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颂,走了。”终于忙完手中的活,谢湛起身揉了揉椅子里窝着的宴颂,轻声细语地哄,“真的太对不起了颂颂,最近我总是很忙。”
宴颂“哼”了一声,用小腿去踢站在前方的男人。
和**一样。谢湛忍不住又笑起来,和宴颂在一起,他脸上总是挂着笑,朋友都说他对宴颂偏心,可他们本来就是恋人关系,不对宴颂偏心不对宴颂笑,他要对谁这样呢?
“好啦颂颂,晚上你想吃什么?”谢湛声音放得更柔,他眼镜被取下来,看人的时候便显得更为专注。
宴颂本来还有些气呼呼,心情也格外复杂,可看见谢湛那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算了,原谅你。”宴颂大王放过了谢湛,搭着男人的手起身。
同事路过,眼尖瞧见这幕:“你们关系真好。”
宴颂的手飞速收回了,蹭地一下站起身。
“走了,再见。”谢湛和同事告别,又扶上宴颂肩膀一起往外走。
进了地库,谢湛问:“颂颂,你晚上那会好像有些闷闷不乐的,怎么了吗?”
宴颂翘起唇角,摇了摇头。
“因为等你太久有些烦,讨厌你领导,好讨厌他。”宴颂没说出口真相,他在谢湛面前一直说自己是孤儿。
仗着地库没人,宴颂亲亲密密地挽着男友胳膊,挨在谢湛肩头。
“你领导真讨厌,你开的车比他好都要计较,新换的这个车一点不好看。”
谢湛哄他:“宝宝我休息时再开那辆载你去兜风,我们去自驾游好吗?这次你想去哪里?”
说完这话,“滴”一声,前方的车灯亮起回应,是谢湛最近新换的那辆普普通通的二十万代步车。
宴颂的目光黏上不远处的另一辆车。那车车型流畅,看着很低调,价格宴颂却清楚,贵得吓人,以前宴家也有一部。
谢湛给他开车门,手抵在车门框上方,宴颂正要钻进去。刚刚那辆豪车忽然很没礼貌打了个远光,刺眼灯光正对宴颂这边。
“真讨厌!”宴颂扶着男友,睁开眼睛。
谢湛也拧着眉,不善的目光打量过去。
出了地库没多久,迎来第一个红绿灯,这会儿不是晚高峰,车流并没有很多,宴颂肚子饿得咕咕叫,坐在副驾驶上吃零食。
薯片有一点掉渣,宴颂捡完衣服上座位上的薯片渣倒进吃完的包装袋里,又开了车窗,手伸到外面拍碎屑。
这一下子,他就瞧见紧挨着他们车的那辆车上,后座人的面孔。
是宴遇山。
宴遇山气质凛然,侧脸格外优越,暗色的车玻璃内,男人神情冷静,在察觉到似乎有视线看向他时,微微侧脸。
宴颂飞快往后一仰,升上车窗。
原来是宴遇山的车,那他刚刚还在介怀自己以前也坐过…其实就是同一辆。
宴颂摸了摸心口,又想往那边看,可绿灯亮起,车流动了起来,很快便看不见那部车的影子。
他想起来了,在他还是宴家小少爷的时候,十五岁那年,宴遇山刚提这部车,说要带他出去玩。
可他向来就不怎么亲近哥哥,更何况和宴遇山有什么好玩的,宴颂找了个借口说要在家写作业。
那个周末宴颂请了朋友来家里玩,他们在家庭影院那里玩狼人杀,半夜十二点,宴遇山忽然推门进来,盯着他脸说:“颂颂,该睡觉了。”
宴颂以为自己吵到了哥哥,红着脸让管家带朋友们去客房休息,洗完澡后悄悄上哥哥的房间那边,蹑手蹑足地敲门。
“进。”宴遇山还没有睡,他那时候早已经接触了家里的业务,宴父有心将大儿子培养得更甚父亲一层,男人总是很忙。
宴颂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脸蛋被水气蒸得润泽泛红,愈发显得精致漂亮,他裹着大一号的睡衣,和哥哥认错:“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
宴遇山眼神凝在眼前人红润唇肉上,半响移开目光。
“你不是说要在家写作业吗?”宴遇山难得和宴颂说这样的话。
宴颂睁大眼,被拆穿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哥哥真小气,宴遇山是个小气鬼。
他在心里腹诽。
“回去睡觉吧。”宴遇山让他走,走到门口时又听见男人一句话,“头发吹干一点,不要着凉了。”
宴颂乖乖应着,出了门后脚步就忍不住轻快起来,蹦蹦跳跳着回房去了。
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在宴颂被窝里看手机,见他回来,顺口问道:“你哥哥有没有骂你?”
宴颂说:“他才不会骂我呢,我和他不熟。”
他们一点也不熟。
那时候他们是兄弟时就不见得关系多好,只能算作点头之交,如今更不要说。
宴颂眼神黯淡下去,转而又想起那部车车龄如今也有七年时间,宴遇山居然还没有换,真是令人感到很稀奇。
谢湛载他去用了晚餐,晚餐是提前好几天就订好了的,但这一连串的事情陡生,用餐时宴颂远没有下午要和男友约会时的那份激动喜悦。
谢湛给他扒鱼刺、去骨头、剥虾,十足的殷勤。
“颂颂,你今天胃口好像不怎么好?”谢湛用湿巾擦了手,手背贴上身旁青年额头探了探。
宴颂腮帮子里还含着只虾肉,闻言嚼嚼嚼咽下去:“什么啊,我想要你也吃一会,一直在照顾我算什么呢?”
他又得意地“哼哼”两声,谢湛被可爱到了,心里砰砰直跳,忍不住现在就要凑过去亲一下旁边的宴颂。
唇轻轻贴上宴颂脸颊,触感是温润柔嫩的颊边肉,谢湛忍不住轻轻张嘴,牙齿咬上去。
察觉到腮边肉被男友含住,宴颂呆住了,侧脸瞪向身旁男人,但谢湛只是羞涩一笑。
“宝宝,为什么都是男人,你怎么这么可爱?”
宴颂心情有些复杂,他从小就要比其它男孩子更娇气一些,家里人也总宠着他,相比宴遇山,他则更像家中如珠如玉的少爷。
但后来呢?即便爸爸从小到大对他那样好,可依旧抵不过血缘关系,宴颂就那样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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