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
外面的三个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时京歌这会儿也不着急,闲散的倚在墙上,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准备听听外面那三个人,到底能鬼扯些什么出来。
刚刚那个语气不太好的声音是钟嘉希的,平常见她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倒是没想到她会在背后嚼人舌根。
钟嘉希这话一出,金灿跟关悦两人都惊呼的出了声,钟嘉希还嫌不够似的,继续道:“南元科技知道吧,现在科技公司里的大头,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南元科技的总裁,裴清珂。”
两人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金灿不解道:“这么一个商圈大佬,不应该是找何par那样的律师来着手案子吗,怎么会想到找时京歌?”
这句话刚好说中了钟嘉希内心的想法,她冷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毕竟人家时京歌又漂亮能力又出众,说不定也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拿到南元科技这个案子的吧。”
钟嘉希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时京歌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时京歌不是那样的人吧,”关悦小心翼翼的替时京歌辩解,“时京歌人平常待人又和善,有什么忙也会尽量去帮人家,也不像你说的这样啊。”
时京歌听到关悦说得这一句差点喜极而泣。
世间还有真情在啊。
钟嘉希不屑的看了关悦一眼:“你现在维护她,等到时京歌抢你案源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
关悦被说得不敢吱声。
钟嘉希是现在商圈里盛名已久的嘉立老总钟立军的女儿,人家老爸在商圈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关键是还特别宠自己的宝贝女儿。
因为这层关系,钟嘉希上学的那段时间,就总喜欢拉帮结派,去欺负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人,身边的人也碍于她父亲的关系对她阿谀奉承。
也许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钟嘉希身上那股谁都看不起的气场更加明显,不喜欢有人忤逆她,当下关悦替时京歌说了几句,她自然不高兴。
钟嘉希又在外面阴阳怪气的说了时京歌几句,时京歌听得眼神越来越冷,正准备出去好好和钟嘉希理论一番,手刚握上门把手,就传来一道男声。
“上班时间不上班,在这里闲聊什么?”
是何青洲的声音。
钟嘉希几人看见何青洲面上一惊,尤其是身后的裴清珂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她们胆战心惊。
“对、对不起何par,我们这就走。”
钟嘉希说完就走了,关悦和金灿跟在她的身后,经过何青洲的时候还对他微微鞠了个躬。
看着那三人回到工位的时候,何青洲说道:“有些人嘴真碎啊。”
裴清珂没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钟嘉希。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钟立军的女儿。
两人正准备离开,这时隔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人看过去,是时京歌,她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一向温和的眉眼,此刻也是冰冷冷的。
很显然,刚刚钟嘉希在后面编排她的那些话,时京歌她全听见了。
时京歌也看到了两人,语气淡淡的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拿着杯子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裴清珂看着时京歌,何青洲幸灾乐祸的看了裴清珂一眼,才慢悠悠的开口:“这种事儿,我劝你还是别掺和了,女人之间的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最终裴清珂还是没说什么,跟着何青洲下楼了。
下班乘电梯下楼的时候,钟嘉希先跟她打了招呼,时京歌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她这个态度搞得钟嘉希明显不爽,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透过电梯厢反射过来,时京歌看到她翻了白眼,没什么表情的勾了勾嘴角。
回到家里,时京歌将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甩,然后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面,放空了一会儿,时京歌才拿出手机,稀里糊涂的点了个外卖,然后把手机丢在一旁不管。
说实话,她挺郁闷的,平时她跟钟嘉希这人,八竿子打不着,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背地里说她坏话。
时京歌她不算那种心胸宽广的人,虽然表面上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一样,可一听到别人说她不好,她就会耿耿于怀的那种。
她吐了口郁气,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外卖就送来了,时京歌认命的穿上拖鞋,跑下楼又跑上来,整个过程累的她气喘吁吁的,打开外卖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但还是硬逼着自己吃完了。
吃完后,收拾了一下,她去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喝,然后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调着台,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将可乐放在桌子上,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她妈妈打电话过来。
她将电视关掉,随手接起:“喂?”
“京歌啊,这段时间你有空吗,妈妈想来你这边住几天。”
女人的声音很低,语气很平缓,但时京歌还是听出了妈妈语气里微微的颤抖,登时她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又被他打了?”时京歌语气冷了下去。
那边的女人没说话,似乎很害怕时京歌会说什么一般,但到最后,时京歌都没说什么,胸腔里那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她只是吐了口气,语气隐忍又无奈:“你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好。”女人这才像如释重负一样。
挂了电话,时京歌看着手机屏幕从通话界面返回到主屏幕,抬手狠狠了按了下眉心。
自她有记忆起,时京歌就看到父亲经常家暴母亲,每次动手的时候,时京歌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会结婚。
越长大,时京歌就越想不通,好几次都劝母亲跟那个男人离婚,可母亲每次拒绝的态度都很坚决,有次还哭了出来,她颤着声音对时京歌道:“京歌啊,妈妈要是跟他离婚了以后,咱们母女俩就真的没地方住了。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那个男人没有赌钱的嗜好,只是在工作上不如意,回家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手。
母亲的语气近乎哀求,时京歌还想要说点什么的心思,也消了下去,只是想着以后大学一定要念法律,来帮母亲脱离这可怖的男人。
时京歌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一股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将浴室的空气沐浴在充满清香的氛围中。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光滑的大理石浴缸上,为这个空间带来一种奢华而舒适的感觉。
洗澡的时候,时京歌都有些出神,不知道洗了多久,才将水阀关掉,看着全是雾气的浴室,有那么一刻,时京歌感觉自己飞升了一样。
擦干头发,时京歌找吹风机,边吹头发边神游,今晚她的状态有些不好。
吹完头发去拿手机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时京歌接起:“喂?”
“是我。”那边的声音低沉悦耳,时京歌愣了一下。
“怎么了?”
“有空吗?”裴清珂问。
“现在?”
“嗯。”
“有啊。”时京歌答道。
“下来。”裴清珂言简意赅。
“啊?”时京歌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裴清珂又道,“下来。”
“我在楼下。”
时京歌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起身趿着拖鞋,跑到了卧室的窗台,往下望去,跟上次一样,黑色的车子停在楼下,男人倚在车边,隔得太远看不清,只隐隐感觉他此刻姿态闲散。
“有什么事吗?”时京歌小心的问了句。
裴清珂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道:“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那一刻时京歌几乎没有犹豫,马上道:“我下来。”
那边的裴清珂闻言说了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时京歌有些苦恼的看着手机,但是答应了人家,也不能反悔,只得去衣柜里找衣服换上,顺手将垃圾提到楼下丢了。
丢完垃圾后,时京歌才慢悠悠走到他跟前,他今晚没有穿西装,只是穿了一件深绿色的短袖和一条黑色休闲裤,还有脚下那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球鞋。
这一刻的他,似乎不再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裴清珂,而是平常生活中的一个普通男人而已,这一身休闲的装扮,让时京歌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和裴清珂离得这么近。
裴清珂耐心的等她打量完才说:“上车。”
依然是那副命令且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时京歌今晚上心情不好,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去。
车子开出时京歌的小区,时京歌也没有问裴清珂要去哪儿,两人都很默契的保持沉默,车子越开越远,直到开到了一条环海公路上,时京歌按下车窗,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儿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
时京歌的头发被风吹得四处飘扬,她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强烈的风吹得她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但是没有一刻是像此刻如此放松的。
她静静的享受着外面吹来的风,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裴清珂就安静的开着他的车,看到时京歌隐隐有要把头伸出去的意思,他才出声:“别把头伸出去。”
时京歌的动作止住,她扭头,发现裴清珂也在看着她,她笑了笑,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裴清珂意思意思的勾了勾嘴角。
风也吹够了,时京歌便升起车窗,车里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此时的海滩上还有不少来游玩的人,他们脸上的笑容畅快自如,因为这一刻的放纵,尽管隔着车窗,她也能感觉得到他们恣意的笑声。
这种感觉真好啊。
时京歌都有些羡慕了。
“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肆意张扬。”裴清珂忽然出声。
时京歌闻言,愣了一下,不说话。
裴清珂也没打算等她接话,自顾自道:“你不用去在意那些人或者那些事,他们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起伏,有他们没他们,你也照样是时京歌,遇到不顺心的你就反击回去。仅有一次的人生,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仅有一次的人生,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一段很平淡的话,却像砸落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时京歌心里掀起一层层波澜,她侧头看正开着车的男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很少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她也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只是这些话经由一个男人说出口,还是一个认识一个月不到的男人,时京歌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那要是我反击回去却被别人针对了呢?”时京歌状似开玩笑的说了句话。
“没关系。”裴清珂勾了勾唇角,慢悠悠道:“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后护着你。”
这本写于2022年,我的十七岁。我不愿称其为一个黑历史,因为本就是在不太成熟的时期留下的一抹痕迹而已,但不可否认,内里有很多不足,比如这章带有一点雌竞的戏码。我像考古学家一样翻阅着过去的我写下的文字,想过在这个基础上增加或者修正一些不必要的内容,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保留了,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不能代替过去的我。我做不到现在拿着笔,审视过去的我。啊西。来自大半夜的碎碎念。嗯,大家可以跳过了#%^*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家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