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阮烟才回家没多久,正在洗澡,听到动静,一时不敢开门。

这个贺迹就是条疯狗!

她去换了衣服,很保守的针织衫 牛仔裤,简单擦了头发,隔着门明知故问:“你谁啊?”

“你猜我是谁?”

他胸腔怒火更甚:“阮烟,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阮烟自然听得出他的声音,就是现在听着觉得像是噩梦。

大晚上的过来,想想也知道没好事。

“哦,贺先生,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东西落你这里了。你给我开门。”

他这会冷静下来,知道阮烟防着他、不想见他。

结合她恋爱结婚,丝毫没跟自己说,就知道她巴不得离开他。

呵,鸟儿长翅膀了,想飞了!

做梦!

阮烟听他这么说,也没信,只问:“什么东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见面。

贺迹随便寻了个借口:“那条项链。”

三千万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可想到她戴着他送的项链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心都要气炸了!

阮烟听他那么说,暗暗后悔那天没一起给他扔下楼去。

“知道了。”

“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我现在睡了,大晚上的,不方便给你开门。”

她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为什么不方便开门?

难道家里有野男人?

谢明洲?

那该死的东西竟然打他女人的主意!

贺迹越想越气,紧握着拳头,抬脚去踹门。

那门是木门,不禁踹,两三脚就给踹开了。

周边住户闻声出来看,被跟着的两个保镖一个眼神吓退:“阮小姐欠了我们钱,各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住户们:“……”

他们面面相觑,退回了屋里。

想报警,可又怕惹事。

一时静默。

阮烟没想到贺迹会破门而入,惊愕了几秒钟,才嗫嚅着后退:“你、你疯了!你这是犯罪!”

贺迹没说话,冰冷阴郁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刚洗了澡,可穿的很正式,应该是特意穿的,还磨磨蹭蹭不敢给他开门,显然是在防备他。为什么?他那么爱她,为什么要防备他?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才会这么防备他。她曾经那么依恋他,勾着他、蛊惑他,现在防备他,甚至背叛他!

真无情啊!

他看着她冷笑。

阮烟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双手握着拳,才不至于露出怯意:“你看什么?”

贺迹还是不说话,目光却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鞋架上没有男人的鞋子。

客厅很干净。

浴室也都是单一的女性物品。

单身女人的公寓。

就是这些骗了他。

如果不是夏玉莹,也许,她结婚了,他都不会知道。

这是他的错。

他疏忽了她。

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

贺迹这么想,情绪更平静了:“阮烟,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

阮烟皱眉:“我瞒你什么?”

“我让你等我,你等了吗?”

他走上前,想摸她的脸。

她刚洗了澡,长发湿漉漉的,脸颊上的粉红还未散去,诱人的紧。

这般美,是不是被人看到过?甚至采摘过?

不能想。

一想火就上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沸腾的怒火:“说话。阮烟。”

阮烟知道他们该有个了解了。

就是现在。

她躲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神色平静而漠然:“你要我怎么说?你想我怎么说?没错,我等过你,换来的只是一次次失望。你没有回来。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贺迹,我不欠你。”

她等了他八年,前一年还有消息,后面就再无音信了。

她起初是担心,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她甚至存钱出国去找他。

在繁华梦幻的美国,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声音,一切都那么陌生。

包括对他的回忆。

她的钱花光了,住在公园里,藏身天桥下,靠着当街头艺人总算挣足了买机票的钱。

从回国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再等他了。

只是,向前走,又没有力气。

她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热情。

“我有苦衷。”

他这么说,声音充满苦涩。

阮烟点头,还是漠然:“谁都有苦衷。我理解。贺迹,你现在功成名就,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不爱你了。真的。我要结婚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刺激他,可到了这一步,说清楚、断干净也好。

“闭嘴!”

贺迹一听她那两个字,就难压怒火:“结婚?没有我的允许,你跟谁结婚?谢明洲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他就会抛弃你?”

阮烟心一咯噔,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可她很快压下去了:“我信。我怎么敢不信?你现在多厉害。满世界都在吹捧你。可贺迹,有意思吗?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贺迹听笑了:“你以为我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

这话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她从他第一次来找她,就知道他对她还有些情分。

不过,这情分比不上他的事业、前程。

她看得很清楚,更加坚定了大步往前走。

所以,绝不能让他毁了。

“对不起。”

她决定示弱,打打柔情牌:“我口误了。我们曾经是恋人,我们曾经相爱过,即便现在不爱了,我也相信你不会去破坏那份珍贵的回忆。”

“当然,我不会破坏那份珍贵的回忆,而且,我比你珍惜。”

他这么说,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半点珍惜的意思。

阮烟心里慌张,紧咬红唇,眼里有些不安: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肯放手吗?

贺迹确实不肯放手。

他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可他没耐心了。

他曾想把她放在暗处,压抑着爱意和欲念,她却背着他胡来,那么,何必压抑着?

罢了。

暴露就暴露吧。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女人。

“去收拾东西吧。”

他早该下这个决定了。

一说出口,就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愉悦。

阮烟跟他相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贺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开心起来,这开心跟商场上的胜利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很舒适、很满足,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笑。

“我说去收拾东西。你不是想结婚?那就结婚吧。不过,男人必须是我。”

“不可能。贺迹,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她好不容易往前走了,怎么可能回头?

贺迹不在乎她的态度,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像是在哄顽皮的孩子:“哦。没关系。我会就行了。”

阮烟气的直接打掉他的手:“别碰我!我不喜欢你了!”

“那你喜欢谁?谢明洲是吧?多喜欢?像之前喜欢我一样喜欢他?你们谁追了谁?”

他问着问着,忽然来了火,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到墙上,眼里迸射着妒忌的火焰:“烟烟,听话点,我本来都决定放过他了,你看看你——”

他说到这里,忽然转怒为喜,轻拍了两下她的脸,又温柔地笑了:“这都什么事儿?害我还得替你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

他把谢明洲当烂摊子?

准备怎么收拾?

阮烟看他喜怒不定的疯癫样,吓得脸都白了:“贺、贺迹——”

他身上有股戾气,这是初相见就能感觉到的。

他不再是她记忆里的白衬衫少年了。

这是她往前走的重要原因。

她从没有哪一刻这般确定。

她不爱他了,甚至害怕他。

贺迹点燃一根烟,轻飘飘扫她一眼:“嗯?”

“你别乱来。”

“那你倒是乖点儿。”

他笑容恶劣又狂妄。

阮烟觉得应该先安抚他:“好,我乖,你别伤害他。”

“看你有多乖。”

他吸两口烟,扔了烟头,指着自己的嘴:“烟烟,你为他求请,我妒忌的很,哄哄我啊。”

阮烟:“……”

这变态!

她不想,却又不得不亲他。

他很好看,过分的好看,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比他好看的男人。

她曾是个颜控,第一眼就喜欢他。

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总忍不住亲他。

可现在怎么就亲不下去了。

他不是贺迹了。

她的眼泪落下来。

贺迹看到了,皱了眉头:“哭什么?”

阮烟猛地扑入他怀里,紧紧拥着他的腰:“贺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贺迹:“……”

她这么突然煽情,搞得他很无措,也就忘了让她吻他的事。

阮烟躲过吻他,脑子就转开了:现在得先打发了他。明天就离开这里。她不能跟他走。走了就没有了自由。

等下,怎么眼泪一直掉?

她想忍住,可眼泪哗哗啦啦流个不停:太难受了。明明等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却已然物是人非。

贺迹不知她在哭逝去的爱情,只以为她是心中委屈,便拍拍她的肩膀,轻吻爱怜她的额头:“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烟烟,乖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阮烟只是哭。

温热的眼泪浸湿他胸前的衣服。

贺迹心里闷痛,抱着她哄了好一会,才算是止了她的泪。

经此一事,倒也没再提收拾谢明洲的事。

可偏偏谢明洲的电话打来了。

他心中的刺插得更深了。

“接吧。”

他冷着脸,看她想挂断,先一步接通了,还开了外放。

感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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