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嗯，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

也是高中军训开始的第一天。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天，好像没有什么是异常的。

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适——这种感觉也很奇怪。

班里的人很多。

多到什么地步呢？

是那种我原本就有点脸盲，看了之后更加记不住他们长什么样子的感觉。

虽然好像本来也没有什么的差别。

对我来说，大部分人在我这里都没什么区别。

今天有一点不一样。

只是我今天认识了一个人。

——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很高，是班里面最高的，听说足足有一米□□。

可能是我太矮了，站在他身边，我感觉我像是一个小矮人。

还是那种很丑很挫的小矮人。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但我这么想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我这么想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首歌——《亲密关系》。

我还很喜欢这首歌。

也许是因为里面甜蜜羞涩的爱恋。

这样的爱恋总是让我感到一种轻松愉快。

里面有句歌词——

“愉快的心照怎算轻佻/想起你我会暗笑”

所以，是不是呢？

我好像是对你，有点一见钟情？

我也不知道，虽然不至于心动感很重，但是只要见到你，我就感觉很紧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不会掩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关系。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的口吻写这样的日记，我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莫名的窃喜。

如果这样就算是暗恋的话，那么这样的一个笔记本，是不是无数次夜晚的失声。

因为这失声，所以我甚至都不敢张口，我只能通过我的笔迹将我的喜欢一点点的写出来，因为你不会发现，因为你不会看到，所以我肆意妄为。

我看着这样的笔迹，会突然的笑，也会突然的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好像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是非常非常平常的。

不管是今天的太阳，还是今天的微风。

都是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

我听到他们说，你之前是在二中上学的。

这是不是说明你很聪明呢？

毕竟在那样一所实在是恶名昭彰的学校，你也可以考到这个重点学校。

你就是很聪明的存在不是吗？

只是你好像总是微微的笑着，和别人不怎么说话，偶尔抬头，也只是随意地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情绪。

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人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到了你的水杯，你的水杯很简单。

黑白两个色彩，在太阳的折射下好像有七彩的光在闪。

我有时候会盯着你的水杯看，偶尔，很偶尔的片刻，我会擦过你的眼睛。

是不是呢？

其实你也是有注意到这一点的。

我不知道。

我甚至只是单纯地，很单纯地在意了你一下。

可能这种情况也很普遍，就像是我知道了老师布置下来的任务，所以特意的去注意。

你也一样。

你的名字，很顺口。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但是，我注意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就是在我去看分班名单的时候。

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莫名其妙给我一种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让我心慌。

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才会有的心慌。

我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专门买了一个本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写下这些东西。

可能就是很多很多的巧合，是很多很多的缘分。

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很喜欢一个电视剧的。

电视剧里的还珠格格和永琪的感情，一直让我感到一种疑惑。

我不明白这样的感情为什么才会诞生，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存在，但是它本身是存在的，所以追根溯源变得有些没必要了起来。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好像开始理解这种感情的产生。

就像是很久之前听到了一句话——“生活原本就是各种矛盾集合体。”

我初中的时候，身边的同学都很早熟。

是那种我没有办法理解的早熟，我到现在也不能理解。

他们总是在一边笑着，一边讨论班级里面的各种多角恋情。

用那种隐秘的，好像还带着点羞涩和期待欣喜的表情，说着其实和自己有关，或者完全没有关系的恋情。

——即使这恋情稀松平常。

——即使这恋情根本子虚乌有。

我印象最深的呢，其实只有一个。

我和那个女生还是朋友。

但是她长得很漂亮，也许是因为别的女生都会嫉妒她？

而我本来就是躺平任嘲，也不在意别人评价我的长相。

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

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真的这么想，因为她总是会成为我们对话的中心。

就好像其实，这原本就是应该的。

她是那种典型的，女生嫉妒，男生喜欢的类型。

我们班里有好几个人都是将她当做梦中情人的。

她在后来告诉我——

其实我都知道，班里没有多少人是真心喜欢我的，也没有多少男生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而不是因为荷尔蒙和感情的懵懂。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长了这么一张脸，这张脸是我的父母给我的，这样的模样也是我原本的。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而且，我觉得这样好像也挺享受的。

她是这样说的。

很早的时候，我是不明白的。

可能是我太鸵鸟，我是不愿意让别人对我产生太激烈的感情的。

爱恨都太强烈，所以我都不愿意。

我好像也是那种，只要换一个环境，之前的朋友都可以抛弃的那种人。

又或者其实都算不上是朋友，只是，怎么说呢，应该是伙伴吧。

上厕所的伙伴，吃饭的伙伴，逛街的伙伴。

大约是这样的。

所以在上了高中之后，我也没有什么意外。

和宿舍的人关系好像也是淡淡的。

我不愿意，又或者说，我想要一段太长久的感情。

好比友情，多么浓的感情，最后也免不了静暗凉薄。

而我完全不想要最后的结果，所以连同最激烈的部分也一并不要。

只是现在我好像有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好像是有点开始想要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像我现在所写的这么浓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种错觉，一种对于未知的寄予。

我只是在缓慢地，缓慢地将这些都记录下来。

即使是最后的结果也让我承受不起。

即使是你的眼中总是冰冷要比喜欢多一些。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是不是。

我只是想要短暂的沉沦一下。

我只是想要一晌贪欢而已。

当然，如果之后的我推翻我现在的说法，我当然也并不在意。

生活原本就是一个不断重塑的过程。

这并没有什么。

哦，如果有人将自我反省当做做作的话，那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

毕竟我现在好像和矫情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之前也一直都觉得，写日记是一个很矫情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却在做这件事情。

这并不矫情。

我现在可以承认这一点。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很早熟。

当然，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我总是不免有时候卑微到尘埃里。

有时候又张狂肆意。

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我这样，其实内心还是很胆怯的。

我只是用一种平和的方式伪装我自己。

我今天没有和你说话。

但是我一直有在注意你。

你也不怎么说话，也许是因为和周围的人都不是很熟悉。

又或者是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孤独。

你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读。

但是我觉得，好像你并不是因为孤独所以才寂寞。

你只是因为无聊，或者说，是因为反思，所以才寂寞。

是不是呢？

其实我这样的解读是正确的。

又或者是不正确的。

我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初中同桌。

她之前会告诉我，其实你并不是之前的样子，你只是将自己的理解深刻化了，你并没有，或者说，从来都不是深刻的理解。

她也许是对的——我只是将自己想得太好了。

我小时候，又一次过生日。

好像是七岁吧，我不太记得了。

那时候，我很高兴，但是我哥哥却将我的蛋糕扔在了地上，一边哈哈哈大笑。

而我的父母，或者是说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这样告诉我的哥哥——

阳阳别哭，你妹妹不吃蛋糕也可以的，别哭别哭，妈妈明天给你买个更大的。

都怪你，过个生日，要吃什么蛋糕啊，你看看你哥哥现在哭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你知道吗？

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其实我并不是我的父母亲生的。

但是当然，这个疑问一直在心里。

我的父亲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我哥哥的哭声越来越吵闹，才开口呵斥了几句。

所以，我才是最透明的那个人。

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

我也并不觉得，死有多么可怕。

很多人都觉得死亡好像是只有懦弱的人才可以选择的，又或者是那种已经把自己放弃的人选择的。

但是人有时候真的会想，死有什么呢？总不会比活着更可怕了。

我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选择去找父母要什么东西。

我甚至有时候会想，既然已经有了哥哥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生下来呢？

这简直让我没有办法去责怪什么。

难道要让我说，也不是我让你们将我生出来的吗？

好像没有意义。

也挺没有意思的。

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今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种，自己没有被完全在意的感觉。

即使是这种感觉淡泊到让人惋惜。

即使是——你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

我也不知道。

我想起来今天的太阳。

很温暖。

秋天的太阳总是带着一种飒飒的凉意，像是下一刻就要压下来，将自己包裹折叠，但是好像也是没有的。

所以我只能继续这样下去，我只好这样下去。

就像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之前也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就可能，只是因为我们还不曾认识吧？

你说呢？

今天是2017年9月7日，夜晚，我突然想到了你下午喝水后的笑，你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快乐。

所以我看着你的时候，也变得不那么快乐。

晚安。

希望你明天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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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