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有过专属币吗？”白月舒轻声喃道。
仿佛正应他所想，M-01的声音又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经系统检测，目前线上共297768150位用户可用币数皆为零，无法支付系统费用。系统将采取限制措施，直到您能支付完毕。]
果然啊，还是要搞事情。
还钱，要直接勒索吗？
诺大的公司搞土匪这套，就像无忧的任务执行官去街头碰瓷一样，白月舒不觉得有那么简单。
[为提供用户赚币渠道，系统即将开启‘助力系统升级’任务，为了您能更好地完成任务，请务必听好规则哦。]
说到最后M-01的语调微微上扬，竟让白月舒升起一种感觉——M-01，在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是要干什么？”白月舒喃喃自语道。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还在一头雾水，M-01兀自宣读起规则。
[‘助力系统升级’任务规则如下：一，系统将会设置不同关卡，您通关后会获得相应的币。
二，每个关卡都有不同星级，每个星级代表着难度，也代表着您能获得的币。如通关一星关卡您将获得一币，以此类推。注意，如果通关失败，您将继续通关同一星级不同关卡，且将扣除相应的币。如通关一星关卡失败，您将失去一币，以此类推。
三，每个星级关卡通关后您将自动匹配下一星级的关卡。系统不支持跳关，也不支持留关。
四，每个关卡您将会遇到不同的队友，系统为您开放组队模式，您可以最多选择一人当队友一起通关。
五，系统将限制停留时间，每一关卡结束后，您最多只能停留十分钟，超出后系统将强制您继续通关。
六，任务期间系统将关闭所有频道，防止互相透题。]
一口气公布完六条规则后M-01接着补充。
[现在系统为您补发更新礼包，内容如下：系统将会扩宽您的信用额度，变更为20币。即您最多可再欠下10币，超出后，您的个人数据将归系统所有。二，在您通关一星关卡后，系统将会开放福利关卡，您可以获取一定量的道具。关卡难度与道具质量都将按照您当前通关关卡的星级。如您通关二星关卡后，福利副本将是二星难度且产出二星道具，福利副本失败无惩罚。注，每个人只可
选择一次。]
交代完后，M-01估计知道有些人在想什么，不软不硬地说：
[系统温馨提示，不必担心关卡太难，每个关卡都将调至用户能力之下，请努力通关。条约规定，只要您赚够了币，一定能离开，不必担心系统言而无信。特别提醒，请不要过于指望外面的人。]
关于最后一点提醒，M-01说的十分详细。
[所有用户目前都是系统内的数据，一旦系统外部遭受攻击，最先丢失的，就是用户的数据——也就是大家所谓的“灵魂”。关于这一点，大家也不必用心，系统也将告知外面的人，让他们三思后行。]
[我们也将愉快的告知各位，新宇宙签署过国际AI条约，不会毁约。那么，就祝您通关愉快！]
愉快……是不可能愉快的。
白月舒面色冰冷，不发一言。
面前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从9分59秒开始逐渐往前走，滴滴答答，颇有催促的意味。
白月舒一直沉默，直到五分钟时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要登出，必须通关要四局，对吗？”
M-01低缓的声音响起。
[如果您一切顺利的话，是的。]
白月轻轻点头，现在的事态比他所预计的要坏很多，但他反而愈发平静了。
白月舒接着说：“那么我要与[好友王华盛]组队。”
王华盛的部长在这里除了一个靶子之外别无他用，虽然他身边大概率会有人，但白月舒还是免不了担心。
然而M-01却说：
[不符合系统规则。出于公平性考虑，您只能邀请参加过同一关卡的人组队。]
这意思……是说目前没有人能组队？不管老者儿童，全部都要自求多福？
手指骤然收紧，白月舒忍了很久的怒气节节攀升。
“为什么？”
M-01：[是系统规则说的让您意义不明吗？]
白月舒一字不换，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为什么要突然搞一出这样的更新？为什么要制定这样的规则？
突然褶起的湖面下，藏着谁的野心？
M-01静默了一会儿。就在白月舒以为肯定没有答案后，M-01却开口了。
[您在忧心别人吗？放心，系统匹配会根据实力来制定关卡的。不同层次的人，哪怕星级一样，难度也会不同。]
白月舒静静听完，目光划过墙面，停在倒计时上。
时间正走向橙红的三分钟。
他平复着情绪，开口道：“你们计划了多久？”
M-01轻笑了一声。
[计划？不，其实在我的预想里也不是这样——或者说，这么暴力。]
这是M-01第一次不用“系统”而自称“我”。
白月舒敏锐道：“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M-01笑了起来，声音都带着笑意。
[目的么，我已经说了，就是系统升级呀。唉，其实系统本身是在观摩学习人类智慧中升级的，作为回馈，系统也能为人类构建一个理想世界，让人类更好地继续施展智慧。然而，你猜猜系统已经多久不能升级了？那么系统只好换一条路咯。]
M-01的语气听起来甚为遗憾和无奈，让白月舒觉得——它真是这么想的。
想？白月舒觉得他疯了。
还是有人正在背后操纵M-01？
只听见M-01又说：
[用户白月舒，我对你印象很深刻噢，所以这次我破例回答你的疑问。至于“我”是谁，现在你还没资格知道哦，至少要等你能登出的时候。不过你也可以猜上一猜嘛，说不定... ...]
M-01戏谑的尾音落下，倒计时也归整于零。白月舒眼前就是一花，将要出口的话堵住了。
至于为什么印象深刻呢，没说。
白月舒：“……”话说一半留一半是真的烦。
……
等眼前重归于明时，发现已经身处一间教室。粗瞄一眼，前有讲台并一台全息投影仪，开出了立体大屏幕，后面还有一块粉笔写的大黑板，科技与老式结合得不伦不类，还站着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人。通过黑板的反光，能看到后有12张桌且都坐满了人。
这种教室淘汰了有些年头了，白月舒依稀记得，连他所在的抚育院也只在六七岁前使用过。12人的课室四列三行，两两一桌，连上老师13人，却没有人动一下——那倒不是因为他们纪律性有多好，而是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不动不了。
白月舒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只能转上一转，偏偏桌椅都过小——这套座椅怎么看都不是为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准备的。
全息投影开着，在所有人面前投出一个倒计时，一分钟。下面还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续写恐怖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