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初冬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清晨,凌雪打开房门,看到臭豆腐站在房门之外。
“城主?”凌雪对臭豆腐此刻的出现,感到惊讶无比。
臭豆腐闻言转过身来,面色憔悴,疲惫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凌雪看着他,一头雾水地问:“城主……找凌雪有事?”
臭豆腐迟疑片刻,突然猛地抓住了凌雪的手:“我有话想对你说。”
凌雪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这样冷?快进屋吧!”
凌雪拉着臭豆腐的手快步走进了房间,把门关好,安顿臭豆腐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城主该不会……在门口站了一夜吧?”凌雪小心翼翼地问。
臭豆腐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凌雪关切地问。
“没出什么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臭豆腐答。
“城主思念盈盈,但也要保重自己啊,否则盈盈姐在天上看到了,该有多心疼!”凌雪皱着眉头说。
臭豆腐饮过热茶之后,脸上恢复了血色。他放下茶杯,握住凌雪的手,凌雪没有挣脱,只是任由自己的手被他这么攥着。
“凌雪,对不起。”臭豆腐说。
“什么对不起?”凌雪不解。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臭豆腐说。
“城主……”
“叫我臭豆腐。”臭豆腐说。
“臭……臭豆腐,我叫得像吗?”凌雪迟疑地问。
“像谁?”
“像不像盈盈姐……”
臭豆腐坚定地摇了摇头:“你是独一无二的凌雪。”
“那盈盈呢?”凌雪问道。
“盈盈是永远的盈盈,凌雪也是唯一的凌雪,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像盈盈,只因为你是凌雪。人生苦短,我已经错过了盈盈,我不能再错过你了。”臭豆腐真诚地说,“对不起,凌雪,原谅我曾因无法释怀过去的一切而让你受苦。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对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凌雪的泪水溢满眼眶:“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臭豆腐坚定地点了点头,“凌雪,我爱你。”
“那……那我可以叫你仁和吗?”凌雪问。
“好,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好。”臭豆腐说。
凌雪的眼泪夺眶而出:“仁和,我不是在做梦吧?”
臭豆腐将凌雪搂在怀里,柔声地说:“你没有做梦,是真的。凌雪,我爱你。”
皇宫大殿内。
“史邱岩呢?!”半天月咆哮着问。
侍卫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着:“回城主的话,将军府……空无一人……”
“史邱岩,你果然背叛我!”半天月怒吼道:“贴出告示,全城搜捕史邱岩和他的乱党。一旦发现,杀无赦!”
春风得意宫地牢内。
“吃饭了。”冷月说。
史邱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上前去,端起饭菜乖乖地吃了起来。
“你倒是听话。”冷月笑着说。
“我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呢。”小岩一边吃一边说。
“昨晚睡得怎么样?”冷月问。
“孤独寂寞冷,连只老鼠都没有。”小岩咽下口中的饭菜,咂咂嘴说道:“你还是把我和我的手下们关在一起好了,否则你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坐牢还要谈条件啊?”冷月白了他一眼,“你可真矫情。”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小岩说。
“休想。”冷月说。
小岩把碗递给冷月,说道:“那我不吃了,你让我毒发而死吧。”
冷月又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喊不吃,有种你绝食给我看。”
冷月说罢,转身便走了。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将士把史邱岩的两个部下押了过来,跟他关在一个牢房内。
小岩狡黠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冷月坐在走廊的长条石裙上,蹙眉不语。
“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明日走了过来,轻声地问,“在想什么?”
冷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在想,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小岩。”
明日坐了下来,将带来的披风递给冷月:“为什么要说服小岩?”
“谢谢。”冷月笑着接过披风,披在身上,“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问,为何一定要说服他?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明白这些。你说的,未必是他想听的。你总是懂的太多,想的也太多,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明日问。
听了明日的话,冷月猛然想起自己在那个黑黢黢的梦境中所思考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凭什么这样想?”
没错,救世主情结,就是它!
如果不是想扭转局面,如果不是想拯救大家,如果不是想弥补小岩的死给她内心带来的自责与歉疚,冷月又怎会辛辛苦苦、千方百计地去化解自己与小岩之间的恩怨?
小岩的想法,冷月有何权利横加干涉?她一直想要化解自己与小岩的感情纠葛,但无论怎么努力,内心还是会有批判与不甘。说服自己,尚且困难重重,又怎么可能说服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的小岩,并让他心甘情愿地化解那些恩怨纠葛?
我们可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百分之百负责,但这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而不是战胜谁或打败谁的过程。
总觉得是为这个好、为那个好,总以为自己是对的,但,什么才是对的?小岩已经被擒,只要除去半天月,便可还他自由。到时候,算账也好,和解也罢,愿意怎样就怎样。现阶段,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几天阶下囚的日子,想来也没什么不好。说服他,并不是唯一的法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快乐或者幸福去实现的,甚至不需要为它浪费任何时间。因为很多时候,并不是事情不顺利,也不是自己的智慧不够,而是总有人喜欢自以为是地把太多无需自己去管的事情揽到身上,并为此绞尽脑汁,还责怪命运多舛、上苍不公。
“你说得对,现如今已经没有说服他的必要了。看来,是我又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冷月笑着说道。
“我能抱抱你吗?”明日轻声地问。
“能,为何不能?”冷月投入明日的怀抱,恍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许叫我月儿……”
“我是不是给了你很多限制和压力?有的时候我确实太敏感了,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所以你总是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话,现在,连称呼都省略了。”想到自己从前的敏感,不知带给明日多少压力,冷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日温柔地笑笑:“其实这些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愿让你想起那些伤心往事。你总是一副很豁达,什么都看得开的样子,可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很脆弱。我不想触碰到你内心的伤,那会让你觉得难受。”
“都是我不好。”冷月说。
“不,你很好,别责怪自己。”明日轻轻地拍着冷月的后背,轻声说道:“我常常在想,究竟是什么缘故,让你学会了默默承受这么多本不该独自承受的东西?花样年华的女子,本该是单纯快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你……你越是冷静、睿智、坚强,我就越是心疼。”
“明日,叫我月儿吧,现在我不在意了。”冷月说。
“不要勉强自己,叫你冷月也很好。”明日说。
冷月微笑着将明日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我真的已经不在意了,不然你多喊我几声。我知道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内心有任何不悦,相信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而且,心跳是骗不了人的,对吗?”
明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冷月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月儿……”
“嗯。”冷月微笑着应答。
“月儿。”明日又喊了一句。
“嗯!”冷月坚定地应答。
“月儿!”明日坚定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嗯,我是月儿,我是明日的月儿!”冷月坚定地说,“我想明白了,你是你,他是他。无论我对小岩有什么不满,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喜欢他叫我月儿,但我喜欢你叫我月儿。我就是月儿,我是欧阳明日的月儿。”
明日微笑着将冷月拥进怀中,一滴热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月儿……”明日温柔地念着。
皇宫大殿内。
“禀告城主,探子来报,神月教总坛有人出没。”一个侍卫报告说。
“是谁?”半天月问。
“我们的人担心打草惊蛇,未敢上前打探。不过据说出入总坛的人穿着武将的衣服。”侍卫说。
“武将的衣服?究竟是皇甫仁和跟他手下的将士藏在那里,还是史邱岩想要自立门户?”半天月心中疑惑不已。
“亦或者,史邱岩已经跟皇甫仁和联手,所以才会一夜之间搬离将军府,去了总坛,密谋造反?”半天月又想。
史邱岩和他的部下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而此时神月教总坛竟然有人出没,半天月认为,这绝不是巧合。他想来想去,觉得史邱岩投靠皇甫仁和,企图合谋造反的可能性最大。
“那我们就来一场瓮中捉鳖!你,附耳过来。”半天月指着侍卫说道。
侍卫凑上前去,半天月对他耳语了几句,侍卫听罢,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忙,你们先做准备,天黑了再去,一定要埋伏足够的人手,让他们插翅难飞!”半天月说。
“是!”侍卫离开了。
“史邱岩,皇甫仁和,欧阳飞鹰!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哈哈哈哈哈……”半天月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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