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没被小时候的自己欺负了,但这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陶溪起床重新洗了个澡,使劲儿用牙刷悲愤地擦着牙,做梦非得做噩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是吧!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幸好陶溪有一个优秀的品质——做梦说忘就忘。
至少到现在,陶溪将醒未醒的发毛感已经全然消退了,为啥会做这样的梦陶溪本就不介意想不明白,噩梦有什么好深究的,空留下姹紫嫣红的流光,仿佛还映在视网膜上隐隐约约地发亮。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看了场风景,嗯,不亏。
猛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三楼来了,竟然是在客房,陶溪有点酸溜溜的,这才几天,就跟神仙混熟了,大早上找时台卿不找他。
陶溪把自己收拾妥当后去了客房,果不其然,看见猛虎坐在地上摇尾巴,时台卿正一下一下对猛虎进行“摸摸头”按摩,偏头与开门的陶溪打了个照面,“睡醒了?”
“行啊神仙,来我家几天,先把猛虎俘虏了。”陶溪对猛虎打了个响指,猛虎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他一眼,继而上肢抬起,扑进了时台卿怀里。
时台卿被他扑得后仰,笑道:“别闹,怎么跟你的主人一样会来事儿。”
猛虎怎么吃里扒外的,陶溪抱着下掖就把猛虎拽了回来:“我什么时候跟他一样了。”
“不像吗?”时台卿捋了捋褶皱的衣服,“要是不像你也可以跟猛虎多学学。”
陶溪气不过:“学什么,学怎么往你身上扑吗?”
陶溪这才注意到,时台卿是一副整装待发的状态,出门的衣服妥帖地穿在身上,倒像是一副出门刚回来的样子,还有一把嵌着五颜六色宝石的剑搁在身边。
神仙要出门。
陶溪:“你这是去哪?”
连剑都拿出来了,陶溪不知怎的心里一紧,他不会走了不回来了吧,果场的异象解决了,暂时也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出现了。
时台卿:“今天出门一趟,晚上回来给你带点好玩的。”
只是出门一趟,陶溪在自己不察觉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背包袱走人。
“好玩的?”陶溪不信,“不会又是什么故事书吧,四书五经我家都有,带点不一样的回来。”
时台卿失笑:“当然不是,读《庄子》比你小时候看的惊奇冒险书更好助眠。”
猛虎“汪汪”叫了两声,对着陶溪哈气。
“猛虎在催你下楼吃早餐了,”时台卿拿剑起身,拍拍陶溪的后背,“走,我跟你下楼。”
一楼的电视开得超大声。
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双,放下餐盘就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到人耳舒适的阈值,时双烦道:“爷爷你也没到聋的年纪,开这么大声不吵啊。”
时应钟坐在餐桌,抢过遥控器又把声音调大:“我乐意,你小子家是独栋的别墅,周边没有邻居,怕啥!”
这时,电视的一则民间新闻恰好撞进了爷孙俩的吵架话头中央。
“昨日傍晚,我市市民拍到火烧云,一时引起不少群众拍照合影,火烧云久久不散,极为瑰丽壮观,形状像极了古代神兽凤凰,是以为祥瑞之相。”
陶溪没来得及劝架,就电视台专业摄影的照片吸引走了注意力——那确实是一只极逼真的云彩大鸟,鸟头鸟身、还有巨大的翅膀,说是凤凰降临4人世间也不为过。
爷孙俩暂时熄火,时应钟拎着遥控器指着电视:“嘿,这年头,少见这么漂亮的云彩。”
“可不是,真好看。”接下来的新闻便是开始讲起了气象变化,哪里又下雪了,雷打雪、雨夹雪还是下了鸡蛋大的雹子了,多少地方受到大雪严重影响,由于路面结冰出现十车连环撞的重大交通事故,提醒市民出门注意安全。
陶溪抓起两个肉包塞给了时台卿,对时应钟道:“爷爷,最近你少点出门,后山的祠堂暂时也别去了,祖宗也不差这两口供奉,摔跟头祖宗一下子也不能从神像里爬出来搀你一把,非要去记得让时双陪着你。”
时双见陶溪又去拿杯子装豆浆,好奇道:“你在干什么呢,不坐下吃饭?”
陶溪一回头,发现刚刚接过包子的时台卿已经不见踪影了:“这么快就走了,没看见他开门啊?”
“谁?你说神仙吗?”时双摸不着头脑,“他刚出门,你没看见吧,早上起来我看他跟爷爷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出门一天,晚上不一定回来。”
“嗯?不回来?”刚刚还说晚上给他带玩具来着。
“神仙嘛,神鬼莫测一点很正常。”时应钟换了个台,电视放起了抗战剧,八十来寸的电视满屏幕咔咔打枪,时应钟满意地端起面条嗦了一口,“唔!今天的味道好吃,你俩快吃饭,一会儿吃冷饭闹肚子!”
时双忍无可忍,又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一点,“别调了,吃饭。”
早餐过后,两人一致决定今天一天都泡进卿元阁。
时双拿了一沓A4纸塞进包里,想了想又找了一个大袋子,转进去了放在床头的可折叠桌板和坐垫,大冬天的他才不想继续坐地上。
去卿元阁要爬山,下过雪的山路说实话有点滑,陶溪走着走着就开始怀念起时台卿了。
陶溪站定,回身等着慢腾腾的时双跟上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个瞬间移动,以后从家去卿元阁直接闪过去,不用走这个破路多好。”
时双太赞同了,边拄着腿上山边道:“唉,你说的对,等神仙回来了找他要有瞬移效果的晷文,非得给它练到触发不可。”
陶溪要看不下去了:“时大少爷,你才二十出头,别走得跟个老头似的,难怪爷爷叫你锻炼身体。”
自从时双被激发了晷时之能后,身体素质其实好了不少——至少比作为普通人的陶溪好,但一想到爬山,心里还是那个懒癌的老毛病,再加上刚刚起床,他才不着急,任凭陶溪催他,就慢慢悠悠地走。
为了等时双,陶溪只得一步三回头,像极了那个活泼好动的孙子等着跟在后边气喘吁吁的爷爷,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半山腰的卿元阁。
陶溪鄙夷道:“双大爷,我真怀疑你体测是怎么跑下来的。”他走进卿元阁所在的院子,院子焕然一新,一看就知道是时台卿打扫过的,也可能是直接用晷时之能一秒变干净的。
陶溪推开卿元阁的大门,“诶,进门了,继续练你的暂停去。”
时双站在院外没动,“你过来看。”
陶溪走过去,归功于整个院子焕然一新,陶溪第一次注意到进门的匾上写了字。
陈园。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