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才回家没多久,正在洗澡,听到动静,一时不敢开门。
这个贺迹就是条疯狗!
她去换了衣服,很保守的针织衫 牛仔裤,简单擦了头发,隔着门明知故问:“你谁啊?”
“你猜我是谁?”
他胸腔怒火更甚:“阮烟,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阮烟自然听得出他的声音,就是现在听着觉得像是噩梦。
大晚上的过来,想想也知道没好事。
“哦,贺先生,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东西落你这里了。你给我开门。”
他这会冷静下来,知道阮烟防着他、不想见他。
结合她恋爱结婚,丝毫没跟自己说,就知道她巴不得离开他。
呵,鸟儿长翅膀了,想飞了!
做梦!
阮烟听他这么说,也没信,只问:“什么东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见面。
贺迹随便寻了个借口:“那条项链。”
三千万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可想到她戴着他送的项链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心都要气炸了!
阮烟听他那么说,暗暗后悔那天没一起给他扔下楼去。
“知道了。”
“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我现在睡了,大晚上的,不方便给你开门。”
她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为什么不方便开门?
难道家里有野男人?
谢明洲?
那该死的东西竟然打他女人的主意!
贺迹越想越气,紧握着拳头,抬脚去踹门。
那门是木门,不禁踹,两三脚就给踹开了。
周边住户闻声出来看,被跟着的两个保镖一个眼神吓退:“阮小姐欠了我们钱,各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住户们:“……”
他们面面相觑,退回了屋里。
想报警,可又怕惹事。
一时静默。
阮烟没想到贺迹会破门而入,惊愕了几秒钟,才嗫嚅着后退:“你、你疯了!你这是犯罪!”
贺迹没说话,冰冷阴郁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刚洗了澡,可穿的很正式,应该是特意穿的,还磨磨蹭蹭不敢给他开门,显然是在防备他。为什么?他那么爱她,为什么要防备他?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才会这么防备他。她曾经那么依恋他,勾着他、蛊惑他,现在防备他,甚至背叛他!
真无情啊!
他看着她冷笑。
阮烟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双手握着拳,才不至于露出怯意:“你看什么?”
贺迹还是不说话,目光却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鞋架上没有男人的鞋子。
客厅很干净。
浴室也都是单一的女性物品。
单身女人的公寓。
就是这些骗了他。
如果不是夏玉莹,也许,她结婚了,他都不会知道。
这是他的错。
他疏忽了她。
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
贺迹这么想,情绪更平静了:“阮烟,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
阮烟皱眉:“我瞒你什么?”
“我让你等我,你等了吗?”
他走上前,想摸她的脸。
她刚洗了澡,长发湿漉漉的,脸颊上的粉红还未散去,诱人的紧。
这般美,是不是被人看到过?甚至采摘过?
不能想。
一想火就上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沸腾的怒火:“说话。阮烟。”
阮烟知道他们该有个了解了。
就是现在。
她躲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神色平静而漠然:“你要我怎么说?你想我怎么说?没错,我等过你,换来的只是一次次失望。你没有回来。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贺迹,我不欠你。”
她等了他八年,前一年还有消息,后面就再无音信了。
她起初是担心,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她甚至存钱出国去找他。
在繁华梦幻的美国,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声音,一切都那么陌生。
包括对他的回忆。
她的钱花光了,住在公园里,藏身天桥下,靠着当街头艺人总算挣足了买机票的钱。
从回国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再等他了。
只是,向前走,又没有力气。
她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热情。
“我有苦衷。”
他这么说,声音充满苦涩。
阮烟点头,还是漠然:“谁都有苦衷。我理解。贺迹,你现在功成名就,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不爱你了。真的。我要结婚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刺激他,可到了这一步,说清楚、断干净也好。
“闭嘴!”
贺迹一听她那两个字,就难压怒火:“结婚?没有我的允许,你跟谁结婚?谢明洲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他就会抛弃你?”
阮烟心一咯噔,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可她很快压下去了:“我信。我怎么敢不信?你现在多厉害。满世界都在吹捧你。可贺迹,有意思吗?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贺迹听笑了:“你以为我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
这话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她从他第一次来找她,就知道他对她还有些情分。
不过,这情分比不上他的事业、前程。
她看得很清楚,更加坚定了大步往前走。
所以,绝不能让他毁了。
“对不起。”
她决定示弱,打打柔情牌:“我口误了。我们曾经是恋人,我们曾经相爱过,即便现在不爱了,我也相信你不会去破坏那份珍贵的回忆。”
“当然,我不会破坏那份珍贵的回忆,而且,我比你珍惜。”
他这么说,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半点珍惜的意思。
阮烟心里慌张,紧咬红唇,眼里有些不安: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肯放手吗?
贺迹确实不肯放手。
他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可他没耐心了。
他曾想把她放在暗处,压抑着爱意和欲念,她却背着他胡来,那么,何必压抑着?
罢了。
暴露就暴露吧。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女人。
“去收拾东西吧。”
他早该下这个决定了。
一说出口,就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愉悦。
阮烟跟他相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贺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开心起来,这开心跟商场上的胜利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很舒适、很满足,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笑。
“我说去收拾东西。你不是想结婚?那就结婚吧。不过,男人必须是我。”
“不可能。贺迹,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她好不容易往前走了,怎么可能回头?
贺迹不在乎她的态度,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像是在哄顽皮的孩子:“哦。没关系。我会就行了。”
阮烟气的直接打掉他的手:“别碰我!我不喜欢你了!”
“那你喜欢谁?谢明洲是吧?多喜欢?像之前喜欢我一样喜欢他?你们谁追了谁?”
他问着问着,忽然来了火,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到墙上,眼里迸射着妒忌的火焰:“烟烟,听话点,我本来都决定放过他了,你看看你——”
他说到这里,忽然转怒为喜,轻拍了两下她的脸,又温柔地笑了:“这都什么事儿?害我还得替你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
他把谢明洲当烂摊子?
准备怎么收拾?
阮烟看他喜怒不定的疯癫样,吓得脸都白了:“贺、贺迹——”
他身上有股戾气,这是初相见就能感觉到的。
他不再是她记忆里的白衬衫少年了。
这是她往前走的重要原因。
她从没有哪一刻这般确定。
她不爱他了,甚至害怕他。
贺迹点燃一根烟,轻飘飘扫她一眼:“嗯?”
“你别乱来。”
“那你倒是乖点儿。”
他笑容恶劣又狂妄。
阮烟觉得应该先安抚他:“好,我乖,你别伤害他。”
“看你有多乖。”
他吸两口烟,扔了烟头,指着自己的嘴:“烟烟,你为他求请,我妒忌的很,哄哄我啊。”
阮烟:“……”
这变态!
她不想,却又不得不亲他。
他很好看,过分的好看,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比他好看的男人。
她曾是个颜控,第一眼就喜欢他。
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总忍不住亲他。
可现在怎么就亲不下去了。
他不是贺迹了。
她的眼泪落下来。
贺迹看到了,皱了眉头:“哭什么?”
阮烟猛地扑入他怀里,紧紧拥着他的腰:“贺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贺迹:“……”
她这么突然煽情,搞得他很无措,也就忘了让她吻他的事。
阮烟躲过吻他,脑子就转开了:现在得先打发了他。明天就离开这里。她不能跟他走。走了就没有了自由。
等下,怎么眼泪一直掉?
她想忍住,可眼泪哗哗啦啦流个不停:太难受了。明明等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却已然物是人非。
贺迹不知她在哭逝去的爱情,只以为她是心中委屈,便拍拍她的肩膀,轻吻爱怜她的额头:“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烟烟,乖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阮烟只是哭。
温热的眼泪浸湿他胸前的衣服。
贺迹心里闷痛,抱着她哄了好一会,才算是止了她的泪。
经此一事,倒也没再提收拾谢明洲的事。
可偏偏谢明洲的电话打来了。
他心中的刺插得更深了。
“接吧。”
他冷着脸,看她想挂断,先一步接通了,还开了外放。
感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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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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