很遗憾，孙凡秋上学时候就偏科严重。英语成绩大概跟语文作文一般高吧，55分中还有16分是靠英语作文得到的，听力题能错得只得十分。

离开学校后，英语几乎用不上，一荒废更是听不懂了。怀都英语说得还快，饱满连贯，微醺的腔调，听得孙凡秋眉头直皱。

在说什么鸟东西？

把怀都扶回房间，孙凡秋就松了手。怀都从小受到的家教非常严苛，喝醉了更突显出来，此时一本正经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孙凡秋判断怀都醉的程度。

大概还是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没办法很好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孙凡秋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响起来。

吴韵宁前几天没空，没给孙凡秋视频她家狗“美女”的情况，只在喂食或者铲屎的时候忙里偷闲拍几张照片报备。

孙凡秋那几天忙着暧昧上头，也没空。

而今天，孙凡秋看了一眼，挂断得十分干脆。

[吴韵宁：？]

[吴韵宁：行吧，我待会再打给你。]

“是谁啊？”怀都问。

孙凡秋坦诚告诉：“吴韵宁。”

“哦，你们关系真好。”

孙凡秋想了想，不可否认：“确实挺好的。”

怀都一声不吭地坐了一会，说：“我吃醋了。”

孙凡秋的心脏忽然一阵酥麻。

怀都直接而干脆：“我喜欢你。”

孙凡秋企图让醉鬼冷静：“你知道，什么叫做crush吗？”

crush，这两年的网络热门名词，短暂而猛烈的暗恋。

孙凡秋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她们见面这几天，只是一次短暂的上头，过了些日子就会彼此淡忘，想起来或许仍然是一阵悸动，但这算不了什么，因为只是萍水相逢，如路过一场盛大烟花。

怀都有着好看的眼睛，温柔似水，由于脸蛋很小五官也很小，总让人觉得疏离而不好接近。此时这一张脸变换了无辜而懵懂的表情，表示疑惑，她不明白孙凡秋在说些什么。

孙凡秋忽然失去了解释更多的**。

轻浮者在遇到真爱时，会不敢冒进，孙凡秋想，但也不能连连后退吧。

毕竟今晚的怀都这么可爱。

孙凡秋并不打算对喝醉的人做出更多，只是想好好欣赏一下。

天天对着狗喊美女，不如多看几眼眼前的真美女。

怀都的脸红扑扑的，眼眶湿润，很诱人。

但孙凡秋只是看看。

她的青春期是父母的重大失职，父亲边缘化，母亲失控掌管，没有人理智爱她，她承受扭曲的恨，认为爱是选定一个人再痛也要捆绑下去。孙凡秋感到害怕。

她着急忙慌地选择一个看上去靠谱的对象，颤颤巍巍地交付真心，换来的是一个背叛。于是从此以后，孙凡秋不会试图与人谈论、交付感情。

可以贪财好色，不能走心。

可以是一夜。情，可以是短时间内的床伴，可以是crush，不能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如果有人让她想要去爱，或者觉得对方认真了，她就会觉得危险，想要逃开。许多时候，她最最擅长逃避。

怀都也乖乖坐着和孙凡秋对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对视是一种很涩/情的东西。

很久，怀都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是crush。”

孙凡秋没应。

怀都大着舌头接着说：“但是……上头。”

孙凡秋好笑，勾了唇，蹲下身，蹲到怀都椅子的正前方，她仰起头，凑到怀都唇前，深深一吻。

怀都没有反抗，乖乖地睁着水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孙凡秋。孙凡秋是闭着眼的，怀都就看啊看啊，看得迷迷糊糊，伸手抱住了孙凡秋，顺了两下孙凡秋的背。

孙凡秋没憋住，睁开眼睛：“好好的，安慰我干什么？”

怀都舔舔唇：“爱你。”

孙凡秋也跟着舔舔唇，心想，是真够上头的。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祝大家都不失眠，又希望大家能常常来看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