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校园，空气都闻着清晰不少，程朝大包小包提着塞进宿舍，刚推开门就碰上暴龙。

她杵在那里有些无地自容，碰见睡不好，碰到了最不想招惹的。

“让一让。”程朝声音耿直，脸上挂不住不好意思的模样，虽然她脸上面无表情。

杜文娅瞥了个眼神，双手抱臂挪了一下。

留给程朝进入的空间少之又少，堵在门口，被一些嘴碎的人看见，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瓦解。

她朝着自己的床位走过去。

杜文娅哼了一声，坐在床上跟她的小跟班有唧唧哇哇的聊天。

下午还有两节课需要上，班智国在班里又要巴拉巴拉一大堆，程朝回到班里，没几个学生，几乎都在补作业，看来前两天老班布置的作业确实多，好在她赶到开学前两个小时补完了。

她脱下外套，压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

……

嘈杂的声音让程朝抬起头，眯着眼就看到班智国站在她面前，程朝哆嗦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周围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哟，大小姐这是醒了，困的话继续睡。”班智国这语气内涵。

毫无面子的程朝迅速地低下头，心里一百遍不睡了，再也不睡了。

晚自习结束后，程朝本打算去小卖部买两个面包吃，却发现池禾独自一人去往食堂那边。

她好奇的跟上去，发现池禾端着饭菜，找个了位子坐下，自顾自的吃着饭。

似乎从未想过，年级第一的人缘这么不好吗？身边无依无靠的。

程朝买了饭走到池禾旁边，椅子拖动，摩擦地面的声音让池禾好奇抬头。

“程朝！你怎么来食堂吃饭了？”池禾想起之前住校时，程朝从未在食堂吃饭，都是买点面包垫垫肚子，要么不吃。

她几乎稀奇程朝居然陪她一起吃饭。

“年级第一吃的饭，我可要好好尝尝，说不定我就金榜题名了呢？”程朝有些自信道。

饭后，池禾准备往校门口走去，程朝却突然说：“我送你吧。”

池禾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快十点了。

只好拒绝道：“宿舍快熄灯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程朝心里五味杂陈的，池禾独自一人真的好吗？清晰透骨的寒夜让程朝瑟缩，见程朝迟迟不走，池禾无奈说：“我到店里给你发消息，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从程朝端着食堂的饭陪她，池禾就看出来了，程朝是怕自己太孤独了，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程朝不请自来的样子倒是让池禾紧张。

过了一会儿，她只好回到宿舍，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消息弹出来。

几分钟过后，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h：晚安。】

程朝心里迷迷糊糊的，她没回，把手机藏到枕头底下。

早自习快结束前，程朝打的哈欠，时不时面露难色，一副痛苦神情，池禾当即就问：“你不舒服？还是昨晚吃的饭，胃不好消化？去医务室吧。”

“啊……没有，我算了一下日子，好像提前了！”程朝痛苦又尴尬，似乎还夹杂着窘迫。

池禾也是没有料到，程朝一早上不舒服的模样原来是例假来了，她继续问：“商店有卖的吗？我去给你买。”

“有倒是有，可是我用过，但是过敏了……”程朝捂住肚子道。

池禾没在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教室，孟瑶注意到程朝一脸苦不堪言，刚才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孟瑶起身夺走放在程朝桌子上的水杯就走了。

程朝也没料到，提前来了，换洗衣物好麻烦的，她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她算好日子应该是下一个星期来，突然就往前提了，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程表，下午还有体育课，要测速准备期末考。

没过多久，池禾回来了，口袋里鼓着包，四处张望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就准备走。

“去哪啊这是……”程朝一脸疑问，紧着眉头。

“厕所。”池禾说。

程朝觉得校服挺好，黑色校服，没人会看的出来池蹭到裤子上。

两人来到厕所，池禾在门口等待着，上课铃声想了，程朝慌乱的差点急哭了，池禾贴着门安慰说：“程朝，有我呢，别怕。”

这句话似乎给足了程朝安全感，她调整了一下状态，抹掉眼泪，出来后，她低着头，低声问：“我什么的味道是不是很难闻？”

池禾牵着她胳膊向班门口走去，轻轻拍了程朝的肩膀，池禾说：“我刚才说了什么话，你知道吗？”

程朝回忆起刚才的情况，她盯着池禾说：“谢谢你，我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来的很突然，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好好休息。”

两人回到教室，上课老师什么也没说就让两人回到自己座位上，回到座位的程朝注意到杯子被灌满了水，她伸手拿起来。

热水？！

刚才孟瑶拿水杯去接水，原来如此。

她扭头对着孟瑶笑了笑。

下午体育课，程朝向体育老师请完假就坐在草坪上休息，面部发白，惨不忍决的模样吓死人，她几乎捂住肚子，眼眸上方的眉头从未轻松过。

程朝细想大概是周末那两天在家里胡吃海喝造成的缘故，否则不可能提前来，她心里痛骂自己一千遍。

测完几个项目后，池禾走到程朝面前，给她一杯水，温热的，不烫。

程朝：“谢谢。”

说完，她拧开盖子，喝了两小口，每到这个时候，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喝水撑着最后的味蕾。

程朝一直很想问问，商店卖的那些东西会过敏，池禾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池禾……”她思考良久后问，“商店的那些卫生巾不好用，你从来搞来的？”

池禾：“忘了吗？我是走读的，你需要的，我当然会买到。”

她坐在程朝身边，洋溢着笑容，这样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话，只知道刷题做卷子，甚至有时候还很无趣，不知从何时起，故事变得有趣了。

“谢谢你啊，年级第一！”程朝笑着碰了碰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